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姐妹倆一起說,“讓徐姐帶你們去房間吧,不用拘謹。”
徐彩帶著他們走過走廊時,於悟皈衝她說:“天啊,不但長得一模一樣,連聲音也完全一樣,子歸你能分辨出誰是誰嗎?”
“唔——勉強吧。”她含糊地說。
“我就知道子歸你肯定有辦法的。”於展詳稱讚道,“果然沒讓我失望,不過你到底是用什麼來辨別的?”
楚修哼笑了一聲,說:“她能用什麼來辨別?真要說,還不就是靠直覺猜的?”
“靠猜的?”於悟皈瞪大了眼睛,裝得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說,“噢!子歸,難道你分辨我和普通烏龜的時候也是靠猜的?”
她的嘴角抽動了兩下,咬牙說:“是啊,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每次都沒有認錯!”
徐彩正要打開房門,另一邊的房門突然開了,走出來一個挺拔的男人。男人隻不過穿著再普通不過的黑色衛衣配直筒修身牛仔褲,可在他穿起來感覺卻是獨樹一幟的。
“啊。”子歸和楚修都是一愣。
“你們?”男人似乎也有點意外。
“上官先生。”徐彩向男人鞠了一躬,對子歸他們介紹說:“這位是上官淩先生,是老爺生前的好朋友。”
“上官淩?”子歸好奇地問,“你不是叫李峰嗎?”
李峰,也就是上官淩沒有解釋什麼,向徐彩說:“請幫我泡杯鐵觀音來。”
“是的。安排好幾位客人的住處後,我會泡好茶送到上官先生房裏。”徐彩答應道。
上官淩點點頭,又看了子歸一眼便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
“哇噢,那個男人簡直酷呆了。”於悟皈吹了一聲口哨,“喂,子歸,你認識那人?”
“算是見過一次麵吧。”她說,“烏龜,你也應該記得他才對吧?我之前不是還拜托你幫我調查過幾個人偶師嗎?其中一個就是他。可是筷子兄,我們之前看到的資料,他明明叫李峰。”
“並不奇怪。”楚修說著,看了看徐彩,沒有繼續說下去。
原來普通人等不宜的話題。子歸聳聳肩。
“寧小姐住這間,兩位於先生在這邊,楚先生住這間。”徐彩把他們領到客房門前,說。子歸正好住在上官淩對麵,旁邊是楚修,於悟皈和於展詳則住在上官淩旁邊的房間。“如果缺什麼的話請告訴我,我會幫你們準備。”徐彩說完便離開了。
待徐彩走出走廊後,楚修才說:“有些術士為了不讓別人用自己的姓名生辰進行詛咒,會使用假名,甚至用假身份。”
“他那麼強悍,隻有他對付別人的份啦。”子歸吐了吐舌頭。
“這是謹慎。”楚修糾正道,“因為謹慎,所以才強悍。”
“也就是說,上官淩也不一定是他的真名囉?”她想了想,問於展詳,“小叔叔,難道範先生的遺產也有這個朋友的一份?”不然怎麼會跑到這裏來?
“這倒沒有,聽說他是來參加葬禮的。”於展詳說。
“這裏看起來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楚修瞟著於悟皈,說,“你該不會是故意晃點我們來的吧?”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可是——他看了看沒有任何反應的子歸,皺了皺眉。
於悟皈皺皺鼻子,說:“到晚上你們就知道了,總之這裏透著古怪。”
晚餐前子歸打算在這個偌大的庭院裏好好逛逛。從客廳的落地窗出去,是一塊約四十平方的鋪地,有桌椅和太陽傘,看來是個室外客廳。沿著鋪地左邊的小路,可以走進被高綠籬遮擋的後院,沿路看到的是月季、牛眼菊花境,設計這個庭院的一定是個鍾愛自然景觀的人。沿路走出後院,便繞到了進門時看到的池塘。水池引出一條溪流,流過房子外的樹下,又回流到水池裏,兩座小木橋都架在了溪流上。在靠近後院的這座小橋上站著一個人。
“李先生?”她走上前去,“呃……還是叫上官先生?”怪了,她遇到的術士大多都是複姓,像皇甫、歐陽,現在又出了個姓上官的。
“叫我上官就行了。”上官淩沒有看她,說。
“真沒想到這麼快會再見到你。”她說,老實說,她還以為不會再有機會見到這位強得嚇死人的人偶師了——而且上官淩似乎不僅僅是人偶師。“我聽筷子,不,楚修說過他和皇甫師兄在街上遇到你的人偶,皇甫師兄差點喪命的事——可不可以問問你,為什麼要殺皇甫師兄?”
上官淩皺眉看了她一眼,帶著點輕蔑地口氣問:“是不是從來沒有人對你懷有殺意?”
“那當然。”她坦白道,其實感覺到殺氣也不是沒有過,不過她好端端地怎麼能承認有人對她心懷殺意?
“所以才不明白。”上官淩冷笑一聲,“如果一個人想殺我,我又何必對他手下留情?”
“你說皇甫師兄想殺你?怎麼會?”她覺得有點荒謬,皇甫師兄最近的情緒的確不太穩定,但應該不至於連性格也向那個變態歸王看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