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華聞言卻不敢有絲毫懈怠,眉間蹙起幾乎擠出了一個肉疙瘩,“一個平頭百姓也敢手持凶器威嚇本官?你到底是哪裏來的亂臣賊子,莫不是雲大人收留了你?!”
“凶器?”韓幼安輕聲一笑,“魏大人,你莫非連皇上禦賜給我家大人的寶劍也不認得了嗎?皇上可是說了,拿著這把寶劍便可以先斬後奏。如今我家大人的二十鞭刑已經執行完畢,魏大人現在是要濫用私刑以身犯法,好來嚐嚐這寶劍的滋味嗎?”
魏少華指尖輕顫,外強中幹的反詰道:“不是本官要濫用私刑,而是雲大人他辱罵聖上在先!”
“哦,是麼,那都有誰聽見我家大人辱罵聖上了?!”韓幼安淩厲的眼風掃過堂上眾人,不見有一個人出來作答。
韓幼安臉上重新掛上了溫和的笑容,“魏大人,你看,除了你似乎沒有人聽見了呢,這一麵之詞怎麼能成立?既然聖旨已經傳到,大人還是走吧。”
魏少華眼中光輝閃爍不定,最後他咬了咬牙恨恨道:“好,本官走!”
聞言,韓幼安立刻移開了架在魏少華頸上的利劍。魏少華喘了口粗氣,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韓幼安則來到雲遠歌跟前,看著雲遠歌血肉模糊的後背,他眸光沉了一沉,解下了自己的黑色大氅披在了雲遠歌身上。
雲遠歌難堪的別過臉去,倒不是因為羞澀,隻是單純的感到屈辱。今日的這場鞭刑讓她當著眾人的麵尊嚴掃地,實在是恥辱至極!
韓幼安撫慰般握了握她的手,轉過頭揚聲道:“魏大人稍等!”
“幹什麼?!”魏少華停下腳步,滿臉的不耐煩。
韓幼安大步上前,“啪”的一聲甩了魏少華一個耳光。力道之大將魏少華打得頭偏了過去不說,嘴角還流下了一絲鮮血。
“這第一掌,是我代皇上打的,我家大人是皇上禦筆親封的一品少傅,而你不過區區三品尚書,以下犯上者該打!”
說完,“啪”的一聲又是一掌。
“這第二掌,是我代天下文流打的,我家大人是今科探花人中龍鳳,堪為天下士子之表率,常言道士可殺不可辱,你是要得罪天下文人嗎?”
接著又是一掌。
“這第三掌,是我要打的,所謂君死臣辱,我家大人被您如此折辱,作為她的屬下這一掌我不得不打,無論如何總得替我家大人討點利息回來!”
魏少華一手捂住紅腫不堪的臉,一手滿是震驚的指向韓幼安,“你……你……你小小一個幕僚,也敢打我?!”
“對不住了大人,打的就是你!”韓幼安答得中氣十足。
魏少華怒不可遏,尖聲道:“來人,給我把他拉下去!”
“誰敢!”關山河立在堂中一聲暴喝。
魏少華惱怒至極的瞪著關山河,口氣惡劣的質問道:“關將軍,你這是要做什麼?”
“韓先生不是說了麼--君死臣辱!如今該罰的已經罰過了,魏大人是不是該走了?”關山河故作懵懂,臉上歡送的笑容卻分明透出絲絲威脅的意味。
魏少華氣得話都講不周全了,“你,你,你”了個半天也“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關山河眯了眯眼,提氣高聲道:
“兄弟們,送客!”
堂外的眾侍衛一呼百應,齊齊大喊道:“魏大人,請!”
魏少華渾身直抖,他怒視著環顧了眾人一圈,憤憤的一甩袖子遮住了紅腫的臉,匆匆離開了大堂。
護巡的侍衛們歡呼不已,這口氣他們也憋了許久了。沒想到韓先生看著文文弱弱的,嘴皮子卻這般厲害,竟然生生逼走了這個大麻煩!
關山河鬆了一口氣,剛要回頭與韓幼安說上幾句卻不見了他的蹤影。再一看,韓幼安早就抱起了雲遠歌正準備往外麵走。
意識模糊的雲遠歌感受到那溫暖有力的臂彎,心中頓時大定。陷入昏迷前,她看著那雙鐵灰色的眼眸斷斷續續的道:“謝謝……你……”
韓幼安腳下一頓,嘴邊無聲低歎。比起這一聲謝,他更想知道的是她的傷勢到底如何了。
關山河快步跟了上去,他凝睇著韓幼安匆匆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疑惑。不知為何,這段時間以來他覺得那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奇怪了,是不是他太多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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