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紫禁城,夜色籠罩著這座莊嚴沉寂的皇宮,一行人走得快而緩,被擁立在中央的就是被後人稱之為無遠見、無膽識、無才能、無作為的“四無”皇帝,鹹豐。
說來他也是個可憐人,登基不久就發生了太平天國農民起義,之後又有英法聯軍進攻北京火燒圓明園,在重大事件麵前,本就缺乏膽識的他大都優柔寡斷,束手無策。而且迷於酒色,荒廢朝政,寵愛葉赫那拉,誤國殃民。
可是就算他在可憐,也是全天下所羨慕的可憐人,所少書生都為能自稱一句天子門生而感到自豪。
現年二十二歲的鹹豐臉上時常愁容一片,伴在他身邊的安德海微微欠了下身:“皇上,要去懿妃那裏嗎?”
安德海九歲時淨身,進宮後在鹹豐帝身邊為禦前太監。由於安德海聰明伶俐,善於奉承,很快就得到了鹹豐帝和那拉氏的好感。鹹豐死後安德海成為慈禧心腹,幹預朝政,打壓恭親王等。同治八年,他奉慈禧之命,到江南采辦服飾,走到山東地方,被巡撫丁寶楨擒獲處決。
而現在的鹹豐看著眼前的這個心腹太監,卻絲毫不知那些將會發生的事情,隻是微微點了下頭,嗯了一聲然後說:“讓人把那些沒批的奏折也都送到懿妃那裏吧。”
“嗻。”安德海應了聲,然後微微回了頭對著身後的小太監吩咐了兩句。
碩大皇宮,奢侈華貴,華麗至極。走了一會功夫,已經到了懿妃寢宮,安德海高聲叫到:“皇上駕到。”然後便聽陣陣雜亂的腳步聲,數十個宮女在一個美人的帶領下齊齊下跪。
“奴婢參見皇上。”
鹹豐皇帝緊鎖的眉頭換上了微笑,他對著跪在最前麵的那名女子微微抬了下手,微笑著:“愛妃平身。”
悅耳的女聲帶著笑意:“謝皇上。”
鹹豐朝著身後甩了下手,道:“把奏折帶上來。”
說完,就有四個太監抱著懷中的奏折輕手輕腳的放在了文案上。見狀,懿妃眨了眨美麗的雙眼,卻一點都不奇怪。見奏折放好了,鹹豐對他們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嗻。”安德海帶著眾太監宮女欠了欠身,然後緩步走了出去。
他們走後,懿妃微微一笑,伸出潔白的手掌輕輕撫摸了一下鹹豐的臉頰,微微擔憂道:“皇上這些日子太過操勞了,妾身正為皇上感到擔憂。”
“懿妃可有想朕?”鹹豐很自然的居然沒有介意她的動作,微微一笑便攔腰將她抱起然後扔到床上。
隻聽一聲嬌呼,寬敞明亮的寢宮,活色生香。
這懿妃不是別人,正是辛酉政變、鎮壓太平天國、孫中山的的人,慈禧太後。但現在她還遠不是慈禧,也不是老佛爺,隻是鹹豐皇帝最為喜愛的妃子,全名為葉赫那拉氏。正是風華絕代的美人兒,和慈安皇後一同是最受皇上恩寵的妃子。
但和慈安卻也有不同之處,由於鹹豐帝體弱多病,大清當前正值內憂外患之際。北有英法聯軍入侵北京,南有太平天國反清農民運動。讓無漢武帝之才的鹹豐心力憔悴。懿貴妃工於書法,於是鹹豐帝時常口授讓懿貴妃代筆批閱奏章,並且鹹豐允許懿貴妃發表自己的意見,使得大臣們對葉赫那拉氏產生不滿。
過了個時辰,鹹豐皇帝舒適地躺在大床上,靜靜的看著那個婀娜的身影在薄紗下的極盡誘惑,雖然他心中再次騷動,可他卻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懿妃披著一席烏黑的頭發,正在專心地批閱著桌上高壘的奏折。
鹹豐皇帝將這些全部讓她代勞,是因為自己真的根本不想再看到那些加急的奏折。來自懷慶的急報這幾個月連續不斷,安微江西交界的九江一帶也急報頻傳,隻是半個月時間,太平軍的西征軍六天就打到安慶,半個月打到南昌城牆下,一路上的清軍迎麵土崩瓦解。每天看著這些奏折,不得不說,是對鹹豐的一個折磨。雖然他無德無才,但是這畢竟是他老祖宗傳到自己手裏的基業,看著現在變得越來越爛怎能不急。
“咦?”懿妃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呼。
鹹豐回過神來,問:“愛妃何事?”
懿妃回過頭來說:“皇上,為何這河南的餘匪怎麼愈老愈凶?”不得不讓慈禧奇怪,她記得上次她幫忙批奏折的時候,正是善碌大敗的時候,那時她也敏銳地認同善碌奏折上所說,餘寇所剩之眾不過千。她這個想法倒不是因為相信善碌的一麵之詞,而是她也覺得這北竄的粵匪數萬,留下來斷後的也不會是上萬之眾。和善碌五千多清兵一戰之後也該是元氣大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