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官兵打夠了、力氣用完了,才叫罵著,像是牽著自己的戰利品般帶著村裏的女孩洋洋得意地離開村子。李成材無力地趴在地上,是他的老娘和鄰居哆哆嗦嗦地將他抬進屋。
“清狗!”李成材被壓在地上,轉眼之間眼睛又中了一拳,滿是鮮血的臉上像是已經到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膚。他抽出雙手猛地抱住那隻打自己的手。“殺清狗啊!!”他聲嘶力竭地大叫著。
清兵覺得他已經瘋了,見他知道死死地抱著自己的手臂,於是抬起另一隻手。李成材猛地發力,將他從身上彈開然後一口咬在清兵的脖子上。清兵“啊!”的慘叫一聲,脖子上傳來的劇烈的疼痛讓他想也不想撿起石頭便砸在李成材的後腦上。
李成材的頭上鮮血飛濺,可就是不管不顧的死死咬著清兵的脖子,朝外麵拉扯著。清兵緊緊地抓著石塊第二次砸在李成材的的腦袋上。第三次、第四次。。清兵的手越來越無力,直到最後無力的垂下,李成材的嘴裏已經滿是猩紅的鮮血和殘缺的碎塊,眼中混雜著淚水和鮮血。
一協二協的攻勢逐漸成了一邊倒的屠殺,成片成片轉身潰逃的士兵宣告了這已經是一場兵敗如山倒的潰敗。清將握著緊長劍的虎口已經殺得麻木了,他的心腹仆人逃回到他的旁邊大聲叫到:“大人!快跑吧!再不跑來不及了!”
清將不甘心地扭頭看向一旁膠著的戰場,不甘心地說:“為什麼!為什麼右翼還沒有包抄過來!為什麼我們的兵就潰逃得這麼快!”
“大人!別管了!那是長毛的精銳!敗了!我們敗了!”家仆一邊說一邊朝後拉扯著他,以防被潰逃的士兵所淹沒。
殺紅了眼的凱旋營士兵追擊了一段就回歸到他們的狼旗下聚集,楊越看去,千餘潰逃的清兵已經逃出了戰場。
他自信滿滿,在親兵的擁護下,劍指右翼:“我等與清廷不共戴天!今日!諸君助我殺賊!!”
“殺!!!”如潮般的喊殺仿佛衝破牢籠,狂嘯而過,勢必撕碎敵人的血肉。
迎風飄蕩的旗幟下,善碌此刻已經嚇得麵如土色:“不可能。不可能。”
“提督大人!提督大人!左翼已潰!大人必須要想辦法呀!”屬將焦急地詢問到,他如此著急的原因,除了戰鬥的勝負,還有他兄長的安危。
善碌麵色呆滯地抬起頭,看著血紅的戰場。一協和二協在整隊集合後再次發動衝鋒,蓄力後的鋒芒仿佛已有勢不可擋之勢,激烈地衝進清軍人群之中,一些清兵見勢不妙已經開始轉身逃跑,而這個數量正以幾何數字增多,用一句話形容就是情勢急轉直下。而在善碌的大旗下,還剩下八百人,這是他們最後的士兵,也是善碌的嫡係親營。
“撤退。”過了很久,善碌陰沉著臉說出這句話,他對勝利已經失去了希望。
“提督大人!萬萬不可啊!”屬將聽到後“撲通”跪下,大哭到:“大人!大人!前麵我們上千的兄弟們啊!陳將軍正在率軍死戰!我們跑了會害死他們的!我們還有餘力!還有預備隊!提督大人讓兄弟們全上吧,我願衝鋒在前!”
善碌的臉色陰晴變化,半響他機械般轉過頭,笑眯眯地問道:“你願意率先衝鋒?”
“是!末將願意!”他滿懷希望的抬起頭。
“嗬嗬。”
善碌撇嘴一笑,猛地抽出侍衛的刀在空中甩出一道銀弧。鮮血四濺,周圍的清兵將領無不嚇得後退兩步。人頭還停留在滿懷希望的眼神中,隻有瞳孔才剛散發出一絲驚恐。善碌高舉著人頭,大叫:“陳氏兄弟,戰而不前!抵逆上官!罪當斬!還有誰有異議!?”
數十武官無一人敢應,善碌冷冷一笑,拍手到:“撤軍!回貴州!”他轉身坐進大轎中。心中起起伏伏,這陳氏兄弟還是太嫩,如果這八百人的老底子沒了,他在朝中說話就徹底沒了底氣。如今雖然戰敗,但是沿途搜刮一下賤民,送些錢到京師,在皇上耳邊美言幾句,這事也就過了。哼哼,做官,那兩兄弟還是太年輕。
陳參將手持長槍,左挑右擊,在挑飛一名凱旋營士兵格擋的火槍之後,一棍甩在脖子上,然後槍頭回轉,刺穿了士兵的喉嚨。他收槍甚至來不及低頭看血汙中的戰功,就又有一名敵軍吼叫著衝過來,他不得不揮舞長槍抵擋。陳參將出身貴州將門之後,與弟弟一來便在軍中任了將官,家中老父雖逝,但是朝中關係依在,隻需要些許戰功再加上些銀子,他便可以前途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