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淩靠在木橋的扶欄上，說：“寧子歸，你真覺得你的那個師兄，是個那麼善良友好的人物？”
“至少對我……是善良友好的。”這句話說的有點底氣不足，因為她感覺到的殺氣都是從皇甫師兄身上發出來的，可她在想也許並不是皇甫師兄想要殺他，而是歸王。
“若你要這樣自欺欺人，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上官淩說得很直接。
好僵的氣氛。她想了想，還是決定選一個讓上官淩比較放鬆的話題：“對了，你女兒還好吧？上次受了那樣的驚嚇，還要不要緊？”話音剛落，子歸就覺得氣溫驟降十幾度，“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她剛才還以為自己剛才被扔進冰窖裏了。
“你沒說錯什麼。”上官淩說，“放心，小瑩很好，不會比現在更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上官淩說小瑩很好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哀傷籠罩了他的眼睛，難道小瑩出了什麼事？她也不敢追問了，還是再轉話題吧。“對了，我能不能問問你是什麼人？因為李峰是個人偶師，可是上次我看你使的法術又不太像是人偶師會用的，所以我有點好奇。”看到上官淩盯著她的臉，她忙擺擺手，說，“我真的隻是純粹好奇問問，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可以不回答，真的。”
上官淩沒有移開視線，說：“你好奇？我也很好奇。”
“啊？”她有點驚訝地問，“你也有好奇的事嗎？”看起來這個上官淩一點也不像有好奇心的人。
“怎麼？我不能好奇嗎？”上官淩反問。
“沒有沒有。”她搖搖頭，“那你好奇什麼？”
上官淩吐出一個字：“你。”
她眨眨眼，她是不是聽錯了？”我？”
上官淩抱著胳膊，說：“你的表情似乎挺怕我的，可是你的行動卻是相反的。”
她“哦”了一聲，“我是覺得你有點可怕，不過又覺得好像不用怕你。”她笑笑，“我也說不太上來。”
上官淩笑了笑。
“啊！你笑了！”她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
“有什麼奇怪的？隻要是人就會笑。”上官淩說。
“哈哈，說得也對。”的確是人就會笑，但像這種像用冰塊鑄成的人會笑就奇怪了，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居然會對她笑，她又不是他的女兒小瑩。“我能不能請教你一件事？”她忽然想起來，眼前這個人也是個精通法術的專家級人物，他說不定會知道皇甫家都不知道的事。
“什麼？”上官淩側過頭去看水麵上的睡蓮，他的回答隻不過像是隨口的答應。
“真的有人能將法術像淬毒一樣淬進兵器裏嗎？”她問。
“可以。”上官淩幾乎是立刻回答。
“但我聽說很難成功。”這是皇甫辛告訴她的。
“你是想問上次把我家弄得亂七八糟的那把血紅色的大刀吧？”上官淩沒有轉彎抹角，一語切中要害。
“對。”
“一般將法術或者靈力淬入兵器的方法很難，而且能成功的人也是寥寥可數。”上官淩平淡地敘述著，“你所見到的大刀，應該是用很多人的鮮血和怨恨反複淬煉出來的，而且——那個秦霜說了，如果大刀有損傷，你也會受到傷害？這麼說，在淬煉的時候，你也被當作淬煉物品之一參與過。”
“淬、淬煉物品？”她渾身不自在起來，“可也不應該就我一個人受傷害吧？你不是說用很多人的鮮血和怨恨淬煉出來的嗎？為什麼就影響我一個人？”
“這說明你被用於淬煉的，並不單單鮮血而已。”上官淩說。
子寧將軍曾被人拿去煉刀嗎？她所看到的記憶沒有這一段，但如果是真的，秦霜不僅沒有去向那個把他最尊敬的將軍拿去煉刀的家夥報仇，甚至都沒有提起過這件事。難道秦霜本身並不知道那把大刀的來曆？”那還有什麼？”
上官淩不答反問：“你說呢？”
“我不知道。”她誠實地搖搖頭。
“你會知道的。”上官淩隻留下這麼一句話，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沒想到上官淩也會賣關子。她摸摸鼻子，還是決定轉個話題問問於悟皈說的事情好了。“上官，你是什麼時候住進來的？”她問。
“昨天到的。”上官淩說。
“那你晚上有沒有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上官淩看向她，“你指的是什麼？”
““非人類’的那方麵。”她選擇一個範圍比較大的形容詞。
“我沒有遇到。”上官淩說。
上官淩沒有遇到？難道於悟皈說的古怪是針對某些人來的，不會找上不相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