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修枝剪葉 青間空窗(2 / 3)

七月二十九號,今天的工作早早結束,如我心情如此的好,因為有趟從小學門口經過的公交車,雖然是繞到酒店後麵的街巷,還得再走兩個站,我有心去和小朋友們擠一輛公交,那樣天真燦爛的笑容暖暖的,在忙碌的工作環境裏難得一見。

讓位讓到無路可退,索性坐在最後一排座位之間的空隙處。卸了書包在大人的肩上,孩子們張張輕鬆的嘴巴說著天真的話題,‘張家橋’站到了,身邊一位小姑娘下車,站在我前麵位置上的小男孩坐了上來,呆呆的眼神不旁視,一個人的書包還背在背上一同坐下。

一同乘車過了五站路,小朋友還沒下車,童心使然,我把臉湊到他眼神關注的範圍和他說話:

小朋友,我看你前麵上車,學校這麼遠;

不遠,轉一輛公交車就到了;

這個時間,你在放學路上,那早上幾點上學,七點?

不是,六點;

六點,要這麼早;

有早自習;

那你們放學回家還有作業嗎;

有;

現在放學是不是又累又餓;

叔叔,我帶的牛奶放學的時候喝過了;

聰明,叔叔以後得向你看齊;

叔叔,你們大人不是可以自己開車騎車;

叔叔是出差,早上還沒你起得早;

叔叔上班不用自習!

叔叔上班有打卡;

坐在我旁邊目光注視著車窗外,如同我內心的核對:八小時工作起來累的理由能成萬言,這麼個小小少年累的隻剩下小身驅大背包和累在臉上的目光。

‘提前換到後門’的提醒聲中,此站我要下車了,不用重新背上背包的小男孩跌撞著扶過椅子擠出了站道,終於快我一步站到了後車門,心塞此時自己若大一個‘依靠’變成下車時小朋友眼中的‘障礙物’。

同一個站台,我們各自走開,手機裏是那個小男孩在站台等車來的身影,想起自己十來歲時,調節和那小朋友一樣的節奏,搜索著自己的記憶,童真眼神疲憊的身影回到酒店,還好有前台微笑接收。

胃喜歡的晚餐,眼睛不喜歡的夜幕落下,不稀奇的窗外高樓起伏,聽不到空調外掛的聲音,油然想起初次見麵就讓我拆了空調的立方姐,一個人的她還好嗎……空了幾秒的大腦,‘睹物思人’的煩惱,關了燈假意蒙頭大睡,黑暗裏悄悄將被子拉至下巴的位置,0-180度的視覺搜索。

‘人生保養要趁早,眼睛睜開第一件事,幹搓臉’,立方姐說的話在三十號的清晨徐徐上演,看到鏡子裏被自己親手揉搓得變了型的五官,健康的壞笑轉身繼續幹搓臉。

出差的最後一天,周六,客戶那邊有個私人約會之外,我隻等著時間走向回程的車票。幹搓臉的節奏剛要結束,酒店內的電話響起,掛斷電話後我還是沒醒過來,直到出了酒店,對麵停著的車中一隻前車燈上綁著紅色的絲巾,墨鏡方臉綁了兩條短馬尾的女士搖下車窗微笑與我打招呼,副駕駛的位置才知道,她就是客戶所說私人約會的主角,禮貌的招呼不可少:

原來您就是劉戀冉……

那是‘表哥’眼中的誰,不是我,我叫****冉;

很高興認識您;

希望是你重新定義的我;

是,您是……

爸媽是掃馬路的清潔工;老家在鎮上,有幢三層小樓;新家在車站旁,戶名都不是我;隻有方向盤現在要去的方向在我的掌握中;

我下午四點的車票,時間都歸您;

這麼說,二人世界!

我微笑著借機看了眼掌握著方向盤的****冉,聽她說話的這個儀態再次讓我想到了立方姐,卻是她突然一個刹車調轉車頭,丟給我一個微笑回到酒店門口,行李上車再次滾動的車輪,如此優雅開車的她,咕嚕喝著豆漿補充早餐是我此時的頻道,不小心看路旁的花叢裏何故多長一叢薔薇,紅豔似火,待走遠車鏡裏還有它的鮮少入鏡,我的頻道裏又一次出現了穿紅衣時的立方姐,深思時嘴角的微笑成功獲得‘司機’的欣賞:

不著痕跡的笑,有魅力,由心而來;

我,有嗎;

剛剛啊,你自己沒察覺,也沒人告訴你;

可能是走神了;

看來我是第一個發現你這潛質的人啊,怎麼謝我;

中午我請客;

早餐還在你嘴裏就想著午餐啦,太貪心了;

其實,有……

有時間你可以發表一下,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度過二人世界;

劉小姐;

叫我冉冉;

冉冉,我是說,有人這麼說過我;

哦?不再是二八年華還有這樣的笑,說明童心還在;

良心未泯;

那我們就用這樣的微笑來對待接下來的二人世界;

你表哥真的不來;

有我你還覺得不精彩;

有點尷尬;

過了二十八還會對距離在三十厘米範圍內的異性有這樣的偏視;

出差要結束了,有點舍不得;

你不是每月有半個月出差,舍不得我下次出差我們再……

她微笑的臉歡快地看向右邊的我,自在把握著方向盤的雙手漸漸顯得有點尷尬,因為她正感受著我的不解。穿梭而去的車感覺不到停在路邊的車內的我們平白無故的笑,****冉傲嬌地問:

那你舍不得什麼呀!

第一次出差……

這不是你每個月的正常頻道!

因為回去以後,我半個月主人的權力要歸還……

你旁邊有人了,表哥說你空窗!

空窗,我是說……

原以為二人世界,現在感覺在上演一場三角戀;當然我不介意,你呢?

耳朵聽到她說話的分貝卻餘下眼睛看到她嘴巴在動,此時我才讀明白立方姐第一天回答的真正含義,還是我自己剛剛解析的‘換個理解方式,你有半個月是房東’!

七月最後一天的清晨,藍天如溢,陽光沒來得及強勢我已進了家門,安靜的客廳,幹淨的餐桌中央正大光明地擺著本月應交的水電媒費用發票,一角還壓了隻小果盤盤子裏有隻蘋果,果麵上還留著濕氣。

蘋果在手,挪開果盤,票據上紅色水彩筆畫的鍾表,蘋果在左半邊……吃起來有種心安理得的味道,想到沒給新來的鄰居帶個禮物!

甩開腮大口吃著蘋果,去整理下立方姐不多使用的廚房,如此一雙男人的手在這裏竟然無處可用,嚼著蘋果再看客廳一目了然,除了該收起的發票,再一瞄上麵的數字,驚得下巴拉長果屑還借機滲一些到桌上。

我的筆記本沉重的黑色外表的霸氣此時體現不來,伴著滲下的蘋果混著口水的味道認真比以數據,竟然比上個月少用二十多度電!手機上網中,支付餘額不足這三張發票上的金額,有勞工資卡轉入中……

卡號都沒輸完筆記本睡著了,電源線在手左右一個眼神才發現,牆上的插孔在,一隻隻線路板插座離開了牆,急忙到廚房再看,同樣,再看一眼冰箱,空無一物,想找隻冰塊成妄想。

口中咀嚼著蘋果搜索與它同類的味道,又回到了餐桌的方向,桌肚裏填上了小一隻的小圓桌,桌上有隻綴著牡丹的唐式碗盤,盤中有水,水中塑料袋,袋裏裝著水果燈籠椒,雞蛋水上漂。

目光搜索的方向轉向餐桌的桌肚,想到立方姐為了‘清潔’鑽桌肚的場麵,不禁笑出了聲,結果肩膀一走形撞到了自己的頭。同樣消費券的立方姐回來,認真檢查我被撞到的頭的位置,呼的一口氣癢得我渾身哆嗦也學起了偽裝,關心地問:

你擦桌子的時候沒被碰到過?

擦桌肚就得鑽到桌子底下?不能把桌子推倒調個個兒!

如此認真看我的一張臉使我自覺敗下陣來,‘男人大丈夫的虛榮心’有如我這樣一個大活人在她麵前真成了麵對麵的障礙物,顯然她也隱約有了察覺,在我壞笑的嘴角落下的途中,謝過我的及時轉賬,關心起我的卡,這可是我生活光彩的一麵,得認真了說:

我除了一張工資卡就是一張連鎖酒店的金卡,我沒信用卡,我覺得不用透支也能自然度過一個月,象我這樣有房沒家的單身漢來說,知足了,至於未來,就看每個月能存下多少了;

那你存下多少了;

平安是福嘛;你說的,平安健康地活過今天就是最多;

你爸媽沒意見;

老人的心態和你一樣,不是,那個意思你懂的;

你要理解成什麼意思,與我何關;

平安是福;我老媽就兩個要求,一是不要輕易沾染生意,二是找個老婆;

是不是說要做第一條先行第二條,有家有小你還能半個月出差在外;

難呀,按我媽說的,要是不給我生個一男半女房產跟她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