顏韻有些奇怪的瞄了一眼夏知非,心道莫非他是存心要來消遣我嗎?唉!也罷,既然已經恢複了少主,自然是要來炫耀一番的。不過消遣我這麼一個奴隸有什麼意義?或許是想展示“親民”的胸懷,籠絡人心吧。顏韻九歲時因顏家沒落而賣到夏家,曾是大小姐的她自然知道一些奴隸主的心態。雖今非昔比,早已該習慣被人差遣的日子。可自己唯一的一個當做天涯淪落人的夏知非今天卻突然恢複了少主的身份。無論誰也會有些顧影自憐的感覺吧。更何況原本就多愁善感的顏韻大小姐呢?
夏知非自然也不是什麼傻瓜,顏韻的想法多少揣度到一點,不過真不知怎麼開口辯解。難道說,雖然我現在是少主了,但是我一點也不開心,我更願意做一個光榮的奴隸。夏知非吸了口氣,差點給自己一耳刮子,惡心!太惡心了!說實話,夏知非是個凡人,還是個孩子。邦德挑釁他,他會生氣。麵對巨漢,他會擔心。得到歡呼,他會興奮得四腳跳。重歸少主身份,他為何不會高興?
顏韻沉默,等待著夏知非說話。夏知非,不知如何開口。不過夏知非不是喜歡糾纏在某件事上的人,沒多久就打破了沉寂:“顏韻你過來些。”
“恩。”雖然不知少主欲意何為,可是顏韻還是像平時一樣選擇了服從。
夏知非吃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因為腳上的傷顯得十分的費力。顏韻趕忙騰出一隻手來扶他的肩膀。夏知非坐正後被子滑下,露出精壯的身體。頓時二人都臊紅了臉,原來夏知非昏迷期間竟被擦拭傷口的奴隸給脫了個精光。顏韻正扶著夏知非的背膀,從這個角度自然是一覽無餘。連屁股上的小痣都看得清清楚楚。
顏韻頓時臉如火燒,難…難道…夏知非竟是如此淺薄之人!恢複少主之後就要用手中的權利做出一些不堪的事情?紅發美人腦中一片混亂,不該如何是好。
卻見夏知非將被子往後麵一裹,擋住了一片大好春光:“咳咳…看夠了吧。”
“什…什麼啊!”女仆的臉頓時就掛不住了,不故所謂主仆禮儀的叫了起來。
隻見夏知非同樣臉色緋紅,剛才不過也是想要打破尷尬而開的拙劣玩笑,完全是弄巧成拙。顏韻雖是女孩子,但比夏知非大上不少,慌亂中不失冷靜。從夏知非尷尬的樣子和全身的傷中也猜出些眉目。可也經不住這等陣式,作為女孩子的矜持也讓她不知如何開口。隻暗道一聲,為何自己的生命中總有那麼多意外。
夏知非沒有那麼多心思,這次叫顏韻過來的目的總被耽擱,讓他也好生鬱悶,當即伸出手來,放在隻剩下花杆的彼岸花上。顏韻此時卻是驚弓之鳥,見夏知非將手伸向自己胸前的花枝上,又是一陣俏臉發燒。
而此時夏知非已經閉上雙眼,無法注意到這些了。顏韻先是心中慌亂一陣,卻不見少主有進一步的動作。便抬起頭來,卻見夏知非雙目自然的閉著,眉頭緊鎖,不知在做什麼。深棕色的雙眼緊緊的看著夏知非,此時夏知非閉上他標誌性的紅黑雙眼。失去了奇異的裝點後,這張臉看上去如此普通,就像鄰家的小男孩一般。
就在顏韻正感到不知所謂的時候,懷中的彼岸花出現了驚變。首先是夏知非的手,漸漸發出不易發現的淡淡綠光,綠光的亮度一點點增強,即使在陽光下也清晰可見。隨後那綠光仿佛是有生命一般,慢慢攀附到彼岸花的枝椏上,隨後將整個殘枝包裹了起來。好似顏韻的懷中抱著一團綠光一般。
顏韻此時已經驚得不行,但是奇跡不止於此。被光華包裹的彼岸花不急不緩的發生著變化。首先是被死鬼邦德生前踩碎的折斷處,折痕一點點消失,枝幹完好如初。本已失去生機的球狀根部又變得生機勃勃,在綠光的包裹下擁有了鮮活的生命,一收一縮,那仿佛是植物的心髒。綠光不斷的被彼岸花的根係所吸收,在花莖上一點點的吐出了綠點,綠點漸漸伸出,生長,舒散開來成為葉片。
而此時這生命之光卻被吸光,顏韻站在那裏呆若木雞,夏知非相信這時如果要翻起來將她非禮了,她也沒工夫驚叫的。不隻是什麼目的,夏知非非常滿意這個效果。雖然這已經讓他筋疲力盡,滿身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