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卡爾夫認為裏卡多正陷在一場三角戀情中,並且影響了兒子的婚姻價值觀,這一點是有理有據的。
(2)父親身陷婚姻泥淖,兒子潛移默化得真傳
分析出裏卡多已經在婚姻方麵出現了問題,那麼他的兒子又是如何深受其害、拒絕婚姻的呢?卡爾夫指出:“對於一個家庭而言,父母之間的矛盾會給子女成長帶來極大的傷害。很多孩子成人之後不能跟另一半保持和睦,這在很大程度上要歸罪於幼兒時代看到過多的爭吵。所以,當我們看到裏卡多正處在一個剪不斷理還亂的環境中時,推導出法瑞爾的心理狀態,也就順理成章了。”
在卡爾夫看來,在自身性取向沒有問題的情況下,父親糟糕、混亂的婚姻狀況很可能會讓法瑞爾產生極大的心理陰影。與此同時,受傷最深的母親也會發生明顯的變化,而法瑞爾則會由於母親日益上升的怒氣產生“女性恐懼”,拒絕跟其他女士交往。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由於婚外情是“隱藏在水麵之下的”,在法瑞爾的知覺中,母親就成了家庭矛盾的製造者,這也在他的潛意識中形成了一種“女性仇恨”。基於以上原因,他拒絕結婚,也就顯得非常合理了。
6.沙盤遊戲裏的“深藍兒童”
21世紀初期,俄羅斯研究人員爆出了一個震驚世界的觀點,那就是1994年之後出生的孩子大部分都將是“深藍兒童”!按照他們的解釋,深藍兒童是生物人得到飛躍的標誌,因為這些孩子的內髒已經發生了潛在的變化,免疫力也得到了成倍的增長,更可怕的是,他們或許還帶有特異功能!換句話說,地球上的原始居民將會逐漸滅絕,一個新的種族將會取代人類的位置,主宰地球!這樣的言論到底是真是假,現在還不能妄下定論,但值得肯定的是,不論那些1994年之後出生的孩子是不是真的具備特異功能,他們都不可能逃脫沙盤理論的引導範疇。
乍一聽,“深藍兒童”的確讓人不知所措。在俄羅斯研究人員口中,這些孩子已經不能算作傳統意義上的“人類”了—他們是一個全新的物種,在各個方麵都要超出自己的長輩很多。但是,在沙盤治療師眼中,所有需要接受治療的兒童都是一樣的,無論你是可造之材還是“笨鳥”,在沙盤麵前不存在任何區別。
日本著名沙盤治療師河合隼雄治療過很多兒童,根據他的經驗,還沒有哪個孩子能夠抵禦沙盤的誘惑。河合隼雄總結說:“沙盤遊戲的針對麵是非常廣的,它適用於任何人群,同時也有著非常好的療效。不管什麼孩子,都可以通過沙盤遊戲來指導。”
2008年,河合隼雄接待了一個八歲的小姑娘惠子,從年齡段來說,她完全屬於新人類的範疇。如果按照俄羅斯專家的觀點,河合隼雄在治療惠子時將會遇到各種麻煩,而惠子殊於常人的表現也強化了這一觀點,因為她和其他患者的症狀是不一樣的。據惠子的父母說,這個隻有八歲大的孩子總是喜歡做出各種自殘行為,比如用尖銳的物品在自己的胳膊上亂紮亂刺,撞破鼻子後拒絕用紙堵住鼻孔,任由鮮血不停噴灑,等等。
“我沒有發現任何不一樣的地方,她和其他孩子的治療過程一模一樣。”河合隼雄說,“我給了她一個沙盤,還有很多女孩子喜歡的玩具,結果她第一天就在那裏玩了很久。而三個月之後,她就痊愈了。他們曾經試過很多辦法,也花費了很多時間,但是我敢肯定我的辦法是最好的。”
事實確實如此。在找到河合隼雄之前,惠子的父母帶著女兒尋訪了很多醫生和兒童心理專家,也吃了很多藥,一直沒能治好孩子的病。直到一位心理學家推薦了河合隼雄,一切才有了轉機。
起初,惠子同樣很少說話,她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沙子上。河合隼雄注意到,惠子最初玩沙的時候,總是喜歡在自己的作品中加入一些悲觀、殘忍的元素,不斷地將玩偶埋進沙堆裏,揚起沙子掩蓋在它們的身上。
對於這種行為,惠子的父母非常焦慮,他們覺得女兒玩耍的方式過於極端、暴力,幾近悲觀、絕望。當他們想要上前勸解惠子時,河合隼雄卻阻止了他們。在河合隼雄看來,這是惠子自我宣泄、自我調節的方式。
第一天的沙盤治療結束了,惠子留下的沙堆呈現出掩埋、倒置、殘缺的跡象,河合隼雄認為這是一種非常好的現象。
隨後的一段時間裏,惠子的沙盤越來越溫馨了,她的父母也告訴河合隼雄,惠子正在變得容易溝通,愛說話了。三個月後,惠子的父母停止了對孩子的治療,此時的惠子已經基本擺脫了畏懼交流和自殘的困擾。
對此,河合隼雄說:“我做這一行已經有22年了,見過很多奇怪的病症,在我看來沒有什麼困難可以難倒我。”當有人將“深藍兒童”的觀點告訴他的時候,河合隼雄大笑了起來,說道:“我聽過這個話題,很有趣,但是真假未知。可以說,我接待過很多符合‘深藍兒童’年齡段的孩子,但是他們當中沒有一個能對沙盤遊戲產生抵抗力。換句話說,在沙盤麵前,所有兒童都是一樣的。”
這樣看來,在兒童教育方麵,沙盤遊戲治療術是非常有效的,河合隼雄用他的個人經曆向大家證明了,沙盤遊戲對於每個孩子都是適用的。當然,在“深藍兒童”是否存在這個問題上,河合隼雄也模棱兩可,他隻是簡單地表示,那些1994年後出生的孩子,在與社會的融合方麵難度更大一些,心理困惑也更突出一些。
“或許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深藍兒童’。”河合隼雄打趣說,“他們和周圍人群有著內在的不同,所以交流起來很困難,同時也讓他們感到非常沮喪,精神困擾也就應運而生了。”這雖然是河合隼雄的玩笑話,但是作為“前輩”,我們也應該注意到,進入新世紀之後,有關兒童心理困惑的話題愈演愈烈,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幫助、引導孩子走出困境,是非常有必要的。如果父母抽不開身,那麼,給孩子買一個沙箱,鼓勵他們玩玩沙盤遊戲,也不失為絕妙的辦法。
7.在沙盤的理想王國裏敞開心扉
1962年,美籍德國著名心理學家夏洛特·布勒在工業重鎮斯圖加特做了一個簡單的測試,當時有12個不同年齡段的人參與了實驗。
其實,布勒的實驗很簡單,她為所有參與者提供了足夠的沙子和清水,還有一些像模像樣的小型道具,比如屋子、柵欄、牛羊、神像等。等所有人就位,布勒大聲喊道:“大家隻要按照自己的思路去構建就可以了,沒有任何限製,也不必有任何心理負擔。聲明一下,這次活動完全是自發自願,沒有獎品和評委,祝大家開心愉快!”
隨後,12名參與者不緊不慢地展開了自己的搭建過程,有人隻花費了半個小時就宣布大功告成,而有人一直在不停地搭建,直到旁人表示出不滿,才意猶未盡地停止了裝飾。
觀察完所有人的表現,布勒問一位身材高大的男生:“這是一個莊園吧,為什麼還要在屋子的四周布滿柵欄呢?現在四周都堵住了,你應該留出一條小路來的。”
這個男生的嘴唇動了動,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布勒又拿了一個小動物的模型放進院子當中:“讓我們看看這樣做效果會不會更好……嗯,我覺得院子當中有一頭梅花鹿,確實漂亮了很多,你覺得呢?”
圍觀者都讚揚起來,說這個改動讓整個莊園顯得更有活力了,沒有想到,那位男生卻低下頭,嘟囔了一句:“這太不現實了,梅花鹿是不可能被關在院子裏的。”
布勒笑了笑,對他說:“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問題,那麼,你認為把什麼動物放進去才好呢?”
這名男生想了想,說:“如果是我,我會放一隻獵狗進去。”
布勒馬上讚美他說:“這個選擇很好,現在我們有了一個莊園,莊園裏麵還有獵狗,這樣我們就可以出去捕獵了。但是,主人呢?如果他也住在這裏的話,就應該給他留一條小路。”
男生聽後,默默地搬掉了一塊柵欄,這樣一來,他搭建起來的莊園就有了小路。
之後,布勒將所有人的表現和他們構建的模型全部記錄了下來。散場之前,她還將自己的聯係方式留給了在場的所有人。
兩個月之後,布勒收到了一封來信,這個人自稱名叫道格·施拉姆夫,現年19歲,他來信的目的就是感謝布勒幫助自己走出了心理困境。
“或許您已經不記得我是誰了,但是我依然還是要感謝您的幫助。”施拉姆夫在信裏說道,“現在我重新回到了同學們中,他們不再排斥我了,所有人都很開心,謝謝你。”
憑借自己敏銳的直覺,布勒馬上意識到,施拉姆夫就是兩個月前參加那次沙盤遊戲的高個子男生,他當時正經受著非常痛苦的心理摧殘。為了進一步幫助這個孩子,布勒馬上回複了對方的信件,還邀請這個年輕人到自己的講堂聽課。半年之後,施拉姆夫考上了理想的大學,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布勒的功勞。
實際上,布勒一開始就認識到,施拉姆夫是一個有中度自閉症的人。在施拉姆夫看來,外界存在很多危險元素。
“從他布置的沙盤就可以看出,他的莊園被柵欄包圍了,外人進不去,裏麵的人也出不來。”布勒說,“我們知道,每個玩沙盤遊戲的人,都是在構建自己的理想王國,這個孩子試圖將整個莊園變得與世隔絕。”
正如布勒所說,施拉姆夫是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爸爸在一次車禍中去世了。這件事情讓施拉姆夫的性格變得古怪起來,學習成績也急速下滑,一連休學了兩年。等他重新回到校園,那些朝夕相處的同學都已經離開了,更讓他難受的是,超過190厘米的身高讓他在人群當中無所遁形—他是最顯眼的,同時又是最不受歡迎的。
年輕人的叛逆精神讓施拉姆夫變得越來越暴躁,他開始憑借身高優勢在學生中當上了“老大”。但施拉姆夫也明白,這種權勢根本是靠不住的,很多人都對自己表示了屈服,但他內心依然一片空虛,沒有一絲安全感。表麵上看來,施拉姆夫非常自信,但布勒一眼就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慢慢引導他走上了正確的道路。
“我一直鼓勵他給莊園開出一條小路,實際上這就是打開心扉的表現。我知道像他這樣自閉的人,是很難一下子接受陌生人的建議的,這就需要我去一步一步地引導。”
布勒所說的引導,就是通過“給院子當中加入小動物”來完成的。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個過程中,她還做了一個“攻心戰”,那就是到底在院子裏放進梅花鹿還是獵狗的爭論。
在這裏,布勒試圖將毫無攻擊力的梅花鹿放進院子裏,施拉姆夫馬上就否定了這一提議,他回答說這是不可能的,正常情況下,一個莊園當中是不會出現梅花鹿的。這實際上是一種主動思維的表現。布勒馬上沿著這個思路更進了一步,向施拉姆夫尋求更好的建議,結果施拉姆夫給出了“獵狗”的答案。
布勒解釋說:“每個人都渴望得到別人的尊重,而那些內心充滿自卑的人尤其如此。其實對一個人表現出尊敬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你隻要走上前去,向對方真心實意地提出問題,那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就能夠讓對方體會到被尊重的感覺。”
於是,在布勒的引導下,施拉姆夫的心門終於打開了—他開始重新評估自己的人生價值,並且主動給布勒寫了信。就這樣,在布勒耐心的指導下,施拉姆夫最終擺脫了負麵心理的影響,考上了理想的大學。
因此,通過一個人在沙盤麵前的種種表現,我們可以看到隱藏在這個人內心深處的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例如,在日常生活中,一些人不斷宣稱自己的人際關係多麼好,朋友們有多喜歡自己,但是站在沙盤麵前,他們隻是在自己的王國中堆滿了小貓小狗,這意味著他們並不是很合群的人,隻能和一些不會說話、對自己無限依賴的小動物一起生活。在他的人生中,朋友之間的彼此信任和依賴都是少之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