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不殺死他們,他們就會殺死我們!你清醒點!這是正當防衛懂不懂!”
唐寧抓過我的胳膊,使勁搖晃著我說道:“你看看你現在的傷口,再這樣下去血流完了你也會死!”
我依舊渾渾噩噩,他們兩人拉著我走到了前屋吃飯的桌子旁坐下,靳勒拿來自己的書包,脫下了我的外套。
我隻感覺左臂上的傷口已經痛到麻木,血順著我的手指尖不停往地下滴去。
裏麵的T恤也被靳勒拿刀劃開,白色的布料上紅色的血跡觸目驚心。那傷口極長,有大概十五厘米,最深的地方皮肉已經翻了出來。
他先用毛巾把我傷口周圍的血跡擦幹淨,挑出瓶子裏的涸紅粉敷到我的傷口上,血跡逐漸變小,不一會兒就不一會兒就停止流動。
我看著他把紗布往我手臂上一層層的裹著,思維終於是清晰了點。
唐寧把他的水杯蓋子擰開,遞到我麵前,我接過連灌了幾大口,這才有力氣說話:“現在怎麼辦,我殺了兩個人。”
“那兩個還能算人嗎?”靳勒一邊給我包紮傷口一邊憤憤的說道。
“不管他們是不是人,是不是要殺我們,我都把人殺了,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殺人是要償命的啊。”
我喃喃說道,想著剛才的情景,渾身不停的顫抖著。我心裏除了對將要麵臨的殺人罪的害怕,還有對我自己本身的害怕。
要知道,後來我拿著石頭砸那個女人的時候,其實她已經失去抵抗力了,但是我還是拿著石頭一下下往她砸去,直到把她砸死。
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以前在外婆家我連殺一隻雞都下不了手,何況那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你這是正當防衛,是他們想殺我們再先的,再說,你看看他們喂豬用的東西,再想想他們剛才的行為,他們根本就是要殺死我們,我們和他非親非故,又沒得罪過他們,難道我們就該死嗎?”
唐寧接過我手裏的杯子,抓著我顫抖的指尖繼續說道:“再說他們住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人,我看就幹脆……幹脆一把火燒了……一了百了!”
唐寧說到最後,語氣極是冷冽。我聽完隻覺得心裏一沉,更加的害怕。
“不行啊!我們這是殺人焚屍啊!人是我殺的,等天一亮我們就出去報案吧,我不能連累你們兩!”
我哆嗦著嘴唇,想到要麵對公安局的盤問,心裏更加恐懼。
“這兩個根本就不能算人,他們是在殺人,像你們這樣的旅客,不知道被他們殺了多少了。”
門口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我心裏一沉,心想完了,被不認識的人看到了,現在想要毀屍滅跡都不行了。
我一邊想一邊抬起頭看去,隻見那人穿著黃色的長衫,慢慢飄了進來。
再看看他花白的胡須和頭發,我一愣,這不是柳年嗎?
“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旁邊的靳勒幫我包紮好了傷口,又去幫唐寧處理他手上的傷,一邊包紮一邊問道。
“我早就想出來了,小姐不讓我出來,怕我嚇著那個女人,我一早就想警告你們的。”
柳年施施然飄進來,站在旁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