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裝珠櫝?櫝中珠?(1 / 3)

第 48 章 裝珠櫝?櫝中珠?

“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他單手將前襟解開稍許,探入中衣內取出一個物什,摸索著掛在了我的脖頸上,帶著溫熱的氣息和他特有的墨香,沉甸甸地墜在了我的胸前。

我低頭看了看,伸手握著緩緩摩挲,竟似雙眼亦不能視一般,不可置信地一點一點摩挲了一遍。

那是我娘給我的骨雕小鹿,蠟封嚴絲合縫,昭示著從未被打開過的完璧。

“妙兒,我不會與你爭搶我們的孩子。”他低下頭將鼻尖抵著我的鼻尖,雙目凝神流光,竟叫人錯覺與我對視一般,氣息緩緩拂過我的麵頰,“亦不要這陸家的財。沒有你,我一貧如洗,便是十倍百倍陸家之財傍身,也不過是個潦倒至極的****篳戶……過去,我做錯了許多事……決定了許多錯誤的決定,寒了你的心……”他的臂膀不著痕跡地抱著我收攏了幾分,審慎而小心,“可是,妙兒,你可能聽我一說?”

我握緊鹿墜,低頭不語。

他抱緊我,將下頜靠在我的肩窩上,不讓我看見他的麵孔,聲音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顫抖,“妙兒,別丟下我一個人,別再讓我夜夜對著硬冷的棺木,對著用盡一切辦法也無法留住隻能一寸寸被腐蝕的冰涼屍身,錐心噬骨……留在我聽得見觸得著的距離內,可以嗎?”

我望著窗外成片成片的石榴樹,低低歎了一口氣,“榴籽、留子。你作甚讓我吃了兩年有餘的避子藥,卻又讓我生下宵兒?而你又可曾知曉那些藥有可能讓我今生都無法生育?”

“知曉。”他沉聲開口,口氣絕決,“便是你我二人因此終生無後,亦不能讓你以性命為博。那皇帝早疑心於我,若你有孕,母子必遭毒手。我絕不能讓你因此涉險。”

他稍一轉頭,耳廓後的一顆淡得幾乎氤氳不可見的痣赫然正對我的眼角,“宋席遠登門求親並非經我授意,我若授意他娶你,又如何會連夜借故尋釁將他拘至衙門問話,之後又派人燒了宋家天一閣後倉?隻恨他竟提前上門迎你,展越拘他之時已是禮成……”

“或許你質疑我當初娶你是為了拉攏沈家……我如今不能再欺瞞於你,不錯,最初,我是為了逐步收攏沈家勢力而上門提親……但是,當我接到那荒天下之大謬拆散你我夫妻二人的聖旨時,無異於晴天驚雷,自己亦不知是為了失勢於沈家,還是因為你之後見著我那句客氣而疏遠的‘小娘舅’叫我如鯁在喉。”

“我自問素來冷靜自持,然而,那日沈家夜宴,見你醉了酒,一時胸臆之間滿是思念……是我,避開眾人將你抱入帳中……”

“十數日後端午,汶水河畔,看見你為宋席遠所救,被他抱在懷中時,我竟是想都不曾多想,眾目睽睽之下便上前將你奪了回來,那時,我才清晰地知曉,這樣的感受原來就是嫉妒……之後第一時間聽聞宋席遠上沈家提親,而你父親竟當堂應允,於我不啻於當胸重擊,隻要一想到另一個男人將要如我曾經一般擁你入懷,便覺五內俱焚,椎心疾首。”

“在揚州地界,宋席遠之所以敢大張旗鼓將你娶入門而絲毫不忌憚於我,正是自恃皇家對其財勢的依仗。”他停了停,下頜一緊,似隱忍非常,“你入宋家兩月餘,我夜夜輾轉不得安枕,恨不得持劍闖入宋家將你劫出。然而,逞一時之勇容易,往後卻如何?我不得不強自按捺,從長計策。”

“常日裏給宋家人診脈開補藥的大夫乃是我安插之人,早在你入宋門未滿兩月給你開日常補藥時,便已診出你有孕在身,隻是隱而不報,先告知於我,我一聽聞你有孕的大概時日,便知曉定是你我二人血脈,雖我之前兩年一直讓你吃避子藥,但是一聽到你有了我的血脈,除卻充溢滿心的意外狂喜,再無它念,唯盼孩子呱呱墜地母子皆平安。”

“隻是同時亦隱憂漸生,惟恐你為皇家或宋家所迫害。如若大夫說出實情即你有孕三月,雖可迷惑皇帝之眼,以為既非我亦非宋席遠之子,保住腹中胎兒及你性命,但你名節卻會受辱,且恐宋家人對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