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送你們到這裏,剩下的要靠你們自己了。”
柳年的聲音在我耳邊傳來,接著我感覺自己踩到了一個實物,那東西不太平,中間圓圓的。
我渾身打了個激靈,這才從剛才的燥熱中清醒過來。
唐寧和靳勒都放開了我的身體,我感覺腳下擺了兩下,趕緊拉住唐寧的胳膊保持平衡。
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站在了一根樹枝上,我低頭朝著我腳下望去,隻感覺一陣頭天旋地轉。
底下黑漆漆的山脈幾乎看不清楚,我站在了剛才仰望著的冷杉樹上,周圍全是呼嘯而過的風,吹得人渾身發冷。那高度跟站在十幾層的陽台上沒什麼區別。
“這鳥真大……”
靳勒的聲音傳來,我轉頭一看,隻見他蹲在我旁邊,眼睛盯著下麵一個巨大的圓形物體。
能見度太低,看不清鳥巢的顏色,但是看得出來,那巢穴非常大,就像一個圓形的大浴缸。
不同的是,它表麵凹凸不平,表層附著一個一個的小圓球,看不清楚是什麼。
冷杉樹的主樹幹從鳥巢下方分成均勻的兩枝,整個鳥巢就叉在冷杉樹最頂端的樹幹上。我們腳踩的地方是兩條從鳥巢下分開長上來的粗枝中的一根。
鳥巢的中間貫穿著一根巨大的樹藤,那樹藤從另一根分出去的樹枝上繞下來,穿過鳥巢正中間凹進去的地方,看上去整個鳥巢就像被樹藤吊在冷杉樹的頂端一樣。
借著月光,我看到有一隻很大的鳥棲息在鳥巢的邊上,它腳爪鮮紅,通體雪白,翅膀上的羽毛極有光澤,在月光下像是個發光的橢圓形。
這時我才看清楚,剛才我看到的一個個附在鳥巢上的小圓球,其實是一隻隻的鳥。靳勒的說話聲並沒有驚動它們,如此多的鳥,密密麻麻的掛在鳥巢周圍,這一幕簡直太神奇了!
更神奇的是,它們居然沒有一隻是睡在鳥巢裏的,那鳥巢整個凹進去的半圓裏,居然空無一物,隻有底層鋪著一層幹草。
“看來柳年說得對,應該是在這裏麵了。”
靳勒說完,一隻腳從樹枝上拿起來就想往下麵的鳥巢踩去。
唐寧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讓妍妍下去,我們兩太重了,怕會把它壓塌。”
我點了點頭,死死咬著牙齦,摸出包裏的銀色小刀含在嘴裏,抱著樹幹往下滑,朝著鳥巢伸出了一隻腳。
我盯著腳下的巢穴,努力忽視自己所在的高度和劇烈的心跳聲。
旁邊的靳勒死死拉著我的手,掌心裏傳來的溫度讓我多少安心了點。
我另一隻手抱著旁邊的主樹幹,一隻腳踩到了鳥巢的邊緣,站穩之後另一腳也伸了下去。
放開靳勒的手,我蹲在鳥巢上撐著它的邊緣,伸出一隻腳到凹陷的半圓裏試了試,發現踩到的地方很結實,沒有凹陷。
我踩實之後,把另一隻腳也放了進去。我抱貫穿了巢穴的樹藤蹲在鳥巢裏,翻動著腳下的幹草,幹草很厚,裏麵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