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悠悠的情況能與她相比?
顧初淮冷哼一聲:“寧王府不追究,是丟不起這個人。可你沒還嫁過去,藍子鈺憑什麼不追究?”
木珂渾身一震,是啊。
柳悠悠和她的情況確實大不相同。柳悠悠已經嫁到寧王府好幾個月,她是寧王府的人,而且她的娘家也沒了。寧王府若是將這件事抖出去,於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可她和藍子鈺就不一樣了。
她假死的事情一旦敗露,丟的是將軍府的人,禍害的也隻是將軍府,藍子鈺憑什麼不追究?
就算他不追究,為他打抱不平的也大有人在。
那可是皇帝禦賜的親事啊,就算藍子鈺不追究,皇帝能看著有人如此挑戰自己的權威嗎?
木珂心裏發顫,顧初淮說得沒錯,她不敢拿整個將軍府來賭,尤其是在她聽完顧初淮轉述的話之後。她臉色慘白,低聲道:“我知道了,我走了。”
她說完,失魂落魄地走了。
唐小宛見木珂這個樣子,忍不住瞪了顧初淮一眼,示意他不要說了。
可她又很糾結,要不要將真相告訴她呢?“木珂……”
顧初淮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多管閑事。
“我送送她總可以吧?”唐小宛甩脫他的手,跟了上去。
流光和流畫見狀,立刻跟在兩人身後。木珂雖然傷心,但知道唐小宛來了,腳步自然慢下來了。她背對著她,雙手在臉上拍了兩下,等回過頭來時,眼眶已經紅了。
唐小宛於心不忍,隻得安慰她道:“你別傷心,世子他說話就是這樣,從來都不會為別人考慮,也許事情沒他說得這麼嚴重呢。”
木珂苦笑:“你說,我和他還有可能嗎?”
“當然……”她歎了口氣,將原本要脫口而出的幾個字改了:“我不知道。”
木珂再度苦笑:“那麼,世子說得一點沒錯。”
唐小宛隻能道:“我的意思是,你和那個人隻見過幾次,說見過也不太妥當,你們相處的時間那麼短,你確定你是真的愛上他了嗎?萬一你嫁給藍子鈺之後,你會發現,他才是對的人呢?”
木珂沉浸在傷痛之中,並沒有聽出她的話裏有話。她搖搖頭:“我很清楚我對他是一種什麼感覺。”
唐小宛決定再給她一點提示:“聽說藍子鈺最近為了你在勤學武功,他以前真的不會武功嗎?”
“他哪會?手無縛雞之力的……”似乎用書呆子來形容他也不對,木珂笑道:“就是一繡花枕頭。”
“其實他對你也挺好的,”唐小宛又問她:“上一次我們去五裏坡的事情,藍子鈺也知道嗎?”
木珂道:“我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他了,起初他還想纏著我跟我一起去,我沒答應他。”
唐小宛在心裏想著,難怪!
木珂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她沒往別的方麵想,隻是向她抱怨了一句:“別在提他了,我現在不想說他的事。”
但隨後,她抬頭衝她笑了下:“你放心吧,我不會再有別的念頭。”
除非皇帝取消賜婚,否則,她這一生都別想有別的打算。
“你應該多注意身邊的人。”唐小宛隻能如此安慰她,“不過,你能這麼想,我很開心。”
木珂點頭:“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唐小宛欲言又止,最後痛快地點頭:“行,如果有什麼事,你可以來找我。”
唐小宛轉身之後,吩咐流光和流畫跟著她:“她現在心情不好,你們暗中護送她回去吧。”
“是。”
木珂才離開沒多久,就有人通報說藍子鈺來了。
顧初淮以前下過命令,不準放他進來騷擾唐小宛, 但唐小宛這次卻十分想見他,好說歹說終於說服了他,出去見藍子鈺了。
似乎是她上次的話起了作用,藍子鈺看上去沒以前那麼女氣了。
唐小宛上下打量了他好久,還是覺得一股違和感。
“聽說珂兒在王府,我過來看看她。”他有些委屈地衝唐小宛抱怨:“我也不知道我哪裏惹到她了,這些天她都不願意理我。”
唐小宛在心裏冷哼了一聲:裝,你繼續裝!
“你怎麼也不理我了?”他嘟著嘴。
唐小宛嘿嘿地笑:“我不僅不想理你,還想找人打你一頓。”
“為什麼?”他嚇得花容失色,看著她的時候,眼裏驚恐無比,仿佛是在看著什麼怪獸惡魔。
“你真的不會武功?”
藍子鈺忙搖頭:“我們藍家世代文臣,我確實不會武功。”他朝兩側看了一眼,還沒看到木珂,便問她:“我是來找珂兒的,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