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為什麼呢？
沒人回答得出來。
那麼，普通人和源力者的差距在哪裏呢？
這就是一個很明顯的問題了，隻要是稍微了解答案的人，都可以回答出來。
那麼兩者的差距，是否可以磨平呢？
答案……也很明顯。
“暫時還不能吧。”
所以，源力者才會顯得高高在上啊，在潛意識裏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這可不是一個很好的現象呢，認為自己高人一等，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能藐視自己曾經的同胞，並能夠心安理得地對他們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呢？
答案……或許就是這樣呢。
正因為起點的不平等，所以，差距才會更加的突兀和明顯。
“所以，一些不應該發生的事情，才會一直在發生吧？”
或許，這隻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但是……對女孩來說，這應該很重要吧？
“或許沒有什麼改變呢，但是……”
最起碼的一點，差距，天生的差距。
她不是什麼無敵的存在，僅僅是一個普通人罷了，一個有著可能性的普通人。
……但至少，充滿了可能啊。
顛覆的可能性。
——
三擊……將這片碧空之海的天空奪走了三分之一。
以絕對的劣勢，麵對絕對的優勢，做到了這點。
但是林星恒絕不會以為……自己獲勝了。
他知道這隻是極限。
……雖然極不情願，可這就是他現在的極限。
將碧空之海完全地奪下？林星恒可以這麼瘋狂地圖謀，但他的瘋狂也不可能幫他做到這點。
絕對的劣勢……並非，均勢！
【到此為止了嗎。】
不想承認這點啊，但……似乎就是這樣了。
“別想了……”他咬牙道，雖然現在他隻能做到現在這一步，“我還能……繼續！”
【但你已經不可能繼續了。】
在話音落下的同時，林星恒也是看到了，他在碧空之海中奪下的幽藍之地重新被碧色占回。
剛開始隻是一小部分，但……林星恒明白，他之前的努力正在失去。
可不能這樣被奪回去……絕對不能！
“這是我的東西……我的東西！”
他絕不能再次失去！絕對不能！
【你的努力，注定是徒勞無益的。】
徒勞無益？林星恒絕不會認可這一點的！如果真的是徒勞無益，那他也隻有……將其顛覆了！
第四擊……隻有第四擊……
顛覆的第四擊……
咬牙，隻要堅持到那一時候……
一道銀光從身邊呼嘯而過，在錯愕之餘，林星恒也是看到了他正在失去的東西全部恢複了，不僅如此……再一次，奪下了一片碧空之海。
是蕭月琴。
“窩，拆胡思噴談！”再次挽弓，她有點口舌不清的叫道，“胡桃，胡次窩！”
對這個意外出現的第四擊，碧影並沒有顯得多麼驚訝，他似乎很清楚這一點。
命運與因果之局最意外最混亂的變數……如果，隻能是帶來顛覆因子的話，那作用也太小了。
……你所斬殺，並且被他顛覆出的最意外與最混亂啊。
他看向了那位雪色的少女。
現在，她的名字是蕭雪瞳。
……確實啊，應該感謝這個變數的。
起了名字，教會了她說話，讓她懂得了許多原本不理解的東西。
如果沒有這個變數的話……會是什麼樣呢？
似乎曆曆在目，但他明白，這不是似乎，而是真的曆曆在目。
記錄一切的高於因果，總是會忠實地記錄下這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並在因果的力量下……推演出一切的因果線。
或許這個不被命運之輪所記錄的災譴太一就和她帶來的東西一樣……顛覆的力量。
在原本不可能調和的兩人之間，充當了平衡與溝通的橋梁。
就是這樣啊，為他們現在的戰鬥……
少女將身前的少年撞倒，而落地的少年也不甘示弱地將其拽倒在他身上。
……複雜的戰鬥中，為隻會互相拖累對方的兩人提供了一個共同的守護對象。
……還真是，不同呢。
但，就算不同了，哪又如何呢？
終究改變不了多少的，在絕對的劣勢中，挑戰絕對的優勢……這肯不存在什麼逆轉的餘地。
但是，他們掌握的卻是顛覆因果，這個最重要的因果。
沒有它的話，那麼現在他們能站在自己麵前嗎？
絕不可能，沒有其他的選擇。
所以隻剩下了，顛覆。
顛覆自己的……絕對優勢！
現在還有其他辦法嗎？
當第四擊奪回了原來的地盤，甚至搶到一部分後，蕭雪瞳也是略帶幾分憂慮地看向姐姐。
“內斯！”蕭月琴繼續說著她那含糊不清的話語，“快點！”
難得的一次正常音後，像是為了祝賀，碧色再度席卷重來。
雖然依舊不能與之抗衡，但至少幽藍不會和之前一樣被完全壓製了。
可是，依然是不能抗衡——最後的結局還將是高於因果勝出。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
“到我了。”
她喃喃道。
如果想要博得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的話，如果不想被絕對的命運束縛的話……
那麼，隻能是斬殺了。
斬殺掉……最後的因果線。
“見鬼！”
也就是在她剛剛浮現出這樣的念頭時，身邊的林星恒就是跳了起來。
“死丫頭……你再給我胡來試一下！”
胡來嗎？
……說是胡來。
“……唯獨，不想被你這麼說。”
“死丫頭！你以為我就很想聽你這麼說啊！”
都是半斤八兩，誰也沒有資格說誰……
可，還有辦法嗎？
解決這一切的辦法？戰勝高於因果的辦法？
……看不到希望啊。
現在完全看不到。
“即便如此……”
林星恒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又是用力地將她甩向蕭月琴的方向。
“死丫頭你也給我等著！回去後不好好教訓你……怎麼可以回報你之前對我做到一切！”
碧空之瀾悄然出沒，在衝擊著幽藍領域的同時，也是吞沒了孤零零的少年。
海瀾的衝擊比想象的還要可怕。
掙紮出碧空之瀾的牽引範圍，林星恒還未來得及喘息，他就是看到幽藍的領域瞬間縮水了二分之一。
這就是碧空之海的反撲。
……被執念所汙染的劇毒，將無情地侵蝕掉任何希望的萌芽。
還有其他的辦法嗎？其他的辦法……拯救希望的辦法？
苦苦堅持的林星恒茫然了，在這片碧空之海中，一切都是劇毒的碧色——什麼也看不透，也什麼都做不到。
空有顛覆……但，目標呢？
目標在哪裏？！
“阿恒你和笨彈！”
混雜了一些奇怪音符的幽怨隨箭而至，災譴之矢也是為林星恒指引出了三個方向……雖然，林星恒隻能做到其中一個。
再次的……攻擊！
或許現在他沒有辦法直接擊敗高於因果，但他還能和之前一樣，一點點地積累顛覆的因子，最終……一舉顛覆！
——
最終的時間悄然而至，現在，或許已經沒有讓他積累的時間了。
雖然被奪取了將近一半的因果線，但是，倘若碧空之海那麼脆弱的話……它早就被顛覆與斬殺了。
高於因果，以高於一切因果線的姿態俯視一切，放才能……看穿一切！
顛覆從何而來？洞察。
斬殺從何而起？洞察。
正是因為看穿了這一切，所以他才能借用著這本應是最弱的因果……奪得了現在的絕對優勢啊。
但是……他掌握了多少呢？
命運之輪從來不會這麼輕易地讓人掌握一切的，尤其是它所編織的因果線。
所以……就算看穿了一切又如何呢？
你真的能改變嗎？
即使改變了，那……你改變的代價又是什麼？
一個令人感到絕望的答案。
想要有所收獲，那麼就必須要……付出！
付出什麼呢？
太多了，已經太多了，多到麻木了……所以，已經不願意去細數與記憶了？
為了看似不存在的一切……
那麼，現在最需要做的，又是什麼呢？
顛覆……隻能靠顛覆。
但最終得到了什麼？
……似乎，什麼都沒有。
隻有傷痛，隻有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名為勝利的失敗。
——
碧空之海，正在緩緩的崩潰著。
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林星恒有些驚訝，他怎麼也無法想象……隻是一些讓他都覺得無力的攻擊而已，為什麼就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能回答的隻有碧影，但他早已匿身於眼前這片茫茫的因果之海中。
他在做什麼呢？
林星恒不知道，他知道的僅有——抵擋住碧空之海的下一波衝擊！
碧空之瀾再次拍打在了他的軀體上，帶來的是幽藍領域的再度縮水。
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無力抵抗……
“……月琴！看好你妹！”
林星恒知道他必須控製住蕭雪瞳，如果不能做到的話，那個死丫頭肯定會做點什麼的。
……雖然，自己也是一樣的。
在燃燒了那麼多的顛覆因子後，顛覆因果就已經達到了它曾經的高度。
但它的敵人卻也膨脹到了無法想象的程度，所以巔峰的顛覆……隻能繼續攀登。
因此……現在燃燒的顛覆因子，可就是他那最不值錢的生命之火了。
這點誰都是心知肚明的，但誰都沒有點破。
……不，或許，隻有蕭月琴那個傻瓜不明白吧？
“阿恒不讓你過去！”少女慌張地拉著妹妹的手腕，但蕭雪瞳的反抗卻前所未有的強烈。
為什麼會這樣呢？
在蕭月琴的眼中，妹妹一直都是乖巧的……雖然偶爾也會不聽話的到處亂跑，或者做出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至少，對她還是很順從的。
可現在呢？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強硬的雪瞳。
“為什麼？”
她想要明白妹妹這麼做的緣故，但又不願意去想……或許，自己就是在害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