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飛了多久,再轉了一個彎,就隱約的聽到有音樂聲,有人高聲喧嘩的聲音。花哥的身子盡量靠近牆壁,放慢了速度。
過了一會,它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寬敞大廳,在大廳裏聚集了很多人,一副歌舞升平的樣子。花哥不敢繼續往前飛了,他暫時將身子貼在牆上,迷惑地觀察著。
它看到的沒有錯,確實是一個燈火輝煌的大廳,在大廳的四周坐滿了人。大廳的中央,有無數小小的人影在舞動著。
外麵那個髒亂的房間,裏麵這樣奢靡的宮殿?巨大的反差,就像一個人在做著夢一般。花哥有些時候也會做夢,但那些夢都虛無縹緲得很,而且大多都不太幹淨。不是貼在人身上吸血,就是和一群蚊子聚集在一灘汙水上嬉戲,再或者就是在陰暗的屋子裏追逐著母蚊子。
想一直母蚊子,對於花哥這樣特殊的蚊子來說,其實是不適宜的。它的外形雖然保留著蚊子的樣子,但內核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蚊子的壽命非常短暫,生命也是卑微的。手掌輕輕一拍,或者蚊香片一熏,甚至一些草散發的氣味都能夠送它們的命歸西。跟它一起出生的那些蚊子,肯定早就死得沒有痕跡了,現在還活著的,已經是它同時出生蚊子的很多代的後代了。
花哥的腳抓在牆壁上,堅硬的牆壁冷幽幽的。花哥感覺有一股強勁的寒氣,順著腳掌往身體裏灌。沒往前爬行多久,花哥就覺得它的腳冰冷異常,難以支持。花哥不得不從牆壁上下來,輕緩地扇動翅膀,緩緩而行。
腳離開了牆壁,空氣中又沒有了那種寒冷的感覺。扇動倆一會翅膀,花哥被凍得有些麻木的腳,又緩和過來了。
在一個眾生喧嘩的大廳,對於一隻蚊子的潛入,是不會引起任何注意的。花哥很成功地進入大廳裏,順著牆邊,慢慢飛著,觀察著。
大廳裏的人都很矮小,但都非常漂亮,像一個個精致的玩具娃娃。有一些小人坐在桌邊,有一些則在大廳的中央,彈奏樂器的,跳舞的,還有款款深情地唱歌的。
大廳裏的情緒是歡快的。花哥有一種來到童話世界的感覺。在靠東邊的牆角,坐在一個黑粗的大漢。這個大漢沉默的喝著酒,跟大廳裏的氣氛格格不入。
花哥飛到那個黑漢子的脖子上去站著。黑漢子可能感覺到了異樣,他伸手過來,拍了一下。花哥巧妙地一飛,從手掌邊緣飛開了。
黑漢子的手拍得懶懶的,沒有什麼精神的感覺。花哥猜想這是一失意之人,對於它來說相對比較安全一些。花哥就悄悄地飛到黑漢子的頭發上站著,它搓搓著的雙腳,欣賞起屋子裏的舞蹈和音樂。
快活的氛圍包圍著它,恍然讓它遺忘了所有的一切,忘記了他來這裏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