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激蕩,勁氣飛揚。
徐熹和齊茵,分別落座在赤怒的後背上。徐熹在前,幫齊茵擋去刮麵而來的狂風吹拂。而齊茵自己得空,從懷中摸出一粒異香撲鼻的丹丸,咽下去,盤膝打坐恢複起來。
她身上倒是沒有太嚴重的傷,隻是因為激烈戰鬥太久,一身真氣難以為繼。有時間恢複她就得抓緊時間,潛意識告訴她,那幫人絕對還有同夥。
難免的,還有一場血戰!
徐熹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因而也沒有驚擾她。而是摸出一枚令牌在手中把玩。這夥人出現的太詭異,尤其是上麵的聖字,以他前世豐富的經曆,倒是猜出了一些。
近幾十年來,千年前被覆滅的天魔教漸有複蘇的跡象。天魔教的低等教眾,也就是煉氣期的魔徒,他們往往自稱聖徒。
而那些築基期的,常人嘴裏稱呼為魔使,他們自己稱自己為聖使。被徐熹斬殺的那個中年人,他嘴裏的青鱗聖使,十有八九便是天魔教的魔使。
前世的徐熹對外務了解不多,但也知道碧霄宗內,有這些人的臥底。現在再次觸及到這個,徐熹的心一下子凜然起來,難道遠遁大海的青冥宗,也不能避免這個事情?
正此時,遠處的天空,突兀的閃爍起來一道極光。這道極光,由遠及近,以極其快速的速度,朝著這邊飛馳而來。
徐熹瞪起眼睛,清楚的看到,這是一隻飛行法器。
見狀,徐熹馭使赤怒,扇動肉翅轉向,朝著另一邊退去。
可是他才轉向,又看到後麵,以及左右兩側,共有三隻飛行法器,圍逼上來。
看到這裏,徐熹的眉峰皺了起來,看來這那幫魔徒的同伴追上來了。赤怒飛的是快,但是和真正的飛行法器比起來,還是不如的。
很快,四個方向,四艘飛行法器,四個人將徐熹他們鎖定在一個數十丈寬的空域中。
徐熹通過探查,感知這四艘飛行法器上的四個人,俱是煉氣五重的強者。
煉氣五重!
單對單,就夠徐熹受的了,現在一下子來了四個,讓徐熹向來淡然的心思,也忍不住揪了起來。
而且看這五人,俱是一身黑衣,露在外麵的麵容,不是凶獰,便是狡詐,又或者刻薄,反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正麵徐熹的,是一個麵容凶獰的老者。這老兒陰沉沉的雙目,不住的在徐熹身上來回掃動,又略微停駐在赤怒的身上,頗有些意外道:“真是想不到,這裏居然有一隻血統這麼純正的混血火焰鳳凰!老三老四老五,待會這小子留著,等他和這頭靈禽解除血祭關係之後,咱們再殺他不遲!”
他說話的這個調調,分明已經把徐熹當作一個死人。
徐熹聽得直咧嘴,這夥人太不把他當一回事了。不過這樣一來也好,趁著這夥人對他的輕視,他大可以在這夥人大意的時候,突然放出殺招,能幹掉一個是一個!
端坐在後麵的齊茵,站了起來,鳳目含煞的盯著圍上來的這些人,冷笑道:“以多欺少,算什麼英雄!”
為首的老者,哈哈狂笑道:“我們又不是英雄,自然不在乎什麼以多欺少了。女娃兒你也不要怪我們,能從島上活著逃出來,說明老二的行動已經失敗。那麼他未完成的任務,自然隻能由我們接手了。給你一個選擇,自動繳械投降,免得遭罪。你能殺掉老二,但是你能殺掉我們四個人嗎?”
齊茵歎了一口氣,道:“這事與他無關,如果你們能讓他離開,我願意投降。”
徐熹站起來,道:“師姐,我不走!我要和你並肩戰鬥!”
齊茵神色動容,一雙眼眸中滿是複雜的顏色,搖頭道:“師弟,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你不用這樣的。你放心,如果我能活下性命,一定會傳信給師尊大人,讓他不追究你的罪責。”
徐熹道:“師姐!”
“好了!”齊茵不理他,身形一縱,挺立到了赤怒的正前方,分明就是不給徐熹半點爭辯的機會。
為首老者縱聲狂笑:“從他和你在一起,這件事情就已經和他有了關係,你認為我們會放了這樣一個暴露我們的人嗎?哈哈,他的性命我們要了,他的混血火焰鳳凰,我們也要了,你隻有一個選擇,投降!”
“你!”齊茵柳眉一豎,怒氣勃發。
徐熹暗自冷笑,這家夥當真是貪得無厭,也不想想,混血的火焰鳳凰,他消受得起嗎。
看這老兒這麼大的年紀,隻有煉氣五重的修為,一生恐怕都無進階築基的可能。而現在的赤怒,血脈已經很純正了,就算徐熹真的解除血祭給了,赤怒早晚會超過他,一旦超過他,不被他控製,就是他身死之時。
這老兒不知所謂,簡直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再說了,徐熹龐大的神念,隱約的探查到,在更高的雲層中,還有人,而且還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