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庫車大峽穀是清晨,5公裏的峽穀我們走了一整天還沒有走出去,眼看著夜幕降臨,頭領突然下令安營紮寨,豆子脾氣火爆,直接和頭領發生了正麵衝突,我在老爹的授意下勉強同意露宿大峽穀,不過交待豆子和小西安盯住頭領和向導。石頭對我的安排十分不滿,豆子不慎把我懷疑頭領的事說出來,我和石頭之間開始出現隔閡。
我們開始撤離的時候天空夜朗星稀,看不出來有暴雨的跡象,但是人人自危,好在大家都經曆過無數凶險,在頭領的帶領下臨危不亂,迅速往高出爬去。
大峽穀裏樹木極少,不過山洞很多,沒多久向導就帶著大夥兒找到了一個十分隱蔽不易灌水的山洞,唯一的缺憾是,這個山洞懸在山腰山,人可以爬進去,駱駝卻沒辦法躍進去。頭領沒辦法,隻好讓大夥兒把帳篷等物資卸下來搬進山洞,讓老爹和向導把駱駝都散開,希望它們能在暴風雨中自己找到藏身之處。
我們剛把最後一批東西搬進山洞,暴雨便傾盆而下,火折子都被雨水淋濕了,儲備的幹糧不夠大家分,老爹在洞口接了點雨水讓大夥兒解渴,我們隻好忍著饑餓擠在山洞裏。
豆子本身就對露宿大峽穀不滿,現在跟火藥桶似的一點就炸,好幾次想站起來衝頭領發難,都被我一巴掌拍下來。
頭領臉上絲毫沒有愧疚,我在心裏猜測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憑我對頭領的了解,他不會平白無故說這樣的話,在我和石頭麵前說一定是他想要透露什麼訊息,難道他也被某個人脅迫了?
我的頭猛地抬起來看著頭領,如果頭領也被人控製了,那麼先前我的猜測就是錯了,向導被豆子揪住領子向我求救的目光另含寓意,或者是他想利用那個機會給我某種暗示。這裏麵的情況太複雜了,我實在沒辦法繼續猜測下去,再按照自己的思路懷疑下去,豆子和小西安也會成為嫌疑人,最後我會不會懷疑我自己?
石頭敏銳地發現了我的不安,突然問頭領:“這雨會下到什麼時候?”
我一下子回過神來,感激地衝石頭點點頭,順著石頭的話問:“早知道會下暴雨,我們為什麼不早點走,直接穿過大峽穀再露宿不是更好嗎?”
頭領愣了一下,還是說:“大峽穀一天根本穿不過去。”
“扯淡!”豆子不屑地說:“據我所知,大峽穀全長隻有5公裏,我們最多隻需要兩個小時就能出去。”
頭領不滿地瞪著豆子,我並沒有阻止豆子的意思,我也很想知道頭領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豆子心領神會,更加囂張地說:“咱們的身手不是吹牛,要過這麼個小通道易如反掌,老實告訴你們,我們走在後麵的時候把四周的地形都察看了一遍,要不是你們在前麵胡亂帶路,我們現在早就過去了。”
頭領黑著臉一言不發,老爹像沒聽見似的什麼都不說,向導看了看四周,對我說:“我們不提前走或者不連夜通過大峽穀是因為前麵會有一個大湖擋住我們的去路,這穀中常年雨水不斷,也是因為這個湖引起的。”
“大湖?”我和豆子、小西安都吃了一驚,連石頭都皺起了眉,我們四個雖然是被迫假如駝隊的,但不是第一次來新疆,對這裏的地形說不上熟悉,但絕對不是一無所知,誰聽說過庫車大峽穀裏有大湖擋住去路的?
我又問:“既然有大湖會擋住去路,那我們為什麼還要進來?難道明天早上這個湖就會幹涸讓我們過去?”
其實我這隻是隨口一說,我認定大湖的說法是莫須有的,話裏多少帶了點諷刺,沒想到頭領和向導居然同時說:“是的。”
我簡直覺得莫名其妙,索性順著他們的話說下去:“就算有大湖擋住去路,它不是明天早上就會幹涸嗎?那我們明天早上再入穀直接通過不就行了,幹嗎要冒現在的險?”
一直沒說話的老爹突然說:“今晚如果我們不在峽穀裏露宿就不會下雨,不下雨大湖就不會出現,那我們永遠都走不出大峽穀。”
如果這話是向導或者頭領說出來的,我立刻會接上一句“放屁”,偏偏這是老爹說的,對於老爹,我現在不止是信任,還佩服得五體投地,豆子和我一樣,瞪了半天眼,才問老爹:“真有大湖?你不是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