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宛鄙視他:“你是來打探消息的吧?你會不知道她剛離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他一副迷茫的樣子。
她冷哼,裝得還真像,前段時間連她都被他騙過去了。想到這兒,她心裏就覺得不太痛快。“別裝了,世子將昨晚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啊?昨晚發生什麼事了?”他無辜地眨著眼睛。
還裝上癮了!唐小宛氣得朝他翻白眼:“木珂剛剛跟我說……哦,既然你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那我也沒必要告訴你了。”
他這才收斂了一點,扭著腰朝她走過來,想抓著她的袖子撒嬌,但被唐小宛淩厲的眼神製止了。藍子鈺自知理虧,幹笑了兩聲,一臉討好地問她:“她說什麼了?”
唐小宛故意雙手叉腰,對他頤指氣使:“最近世子不讓我上街,我也好久沒看見耍猴的了,今天突然心裏癢,你也占了個‘候’字,不如給我表演翻二十個跟鬥吧。”
藍子鈺麵露為難之色:“一個還勉強可以,二十個……”
“那你就別想知道木珂現在是怎麼想的!”唐小宛態度強硬。
藍子鈺朝外麵看了一眼,院子裏還站著幾個下人,他道:“我好歹也是侯爺,要是被他們看見了,也不妥吧。”
“那就關上門再翻。”
“世子妃確定要關上門,單獨和我在大廳裏?”
唐小宛笑道:“怕什麼呢,咱倆不是姐妹麼?我都不怕別人說閑話,你還會怕?”
“我隻是擔心世子不會這麼想。”
唐小宛哼了哼:“邏輯不是挺清楚的嘛,這會兒怎麼不裝了?”
他一臉歉意,低聲道:“生活所迫。”
見他承認了,她也不為難他了,將木珂的想法告訴了他,藍子鈺起先還怔怔的,但隨後又換成了一副笑臉:“珂兒願意嫁給我了,太好了。”
“你還是盡早將實情告訴她吧,我可不想幫你騙她。”
藍子鈺點頭,低聲道:“大恩不言謝。”轉眼換了一種腔調,“你答應我要將保養的方法告訴我的哦,我馬上就要成親了,一定得打扮得美美的見珂兒,你可不能食言。”
他說完,開心地走了。
唐小宛卻氣得恨不得揍他個滿臉開花:這個臭不要臉的,她什麼時候答應過他的?
對於藍子鈺前後的判若兩人的行為,唐小宛一直感到無法理解。她問過顧初淮,但顧初淮並不喜歡她打聽太多別的男人的事情——尤其是,這個背地裏還是挺優秀的藍子鈺的事情。
唐小宛無奈,問別人估計更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了,也自然不去深究。
木珂從寧王府回去之後,便開始備嫁,可誰都看得出來,她並不開心。
她的婚期定下來之後,拓跋野也漸漸死了心,將目標放在了其他人的身上,很快就去宮裏找了皇帝,說明了他選妃的下一個人選——兵部尚書的女兒紀安寧。
皇帝登時就瞪起了眼睛。
前一個是手握兵權的木珂,這一個又和兵部扯上了關係,要說這不是巧合,誰都不會信。
皇帝自然不會同意,這一次可沒人站出來說要娶季尚書的女兒了。老用上一次的借口顯然行不通,恰好皇帝在宮宴那晚對這個紀安寧有些印象,便以“紀安寧已被造冊入宮”為由,再度拒絕了拓跋野。
拓跋野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但這裏是軒轅,又不是胡國,他不可能當朝跟皇帝爭辯,隻能忍氣吞聲。“臣冒犯了。”
皇帝假意道:“不知者不罪。是朕有諾在先,準許你自己挑選,怪不得你。”
拓跋野歎了口氣:“是臣未能隨俗。在鄙國,天子的權利最大,不管是訂了親還是成了親的女子,隻要天子一句話,都可以改嫁他人。”
皇帝假惺惺地道:“軒轅以孝治天下,祖上留下的禮製不可廢,即使朕是皇帝,也不能違背。但朕可以保證,不管你下次選中的女子是誰,隻要她沒有婚約在身,朕一定將其許配給你。”
拓跋野謝恩,於是,他第二天又來找皇帝了。
這一次他看中的人也讓大家意想不到,竟然是柳絲絲。
柳絲絲已入奴籍,以她的身份,是配不上胡國太子的。
但拓跋野堅持,而且皇帝有言在先,又不能反對,隻能允了。
可他看著拓跋野的時候,神色就有些不自然了,他和柳絲絲能有什麼交集?
而且拓跋野居然在得到許諾的第二天就提出要柳絲絲來和親,這麼可疑的事情,皇帝不可能不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