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找遍了整片沙漠,就在他覺得自己要筋疲力盡的時候,他滾下山丘,掉在一片綠洲裏,那裏有一條小溪,還有很多綠色的植被。
方武不知道她叫什麼,隻知道她喜歡別人稱呼她為那女人。這個名字即表明了她的優勢——女人,同樣,一個限定詞“那”,也充分的說明了她的特殊性。
“想什麼呢?事情辦好了嗎?”那女人說。
方武神遊期間,那女人已經換好了衣服。一條黑色的晚禮裙,剪裁得體,落落大方,不張揚,不諂媚。她習慣站在暗處,讓人根本看不清她的臉。但這絲毫不影響方武,望著她的身影出神,因為他看見過她的臉一次,而那一次就足夠讓他一輩子也忘不掉了。
“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方武說。
“你要是真能處理好,就不回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麵。”
“半路殺出來個童舅舅,我也沒辦法啊。”
“你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嗎?”
“不知道,”方武垂頭喪氣地坐了下來,“我怎麼可能知道,從來都沒見過他。他隻說他是郝敏的舅舅,想要替他姐姐照顧郝敏。”
“沒有這麼簡單。”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他根本不是郝敏的舅舅。”
“你怎麼知道?”
“這你不用管,你需要知道的是,他接近郝敏就是為了錢。”那女人說,“為了錢,就容易辦了。”
“容易什麼,我現在最缺的就是錢。”
“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沒出息,錢的事你不用擔心。”那女人說,“你先去找他談談價錢。”
“然後呢?”
“然後,你可以走了,”那女人說,“順便把洗手間裏的垃圾幫我收走。”
“不是有保潔呢嗎?”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這事保潔做不了。”
方武站在洗手間門口,遲遲不敢進去,對他來講這裏就是天堂,站在天堂門口,當然要平複一下心情。
他終於邁步走了進去,裏麵的霧氣還沒散,甚至還能感覺的溫度,當他撥開霧氣,來到浴室中間的時候,眼前的情形卻是他這輩子,從沒有見到過的恐怖畫麵。
真的沒想到,他竟然在天堂裏,見到了魔鬼。
浴室裏的地板很滑,他轉身又太急,摔倒在地也就不稀奇了。他幾乎是爬著出去的。
那女人已經站在了浴室門口,彎下腰,離他很近。方看清楚了她的臉,驚恐不已,像是看見了比剛剛的魔鬼還要恐怖的麵容,這一定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張臉。
他根本站不起來,用手推著地板,一點點向後退。
“你是人是鬼?”方武說。
“我當然是人了,隻不過有點不同。”那女人說,“你看見浴室裏的那個人了。”
方武點了點頭。
“你知道的,如果有一天,我覺得你對我來說沒有用了,就是那個下場。”
方武的大腦在極力地驅趕剛才那個畫麵,可以一點用都沒有。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那女人說。
方武搖了搖頭。
“他就是,不對,他生前是童警察的小跟班,童警察的事就是他告訴我的。我要知道的已經知道了,所以,他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這些天網上傳的那些奇怪的屍體,都是你造成的?”
“你確定你想要知道嗎?”那女人說,“行了,你起來吧,走的時候把屍體抬出去,扔到垃圾堆,你推開門,門口的保安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