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豪語氣裏的鎮定,讓人覺得他大局在握。也好,我們是該開誠布公的談一談。談為什麼我明知道可能會在煙籠寒水遇到他,還要和Adrain進去。談為什麼他先前明明已經不想再理會我,卻還要在我難堪時出手相助。
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在我臉上遊移,我迷迷糊糊的躲閃著,那溫潤的觸感卻如影隨形。耳邊傳來一陣低低的輕笑,一雙微涼的手貼在了我的臉頰上。
“來啦。”
“嗯,等很久了吧。”陸以豪把外套脫下來,在我身邊坐下。
“還好,等了一會兒就睡著了,也不覺得有多久。”從七點鍾一直在沙發裏窩到十點,不知道到底算不算久。
陸以豪把我攬到他懷裏,不忘用毯子把我裹好。“以後不要在客廳裏睡,生病了怎麼辦。”
興許被我那次生病嚇到,陸以豪的語氣裏有真切的責備和心疼。
雖然他的懷抱很溫暖,可我還是輕輕掙開。說好了要談談的,這麼摟抱下去,到明天早上都不一定能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你和沈漪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以豪看我問的認真,也坐直了身子。“我父親住院的事你應該聽說了吧,老爺子的確是病了,但沒有外界傳的那麼重。不過我父親確實是想從董事長的位置上退下來,之所以會把病情對外聲張的那麼重,是想借此看看那幾位董事到底會不會把我放在眼裏。”
原來在商界大肆流傳的“□□”是陸家人故意透出來的,我們這些局外人還當自己的消息有多靈通。不過,成泰的權杖交接確是真的。那麼陸以豪的婚事呢
“不要告訴我你和沈漪的婚事也是做做樣子的,沈家人怎麼可能陪你們父子演這出戲?”
“其實這些年,父親沒少逼著我成家,和沈家這次是他最看重的一次。沈家家業豐厚,和成泰沒什麼行業競爭,且隻有沈漪這麼一個無心從商的女兒。和沈漪結婚,對我和成泰都會有很大的幫助。何況又趕在這麼一個當口上,我不得不認真考慮。”
屋子裏暖氣開得太大,我手心裏漸漸浸出汗水,雙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陸以豪靠過來拉我,被我掙開。
“這麼說你同意了?”
“開始沒同意,但那次在天象館遇到你以後,我就鬆口了。”陸以豪忽然笑的有些酸澀,“找了你大半年,好不容易回來了,確是和一個那麼帥的男人一起。安楊,你不知道,那天我一進門就看見你了,但你隻顧著和Adrain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我。我當時就想,安楊這沒心肝的家夥不值得我惦記,以後就當不認識他好了。”
我有些好笑的聽他略顯賭氣的話,“所以你就答應和沈漪結婚了?”
“結婚沒答應,但訂婚是點頭了的。沈漪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要辦訂婚儀式。”
說來說去,還是要娶沈漪,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以豪,我不會和有家室的男人糾纏,這個你一早就知道的。”
“所以我後悔了,後悔沒當麵問清楚你,就胡亂點頭。”
“沈家人肯這麼饒了你?”
“我會給沈家補償,但我要確認,我推開一個未婚妻,會不會有人願意補償我?”
陸以豪湊過來吻我,這次我沒有推開他。他說他不需要借助裙帶關係坐穩成泰,他說讓我相信他。而我也在斷斷續續的親吻間隙裏告訴他,我從倫敦回來,最不敢見的人是他,最想見的人也是他。
不知道我的纏綿情話陸以豪信了沒有,我們賣力的互相取悅,理智在床榻間漸漸消失。
我迷迷糊糊的聽見他一遍遍的重複他有多愛我,然後口齒不清的回應他我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這個人有多在乎我,從在英國聽說他發了瘋似得找我開始就知道,從他一直親自打掃我的房子就知道,從我最狼狽的時候他總會那麼心疼的看我就知道。
至於我到底愛不愛他,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