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就變得這麼嚴重？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大舅問道。
“CT片你們帶來了嗎？”醫生問道。
“帶了，帶了，在這。”顏越甜從拎著的白色塑料袋拿出幾張黑色片子。
醫生從她手裏接過來，指著上麵開口，
“你們看啊，這是昨晚我們給病人做的顱內CT，這一塊......”他指著上麵顯現出來的白色區域，
“我們初步懷疑是腫瘤導致的顱內出血，而且出血量很大，已經很明顯壓迫到中線了，截止到剛才病人的情況依舊沒有好轉，目前除了水腫和腦疝，還出現了肺炎這個並發症，而且剛才和你們說了她現在是沒有自主呼吸的，外加心跳的頻率這塊也很不穩定，心髒是供血，我們正常人的頻率是有節奏的，而她正常的頻率頻率是已經無法滿足的，而病人現在已經超負荷了，如果情況再繼續下去，這個已經超負荷的頻率我們不知道能堅持多久，也許就在下一秒，很難說的準。”
“做手術呢？”顏父追問。
聽到這個問題後，男醫生沉默了幾秒。
“手術確實可以緩解，不過她目前的情況我是不建議手術，很大概率是上不去手術台的。”
“上不去手術台的意思是？”顏越甜害怕說出那個字。
醫生麵對他們點點頭，沒有說話。
過了會，醫生見他們沒說話，隻能率先開口說道：
“你們要是沒別的問題，我就先進去了。”
“等等，我想了解一下，我母親她現在能不能聽到我說話，剛才我們進去的時候，看到她眼角有流淚的痕跡。”
說這話的時候，顏越甜轉過腦袋看著大舅他們，
“大舅，二舅，你們剛才也看到了是吧。”
他們都點點頭。
“呃，從醫學角度上來解釋的話，她目前是重度昏迷，處於這種情況是聽不到你們說話的，至於你們說的眼角淚痕，或許在家屬的角度，自然是往好的方向看待，可在我們這個方向來說的話，那是一種分泌物，至於你們說的意識，期間我們也嚐試過各種醫學手段刺激她，可都沒有給出反應來。”
醫生說話，頓了幾秒接著開口，
“還有個情況得提前和你們說明一下，她這種情況隨時都有可能撐不過去，當然，隻要人在醫院我們都會全力搶救，嗯，做好心理準備吧。”
顏越甜想起昨晚她在那些紙上簽的名字，右手開始不自覺的發顫。
手術還是先保守治療，擺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極其難以選擇的問題。
做手術，像醫生所說大概率上不了手術台，而保守治療就是先維持現狀，或許情況會向好的方向發展，而目前情況並不容樂觀。
“爸，媽，大哥，二哥，你們覺得呢？”顏父現在心裏慌了神，怕自己做出後悔莫及的選擇。
“現在情況已經這樣了，你們決定吧，我都支持。”二舅說道。
“我和老二的看法一樣，今天爸和媽也都在，不管你們做什麼決定，我敢說以後咱家沒人會說什麼。”
“剛才那醫生說的手術，是要在腦袋上開口子嗎？”外婆望著顏父問道。
顏父點點頭，嘴裏嗯了聲，算是默認。
“那該多痛啊。”外婆低著腦袋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