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颯颯,吹進了半掩的窗子,吹開了窗前似薄霧一般的窗紗,吹動了窗前人的發絲。床前人兒孤寂地坐著,向窗外不知某處凝眸著,三千青絲隨風飄揚。冷風吹進了門外小童的衣裳,隻見他不由得緊了緊領口、縮了縮脖子。麵前的銅鏡裏映照出了對麵人兒精致無暇的麵容,隻是這麵龐,卻似愁未愁,眉角將舒未舒。
急頻的步伐,打破了這沉寂。遙遙的,小廝的呼聲就傳來了。“公子,公子,快一點收拾,客官們都點您,等不及了。公子,您快點呀!”忽的,桃木門和著這呼聲被推開了,衝進來一個傳話的小廝。
窗前的人兒這才動了動,撫了撫飄散的頭發,徐徐地用桌上的絳色發帶,將頭發箍了起來。“公子,你就不用戴什麼了,就您這相貌,不用抹粉最好,趕緊換上戲服吧。”他這時轉過頭來,向小廝冷冷的瞪了一眼,那目光比寒冬臘月的冰棱子還要凍人、紮人。小廝立馬反應過來,“啊呀,看我說了什麼話,您就當我沒說,我也是急的。”小廝連忙點頭哈腰地賠不是。他隻“哼”了一聲,便轉向裏屋換戲服去了。
穿上豔紅的戲服,加上白皙的肌膚,他顯得更加妖異。正放衣服時,突地從哪裏摔出一枚玉佩來,晶瑩透亮,一隻鳳於其上栩栩如生。他看到這,突然被驚得摔倒了地上,眼裏閃動著驚詫,隨即淚水浸上了雙眼……
“香冷金猊,被翻紅浪,起來慵自梳頭。任寶奩塵滿,日上簾鉤。生怕離懷別苦,多少事、欲說還休。新來瘦,非幹病酒,不是悲秋。
休休,這回去也,千萬遍《陽關》,也則難留。念武陵人遠,煙鎖秦樓。惟有樓前流水,應念我、終日凝眸。凝眸處,從今又添,一段新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