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憤怒地將敵人再次刺穿,挑起來甩出去。雖然仗著從小苦練是個練家子,無人可擋。但此時他已經感到手臂上傳來酸脹的無力感,但讓他感到無望的並不是這個,而是無論他怎樣身先士卒斬殺敵人,逃跑的士兵都在累累增加。
家中的仆人穿著盔甲來到他的麵前,他渾身浴血,盔甲殘缺不堪。
對他大叫到:“公子!撤退!快撤退!”
“不!我不做逃兵!還有機會還有機會!提督大人手下還有士兵!還有援軍沒派上來!”
“提督已經跑了!公子!我們再不跑就來不及了!”家仆的吼聲中帶著哭腔。
“不會的!不可能!”參將倔強地推開他,“提督大人可以逃!但是那還有我的親弟弟!他不會棄我於不顧的!”
“二公子走了!他拋棄我們了!大公子!快走吧!否則小奴沒法給你母親交代啊!”家奴抱著他的腿,死活不鬆手。
他懊惱的一蹬腿,將其踢了出去,然後揮舞著手中的長槍再次衝進人群之中。
隨著三個協的加入,三協所麵對的疲勢得到解救。清兵潰逃得越來越多,其實就目前而言,如果善碌將手下嫡係投入戰場,並不是不可挽救。畢竟除掉傷亡,凱旋營也隻能是稍微壓了參將一頭,如果善碌生力軍投入,那將大大改善清軍的敗勢。
而現在,在清軍左翼崩潰之後,受到左翼逃兵的帶動,不少貪身怕死的牆頭草立刻就做了逃兵。隨著一協和二協鬥誌昂揚的加入戰鬥,將清兵分割斬殺,敗跡愈來愈明顯。逃兵不斷增加,隨著一隊清兵擊退轉身逃跑,清兵頓時像炸開的螞蟻窩般紛紛選擇逃跑,像瘟疫般,一群感染一群,清兵以驚人的速度加入逃兵的行列,最後士兵的潰逃演變成了成了整體潰敗。
潰逃變潰敗,因為在這戰場之上,沒人會在身旁戰友都逃跑之後,還會堅定地拿著武器沉著抵抗。
穀滿倉搶前一步,用撿來的大刀砍進敵人的後背,然後一腳將他的屍體蹬倒在地。他回頭,發現視線之中有一個血人手提長槍,已經有數十個兄弟倒在了他的腳下。穀滿倉揮舞著大刀,大叫著衝過去。那名清兵睜開渾濁地雙眼掃了一眼他,揮著長長的長槍呼呼生風,猛地甩在穀滿倉的胸口。
他隻聽到胸口一聲悶響,喉嚨一甜,鮮血噴出。巨大的力量讓他整個人都滑倒在地,他看見清兵冷笑著豎起長槍,眼看著馬上就要刺下,一個血紅的槍頭就率先從清兵的胸膛貫體突出。
穀滿倉看見他臉上出現不可思議的眼神,隨著胸膛的長槍消失,他的身體失去了支撐,一歪,靈魂永遠的倒在這片土地上。
清兵的失敗已成定局,凱旋營士兵揮舞著兵器追逐著落荒而逃的敵人,不少士兵追得累了就坐在地上,隨著灰色狼旗來回飄揚,激動的士兵都停止了追擊,坐在地上興奮地嘲笑著敵人的懦弱。
士兵懷著欣喜地笑容大聲笑著。是啊,勝利,光著兩個字就是如此的振奮人心。
過了段時間,楊越帶著清兵和大旗將情緒穩定下來的士兵聚集在旗下,然後開始命令收集士兵掉落的武器,照顧傷員,安置傷員。路過士兵的時候,士兵們都挺直了自己的腰板敬禮,楊越笑著從他們閃爍的眼中看到了自信的寒芒。
戰鬥結束了一段時間後,潰敗的清軍已經四散跑得沒了他們的蹤影。傷員被簡單的照料之後抬上了簡易擔架,火槍被士兵仔細地收集起來,楊越可不想這麼昂貴的東西變少。但是戰鬥還沒有結束,他抱著頭盔站在狼旗下,望著遠方。探馬從遠處飛馳過來帶著黃河南岸的消息。
探馬在楊越麵前勒馬停下,楊越連忙問道:“渡河情況如何?”如果從楊越率軍離開林鳳祥開始算起,加上激烈的戰鬥也有五六個時辰了,按時間來說浮橋應該早已經搭建完畢,除非發生了意外。
探馬翻身下馬,吞了口唾沫急忙說:“我去的時候大軍已經不在了,浮橋被炸藥炸出許多殘缺的口子,朱將軍的部隊還在艱難的渡河,他們一邊渡河一邊和清軍馬隊纏鬥,很多兄弟都在被清軍掩殺,朱將軍的渡河情況現在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