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徐徐爰緣 請客數棗(2 / 3)

我,我後退,大姐……

我叫徐徐爰,實在勉強可以叫我爰姐;

還不如叫你徐姐;

天下姓徐那麼多,公共場合我哪知道你是在和我說話;

公共場合,大姐,您的芳名我實在不熟悉,我怕說了會讓人誤解;

嗯,從沒人說過我的名字有歧義;

不會是一字認半邊吧;

給你說話的機會;這麼大的屋子就你一個人,沒變啞巴已是萬幸;

謝謝理解,您的芳名這個字叫爰;

對啊,元帥的元的音;

可乍一看不就是另一個,愛字;

你,把你握空的拳頭伸過來;

這兒;

握固;

握固?

就是小孩子死抓著手不鬆開的樣子,一隻太極手還以為你練過,

這樣?

再不把空調變樣,回來時連廢鐵的錢都收不到;

我說徐姐,你這名字是不是起重了,還是戶籍警給你多錄了個字;

回答之前澄清一下,我隻是身份證上數字比你大一,確實是戶籍警給弄錯的;

同歲,你怎麼把自己打扮得這麼糟糕;

要的就是這效果;

真不敢相信,我們公司和你同歲的……

什麼叫和我同歲,不是和你也同歲;

是;人家那個要性感有性感,要溫柔有溫柔,隨意拎一個在樓道裏也是辦公樓裏的風景線;

紅花還得綠葉配!

是,對,我?

也隻有做綠葉的人才覺得半個月的出差是工作問題;

那你的名字怎麼就重了?

聽祖上傳下來的話,史上第一版的黃金貨幣就是我家老祖宗鑄造出來的;

第一版的黃金貨幣?什麼?

郢爰;

郢爰是什麼樣子的;

長得指甲大小的立方體;

倒是和你性格一樣,立方;

我要和你一樣扁平狀,這屋子不如給老鼠住了;

你說話,就不能輸給對方一句;

為什麼要輸給你一句;

我不是說我;

現在這屋裏隻有你和我……

叮咚門鈴聲,拆空調的師傅到來緩解了對話到此的冷場或是繼續下去的疆持狀,我也隻剩下看著空調被拆被打折後收現的傻笑。三日後我又將出差,鄰居的平安是我沒有理由也要記掛在心上的一件事。

今天是徐徐爰搬來的第一個夜晚,我還是外麵吃晚餐,依然聽到背包裏鑰匙叮當響,隻是進門後聽到屋裏有人類走動的聲音。沒想到第二天,屋裏第一次有了我們倆和諧行走的腳步聲,卻是因為一份快遞的到來。

快遞員認真地確定一次,是不是發貨方少寫了一個字,徐徐爰拿來居住證給他看,這是居住證對於她來說除了辦理園林卡之外的第二個作用。看她的眼神,我明白了自己出現在現場的作用,不就拆個快遞袋,手撕中;心裏在想:

性格再立方,不就收個快遞,還要我幫忙,還好今天是周日,也是,今天是難得的星期天,現在上午九點剛過五分……

徐徐爰關門後竟然隻顧將自己的一套套廚房用具清水濾,留給我自在的背影,一時間我竟然跟著節奏哼起了歌,再看手中物竟然是?哼著的節奏突然停了又跟著她洗唰唰的節奏再度哼了起來,直等到她收拾好廚房,脫下護身衣掛好,走向客廳走向我,立方式的語言再起:

我們兩個人走在一起夠吵了,給你的鑰匙安個家!

我要表達感謝嗎;

環境安靜是我們的共性;

用心和用意,在你這裏隔著八千裏;

不要理解,理解容易感冒;

這個跟錢包長得,乍看還真不像;

心裏明白就好。

明明收了禮怎麼有種犯罪感襲來,再睡也睡不著的上午時光,我隻能掩起門來看著劇情的變化聽門外的她有時走過去,不時又走過來。

近晌午,徐徐爰說要出門,剛收了人家的好意,陪著出門應該的,再說,午餐有人請,何樂而不為。隻是我這個‘出差先鋒’沒想到,自己月月出差餐餐要發票,終是零中獎率,頭一次相信了‘世襲’的奇跡,徐徐爰,鑄造金幣的後人,吃個飯都能吃出一份金幣來。

想來自己的真實境遇,也是心塞得很。知道我的人都叫我‘左右好’,若是聚會等狀需要現場支付寶的時候,凡是叫我‘左右好’的人個個先跑,有時候有些女同胞還略顯羞澀‘美言’兩句再拎包走人,不怪世態炎涼,因為我是左右選擇好的目標。

今天真要好好享受一下被尊為座上客的待遇是何滋味,隻是剛出小區,聽徐徐爰說,她今天吃飯是來消費券的,我‘優待’的心裏透著一股寒酸的本性。

三條十字路口上新開的一家餛飩店,裏麵兩個顏色,綠色門麵穿著綠色工作服的服務員端著綠色的盤蝶碗筷放在課桌一樣顏色的餐桌上。每個人的背景影看過去象是一道道移動的背景牆,轉過來看每張臉,這微笑,溫暖。

徐徐爰在前台出示了消費券,一位女服務員微笑扭頭,一揚手指向樓上的方向,‘請’的姿勢沒收回,我的疑問在升起:

消費券,多影響店家生意,看,請二樓去了吧;可是,為何那揚手收回的服務員看過徐徐爰又看過我後的目光裏沒有多餘的嫌棄,難道立方姐她……

二樓,不同於樓下大客廳的聚餐,一間間包廂門前各有一名服務員,每過一間門前,服務員都會微笑打招呼,我正禮貌地回給眾人微笑好好享受‘走紅毯’的優待,前麵如過無人之境的徐徐爰立方式的語言回響在樓層:

我們今天來消費券,大家稍息!

我的立方姐,你悠著點,這消費個券,怎麼感覺是今天整個你請客似的,還大家……

心裏這麼想,腳步跟緊跟上她還得將‘微笑’掛在臉上,但是,樓道上眾人換了一個模式:微笑在臉,‘請’禮在手。心裏疑問再升級:

這不會是立方姐的個人訂製消費!

果然,樓層盡頭一大間包廂裏隻擺著一張不大的圓桌,一眼看過去也就十三四人桌的樣子,此時桌上無一人,旁邊早有兩名服務員端上來新出鍋的餃子,不是樓下的餛飩。我的眼神稍微一愣神,立方姐眼神厲問:

請問出差先鋒,餐餐要發票中過獎沒;

這是餃子一眼看得出;

餛飩跟餃子有這麼大區別嗎,不好意思,我的消費券隻好請你吃餃子;

服務員笑著給我們每人擺上兩盤的餃子,然後又多端來一盤餛飩放到我的盤子旁邊,待她們走開,我的疑問終於不能升級了:

每人兩盤,還在我的盤子旁邊加了一盤,當我是豬啊!

假意‘欣賞’的彩畫在眉眼之間,暗地稱讚自己這小心思沒漏出尾巴,立方姐正在細嚼慢咽地吃她的盤中餃子,吃得這個認真,真是一口吃下咀嚼幾下的細膩,吃到第三隻餃子,剛吃完兩口就把它放在一邊空著的盤子裏,又過來餛飩盤子裏取走一隻,同樣咀嚼的特別仔細,以為她想要再取,待我將盤子向她近前推去,聽她說了句到目前最溫柔的一句話:

吃不完的可以打包!

立方姐……

?這個名字我喜歡!

啊,我是覺得吧,一夜‘浮萍’到明天還不知道變成……

給狗吃!

啊!

公園橋頭有隻流浪狗,我雖有心卻力不足,隻能給它帶點吃的;

誰這麼沒愛心;

你不是‘左右好’嗎,問問你左右有沒有人收留它;

流浪狗不安全的吧,還得檢查打針全套下來……

有主人不就安全了;

它之前的主人真差勁,竟然差到沒朋友;

可能象你一樣,是個‘出差無鋒’;

就算象我,我也會把它送給……

送給誰,想到了;

沒,我也不知道送給誰;

請人容易送狗難,扔了簡單;

那當初為何……

所以我能做到的就是給它帶點吃的;

不是有專門收留流浪狗流浪貓的機構;

私人的,我打過電話了,人家寵物店裏打扮那麼漂亮的狗都賣不出去;

溫室裏的狗哪裏比得了自然環境裏的……

現在狗糧跟一個嬰兒消費的成本差不多;

我還以為你會把它帶回家;

我們常有心,不傷害已經是對它最大的保護;

我也是這樣想,要是我們把它抱回來哪天哪個原因再把它丟掉;

發現和你還有點共識;

我其實優點還不少,隻是剛認識,有點陌生;

是嗎,你不是悶的!

喲,誰吃著盤子的還想著鍋裏燜著別的!

我了個去!

立方姐第一次用質問的眼神截斷我這四字一句的說話,我也不想,誰叫身邊有了個立方姐,哪裏又闖進來一個聲音如鍾,再一看,進來一個五官端正高矮胖瘦合宜穿著也合宜的女人。

餐桌同色的工作服,微笑的眼神秒過我麵前看向立方姐,此時再看立方姐,三庭五眼倒是比她舒展好多,果然是比死人不償命啊,我與立方姐站在一起,鍾聲姐一照麵就隻用眼神飄過,在別人看來,我最多象是她的小跟班,一聲‘小老弟’算是抬舉我了。

不知自己何時悄悄站了起來,禮貌嗎,鍾聲姐卻是一個‘坐下’的手勢,期待的眼神看向四平八穩地繼續吃著盤子裏的立方姐,看向那隻空盤子裏吃得不幹淨的三隻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