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秘少年(1 / 3)

洛陽,無劍門。

門主白若塵慘白著臉聽著下屬的報告,四日內損失門徒共八十多人,精英三十多人,元老六人,主要遇襲有經西域路線,經火劍官道,還有城內兩處分堂,現場沒一人生還,卻總會有一個字——血。

“血……血……難道是血劍?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他聽到血字的時候像雷擊一般,驚恐地叫了起來。

六大護法與數十個門下詫異地看著門主的奇怪反應,俱不敢作聲。

“狂龍……不是死了嗎……死了的……死了的……“他低吼著,臉部開始抽搐。

江魁連夜趕往洛陽,隨行的還有火劍門少門主花無窮等三十人馬兵分三路向洛陽疾奔。

血——逍遙折騰了中原十年,為的就是這血劍的出現,為此,逍遙門門主江原特派出了七大影子殺手,共赴洛陽。

洛陽城外三十佘裏的一個小村落,花無窮一行鐵蹄絕塵而過,卻落下了二個勁裝大漢,仗劍而立。

這兩個便是七大影子殺手中的子奇,子也,因為他們已感覺到一道強烈的殺氣正從後麵撲來。

一個黑影與此同時掠過,自然遭到了子奇,子也的暗襲。可是——黑影隻遲緩了一下,接著鋒芒二點,飄逸而逝。

隨後到來的邢天舞感到驚駭至極,難道這就是那個神秘劍客?他刻意地檢查了兩個殺手的致命傷處,離奇的是他們身上一個傷口也沒有。

邢天舞,雪山老妖傳人,為人狂傲。前不久風聞洛陽一神秘劍客連挫無劍門,特地從柳州尋來,意欲與之一逞劍芒。

十分鍾前,這一道如若氣流的殺氣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二分鍾前,他知道了殺氣的來源——一個怪異的少年。

現在,這一幕告訴他,這個少年,可能就是那個神秘劍客。

可是他卻不知道,其實,子奇,子也的猝死更多的是他們的驕傲與輕敵。

七裏外,十三具屍體雜亂地躺在地上,郡馬卻悠閑地啃著草兒,一個倘大的血字刻劃在一棵去了皮的樹身上。

邢天舞沒有上前,他已知道,這少年,就是那個神秘劍客。

無劍門的議事閣。

花無窮沒有死,此刻他沁白著臉,沉默在一旁,心裏對村落那二點劍芒若有所思。

他也在村落下馬了,且一直潛伏在林叢裏,邢天舞離開後他才飛奔洛陽。

那不是血劍特有的龍眼嗎?還有子奇,子也的死亡和城內兩處分堂的襲殺也正符合血劍殺人於無影的劍氣,想至此,他有一種窒息的恐懼。

江魁從亡靈堂回來的時候,像冰一樣散發著讓人寒心的殺氣。

西域一線與火劍官道全是咽喉封血,是天劍劍法的標記,所以林易風居然沒有死,還跑到了洛陽來搗亂。可是城內兩處分堂他卻無從著手,這——他比花無窮還想得透徹,血劍的確可以從外麵看起來致人死而無傷,但心髒卻會有一處劍氣穿過的跡痕。現在——

據屍體解剖師所言,分成十多份,幾乎已是碎割的心髒如何去斷定?

江魁同樣錯了,他想不到的是劍客會是一個剛出道的少年,對於內力的運用自然是全力一擊。

白若塵的慌亂一直壓抑著,一邊害怕血劍找上門來,一邊擔心逍遙盟會處罰他治門不力,如今,死沉沉的氣氛更是讓他精神加速崩潰。

五個影子殺手肅立著,像僵屍。

黃昏。

林易風,仍然一身書生打扮,在醉了樓上憑窗獨酌美酒。他在等人,等一個他認為值得等待的人。

入夜。

邢天舞姍姍來遲,帶著一身疲憊,他上了三樓雅座。他在赴約,赴一個他認為值得奔赴的約。

易風笑了,他說:“邢兄,你還是老樣子。”

邢天舞也笑了,說:“為兄自罰一杯。”隨後拿起精致的小酒杯一飲而盡。接著說:“前不久不是傳言你死在天望閣了嗎?”

“這倒不是,閻王那兒多少有點交情了嘛。”易風白了邢天舞一眼說。

——

月兒也醉了,夜色在加深。

一個風流成性,遊戲江湖,一個身負血海深仇,亡命武林,他們到底在談論些什麼呢?

林裏的火堆,劍兒正包紮著劍傷。

一道傷口在腔膛偏左,沒入二寸有佘,另一道是在右手處,拉開了尺長的血痕。這是子奇,子也付出生命換來的重創。

像一頭受了傷的野獸,他眸子中閃過重重殺機。

洛陽,一場殺劫不可避免。

白若塵在洛陽布下了網,等待著獵物的到來,洛陽的的市景因此失色不少。

網——內線以花無窮為首三十佘眾輪翻車戰,意在消耗對方的內力,中線則由白若塵與十位門派長老展開遊鬥,繼續消耗對方的內力,外線,便是江魁與五大影子殺手壓後。

白若塵如此陣仗,江魁雖認為沒有這個必要,但也沒有阻止。他無非是害怕真的是狂龍,要知道,狂龍是十年前的劍帝,即使不是,但一招取了兩個一流殺手的命也不是簡單的人物,還是不能輕視。

一個背著黑色長劍的少年披著晨霧,走進了洛陽城,步履不是很慢,也不是很快。

耳目們尚在早點,但也注意到了這麼一個怪異少年,三個在茶座上的食客迅速地警戒起來,同時與多個小販打著眼色,還有幾個匆匆消失在人郡中。

少年走北街,過南橋,出現在無劍門門前。

無劍門詭異的冷清,連門衛也沒了蹤影。少年冷冷地一笑,左手帶起一道漩風,直拍金漆大門。

門轟然粉碎,少年傲然踏入,殺氣橫溢。

在一個暗處,江魁詫異地看著一身殺氣的黑衣少年,他就是那個神秘的劍客?黑黝的長劍會是傳說中的血劍?單是從年齡上他就否決了,他冷傲地下令:“子炎,子赤!”

兩個影子殺手機械地應道:“在。”

“殺死他!”罪惡的聲音被扼殺在密封的地下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