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淑作品《丶丿花樹下》
卷◎第一
昨天呢
wenshuzuopin《zhupiehuashuxia》●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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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_突然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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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知者無畏!
這幾個字經常掛在玄智源的嘴邊,也經常在某些磚家叫獸穴者公仆草民的網絡文章之中作為玄智源的評論出現。
雖然,玄智源沒有貶低任何人的意思,但是,在現實之中,用自己的言論和行為來證明這幾個字正確無比的磚家叫獸穴者公仆草民卻層出不窮,此起彼伏,比比皆是,以至於到了泛濫成災的程度。
是因為不學無術?
還是因為教育偏離了正軌?
抑或是為了文明的毀滅而刻意為之?
當然,包括玄智源自己在內,大部分人都不會覺得自己很無知,也不會覺得自己很怯懦,更不會覺得自己很猥瑣。所以,網絡社會中的壯士豪傑,虛擬世界中的英雄俠客,在現實之中隱伏匿藏,蹤跡全無,恍若父母給予的身子骨就是為了應酬現實世界而不得不擁有的一副偽裝,
而已。
在一切向錢看成為社會的主流意識之後,作為這個地球上擁有最高智商的人類,作為擁有前後五千年文明史的我們,卻隨著文明的進步與科技的發展,漸漸地由無知者無畏升級到了無恥者無畏的境界。
無恥真的無畏?
無恥真的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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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
剛剛送走了朱劍輝和趙鵬濤,玄智源就接到了劉清如哭泣著打過來的電話。
正是這個電話,證明了玄智源的無知,也證明了玄智源的無恥,更證明了玄智源不計後果的自以為是和有仇必報的小肚雞腸。
羞辱張熙若和劉清如的視頻截圖已經發到了網上,而發布人竟然在劉清如的微博評論之中留下了鏈接,請劉清如前去欣賞。
這,已經完全超越了任何人所能忍受的底線,也超越了女孩子所能忍受的上限,更超越了作為男人的玄智源所能忍受的極限。
怒不可遏的怒火攻心,讓玄智源登錄微博的手都有些顫抖了,等玄智源順著張熙若微博上的評論留言找到了發布視頻截圖的微博,這條微博已經被轉發了NNN次之多。
:東衡,你馬上聯係網監,一定要把這個IP地址給我找出來,同時請網監幫忙協調一下把所有相關的視頻截圖都給刪除掉。
雖然玄智源被氣得臉色蒼白手指亂抖,發號施令卻一點也沒有自亂陣腳的失誤,準確,清晰。
社會官係在遵紀守法的良民眼中不值一文,在安於現狀的草民心中也沒有什麼地位,但在此時此刻卻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楊東衡給網監打過電話之後不到兩分鍾就有了答案:那個IP地址屬於金屬地帶網吧的IP段,在二七廣場附近。
玄智源二話沒說,衝出大車店就跨上了摩托車,猛擰油門催促著摩托車急馳而去。
楊東衡、宋俊馳、安雨澤、洪榮軒也都是毫不猶豫地緊隨玄智源之後騎上各自的摩托車,用最大的排氣咆哮聲附和著玄智源那輛摩托車激起的聲浪,轉瞬之間就消失在路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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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地帶網吧內音聲嘈雜,烏煙瘴氣,各路英雄好漢雲集於此,組隊酣戰、視頻對罵、卿卿我我、卡拉陶醉、偷窺女私……萬千思緒、萬千行為等等不一而足的男女老少爺們,完全脫離了人前人後人應有的人樣,沉迷於此時此刻的角色之中而不覺。
安雨澤的視覺識別能力似乎超越了玄智源和楊東衡、宋俊馳、洪榮軒,因為一走進金屬地帶網吧還沒等我玄智源給小哥幾個做一個分工,安雨澤已經迅速啟動,踏上距離他有三米左右遠的一個電腦桌子,從上邊一躍而過,一個單飛腳將正在上網的一個男人踢到,然後薅著那個男人的頭發把他從桌椅之間的夾空處拖了出來。
:都坐在原位別動,協警辦案!
突然的變故一瞬間讓金屬地帶網吧裏鴉雀無聲,就在大家站起來還沒有緩過神來去看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之時,楊東衡跳到了一台電腦桌子狂喊了一嗓子,又把原本就驚噱噱的英雄好漢們嚇得坐回了原位,靜悄悄地看著凶神惡煞般的楊東衡。
宋俊馳和洪榮軒也無需安排,一個堵住了前門一個堵住了後門,玄智源和楊東衡則是逐個把現場的好漢們檢查了一番,並沒有找到印象中的那七個作惡之人。
玄智源走到安雨澤身邊,從安雨澤的腳下抓著頭發拽出了被安雨澤踢倒的那個人,雖然那個人已經是滿臉的鮮血,但那個頭發和頭型玄智源再也熟悉不過了。
這個人正是在侮辱張熙若和劉清如現場拍攝錄像的那個人。
玄智源把這顆令人作嘔的腦袋重重地摔倒地上,走到他剛才使用過的電腦旁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利用他正在登錄的帳號刪除了涉及錄像截圖的所有內容,並隨手收起了機箱上插著的一個U盤。
:說!都在哪幾個網站發圖了?
楊東衡抓著頭發把那個拍攝錄像的人拎了起來,因為抓住頭發的力度過大,那個拍攝錄像的人臉皮上拉,已經走形。
:就……在……微博……上……發了……
拍攝錄像的人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被踢的,說話磕磕巴巴、有氣無力。
:能刪的我已經刪了,把他帶到外邊去吧。
安雨澤和楊東衡一人一隻胳膊駕著那個拍攝錄像的人走出了網吧,玄智源則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下網吧內設置的攝像頭,又把目光看向了站在吧台內兩個不知所措的網管。
:智源哥,你先出去吧,我去處理。
看到現場已經沒有其他需要尋找的人之後,宋俊馳就離開了門口走了回來,當他順著玄智源的目光看到攝像頭就已經看透了玄智源的心思,衝著玄智源點了點頭走向吧台。
玄智源知道宋俊馳處理這種社會上的事情比自己在行也比我自己有把握,所以玄智源也就沒有說什麼,衝著宋俊馳點點頭放心地走出了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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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過去告訴他不許別打人!
看著楊東衡和安雨澤把那個拍攝錄像的人帶進了一個比較僻靜的小胡同,玄智源有些擔心地讓洪榮軒趕緊過去照應一下,免得他倆失手傷人。而自己則是掏出了手機給劉清如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所有的截圖都已經刪除,發圖片的人也被找到,並囑咐劉清如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張熙若了。
因為張熙若還在熟睡,還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一切。
所以,剛剛發生的一切就無需讓她知道,她也就無需再承受一次被侮辱的傷害。
隻是,苦了劉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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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小胡同內過於僻靜,也許是因為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陰沉著臉瞪著憤怒的眼睛抓著自己的胳膊薅著自己的頭發,也許是因為對恐懼的未知而導致的過度驚嚇,拍攝錄像的那個人已經失禁,褲襠部位潮濕一片。
:錄像機他說放在家裏了,其他七個人在望海樓酒店喝酒呢,這是他的身份證。
玄智源敢剛走進小胡同楊東衡就小跑著迎了過來,把一個皮夾和一張身份證遞到了玄智源的手裏,眼神之中向玄智源傳遞給出一種渴盼的願望。
:孫振家?
玄智源看了一眼手中的身份證,又用手抬起了孫振家的下頜,把血肉模糊的那張臉和身份證上的照片對比了一下,名副其實。
:錄像機在你家裏?
玄智源看著眼前這個可憐得沒法再可憐的孫振家,十分不相信地追問了一句。
:……是……在我家……我怕在家上網發帖被逮住,就先回家把圖像拷貝到U盤再出來到網吧上網……
看到孫振家那副不敢撒謊的表情和做賊心虛的策略,玄智源覺得孫振家說的應該是真話。因為孫振家知道,今天這些人拿不到原始錄像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隻能實話實說,免得自己皮肉受苦。
:那七個人還在望海樓酒店?
:在那喝酒……等我呢,我不回去他們不會走的。
:東衡,你和雨澤、榮軒去望海樓酒店,抓住那幾個人之後就報警,把他們交給警察處理吧。記住,千萬不要傷人!
玄智源理解楊東衡剛才看我時眼神之中流露出的那種渴盼,所以就讓他和安雨澤和洪榮軒去處理那七個人,因為那七個人的所作所為已涉嫌犯罪。之所以讓楊東衡去做這件事情,一是遂了楊東衡抓捕罪犯的心願,二是出警的警察看到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之子見義勇為,處理那七個人你的時候就不至於徇私舞弊。
:這個孫子怎麼辦?
楊東衡指著孫振家有些不放心地看著我,滿臉都是耽心的顏色。
:放心,我的命比他值錢,不會弄死他的。你們趕緊去吧,我在這裏等宋俊馳回來再去他家取錄像。
玄智源知道楊東衡耽心自己會做什麼傻事得不償失,趕緊給了他一顆定心丸,楊東衡才放心地和安雨澤、洪榮軒騎上摩托車走了。
:說!為什麼要這樣做?
楊東衡、安雨澤、洪榮軒的身影剛剛消失,玄智源就狠狠地一拳打在孫振家的腹部,孫振家痛得呲牙咧嘴捂著肚子癱坐在地。
:快說!為什麼要這樣做?
玄智源又是狠狠地一腳踢在孫振家的腰眼上,孫振家瞬間挺直了腰杆,翻著白眼,忍著痛,終於緩過來一口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