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素芳,你做的事有點兒荒腔走板。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好!”
“道哥,救救阿玄。儀蘊是個鬼。”素芳一臉焦急。
“什麼?”師公道大吃一驚。
“其實那個香港客拋棄了儀蘊不久,她就死了。怪我財迷心竅,竟然把阿玄租給一個鬼。”
“你先說說,你是怎麼死的。”
“前天晚上,阿玄不是到儀蘊那邊過夜麼?他前腳剛走,我就後悔了。我翻來覆去一直沒能睡著,所以吃了一顆安眠藥,昏昏沉沉地。忽見儀蘊來到我麵前,笑著對我說:‘吃一顆沒有效的,至少要吃一瓶。’我說:‘吃一瓶,不會死人麼?’‘怎會?你看我。’她打開一瓶安眠藥,果然吃了一瓶,一點事都沒有。她又打開另外一瓶,伸到我嘴邊,還給我倒了半杯水。我吃完安眠藥,果然立刻睡著了,而且再也沒有醒過來。”
“你怎麼知道儀蘊是鬼?”
“我的靈魂出竅之後,看見自己躺在床上,覺得很奇怪,上前推自己,卻推不動。儀蘊在旁邊微笑。我問她我根本沒開門,你怎麼進得了我屋裏?她拉起我一直往前走,我以為要撞上牆了,誰知道那牆像透明的一樣,我們毫不費力就走過去了。再閃過一道牆,我看見阿玄躺在儀蘊的床上,懷裏抱著個枕頭。我上去推他,他卻動也不動。儀蘊說:‘看來你還不明白,你和我一樣,已經死了。’
“我抓住她,質問她為什麼害死我?她說:‘像你這樣連丈夫都拿來出租的女人,活在世上有什麼用?’我說我不是窮麼,我總得想辦法多弄兩個錢來花花。她冷笑道:‘有錢就幸福麼?你瞧瞧,我有一百萬元,可是我一點兒都不幸福。’她打開了牆上的暗格,拿出一本存折給我看,她真的有一百萬元。
“她說和她的香港情人分手以後,她在街上碰到了昔日的同學大方,大學畢業那年,她曾經在大方家裏住過好幾個月,沒交過一分錢飯費。所以看到大方,她趕緊上前打招呼,可是大方明明看到她了,卻假裝看不見。轉過身急匆匆地跑了。她給大方發了個信息,問大方為什麼連招呼都不打?大方回信息說為她感到羞恥,如果她還有一點人性,就不應該期望別人和她打招呼。她傻了,那時候她就不想活了。
“過了幾天,她又在街上碰到了一位大學校友小林,小林曾經追過她,一見到她喜逐顏開。小林說他一直在深圳某公司上班,想請她喝酒。她剛剛受到鐵姐們的冷遇,心緒很低落,就答應了。在酒桌上,小林不斷地訴說她一直是他心目中的偶像……當天晚上,他們就上了床。一段時間以後,她問小林什麼時候娶她?小林抽了一根煙,把她帶到一家大公司門前,然後打了個電話,一會兒,公司裏跑出個靚麗的女孩子,小林向她介紹說:‘這是我女朋友小麗。這位是我的大學校友儀蘊,我們偶爾在街上碰到的。’靚麗女孩伸出手來和她握了一握,她想擠出一個冰冷的笑,結果隻做到嘴角抽搐。
“小麗進去以後,她問小林為什麼要這麼做?小林笑笑說,其實,她那些破事他早都知道了。他之所以泡她,隻不過因為她曾拒絕過他。”
“就這樣,儀蘊服安眠藥自殺了?”
“看來是這樣。”
13
“我想見一下儀蘊。”
“好的,我打她的電話。”
阿玄拿出手機點了儀蘊的電話號碼,話機卻說:“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詢後再撥。”阿玄懷疑自己看錯了號碼,又小心地撥打了一遍,話機還是那句話:“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詢後再撥。”
“咦,奇怪喔!這明明是儀蘊的號碼嘛!”
“這樣吧!我們到她家裏去找她。”
“好的。”
出租屋不遠,是一座七層樓房,外麵有個大鐵門。阿玄帶著師公道、阿強爬到三樓,敲了敲房門,沒人應答,他嘟囔了一句:“這時候跑到哪裏去了?”掏出鑰匙開了門進去,屋裏空無一人。
師公道忽道:“你出來吧!”
阿玄和阿強訝異地看了師公道一眼,隨即進入了迷糊狀態。
床上的枕頭忽變為一條美女,輕輕一躍,立定在床前。
“你就是儀蘊?”
“你能看到我?看來你就是所謂陰陽目?”
“唉!你不該害死素芳,也不該害死小麗,把罪責寄禍給小林。雖說生活摧殘了你的夢想,可你不該摧殘別人的夢想。你這樣做,和那些摧殘你的惡勢力有什麼不同?再說,身處逆境,你仍然有自己的選擇,相信命運始終青睞不放棄的人,那樣的話你將有不同的結局。可惜你一錯再錯。”
“我該怎麼辦?”儀蘊觸動靈機,淚流滿麵,跪了下來。
“你先懺悔吧!然後我替你超渡,到你該去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