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晌午的時候,顏越甜大舅和二舅也趕到醫院來了,在和醫生多方麵溝通後,可以每次進三個人去探望幾分鍾,接著替換另外的三人接著進去。

第一批是外爺和大舅二舅,探望十五分鍾,接著是顏越甜和父親、外婆。

年近五十的大舅,世間之事已經見過不少的他,從監護室出來後整個人也像是失了神一樣,他一邊脫下防護服,一邊手背悄悄的在眼眶擦過,嘴裏嘀咕著希望出現奇跡四個字。

外爺悶悶的在椅子上坐下,佝僂著身子望著兩個兒子,眼睛透露出不解和迷惑,他不明白自己的女兒怎麼就成這樣了,前不久還在家裏和麵弄臘肉四季豆包子,還給他老兩口弄煎魚,炸酥肉......

“媽,我來給你穿。”二舅將換下來的衣服抖弄幾下,攙扶起老人,嘴裏叮囑待會不要太著急的話。

“甜甜,看著你外婆些。”二舅提醒著。

關上那扇厚重的隔離電子門後,整個重症監護室安靜的很,聽不到人們的說話聲,隻有從四周持續傳來的那種【嘀-嘀-嘀】。

世間苦難之事很多,而其中莫過於看見自己女兒,自己母親,自己相濡以沫的愛人突然之間便躺在白色病床上,口、鼻、頸部都插著管子,整張臉上沒有任何神采,旁邊那嘀嘀響起的儀器聲就像是在提醒來人,這就是你們的女兒、愛人、老媽。

“女。”外婆杵著拐棍,慢慢的到女兒身旁,看著那人緊閉的雙眼,心裏實在不忍再往下去看那些管子,可以按捺不住的往下麵看,她把女兒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握著,語氣很是和藹的說道:

“媽來了,媽媽來看你了,你怎麼就這樣了啊。”

顏父來到另一旁,目光和剛才外爺的一樣,滿滿的不可置信,他認真的看了會麵前的人,轉頭又掃視了圈周圍,握著病床護欄的手用力的撐著才不至於讓他那高大塊頭癱倒地上,一路上他有想過會很嚴重,內心甚至已經往足夠壞的情況去想了,可,可,可擺在眼前的情況已經超過他所想太多,多到自己無法承受的地步。

顏父向病床靠近了些,彎下身子在愛人耳邊不斷喊著她小名,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昨晚便已看到這種場景的顏越甜,此刻的她那情緒還是不由自主的抽噎出聲,燙淚瞬間奪眶而出,她在外婆旁邊喊著老媽,越喊,情緒越來不受控製,顏越甜抽噎著向站立在外麵看著這一切的的白衣護士問道:

“那,那個,我媽媽……她能聽到我們……說話嗎?”

帶著哭腔的聲音並不能讓那女護士聽的真切,她轉過頭向護士台的同事問著,

“她剛才說什麼?”

聞訊而來的另一個護士走了過來,在聽到顏越甜的問題後,她回道:

“這個等會要問主治醫生。”

說完她便往後站了些,不太看的下這場景。

探視的半個小時時間,在這個時候過的比任何時候都要快些,他們離開病房沒幾分鍾,早上見過的男醫生便出來了。

“你們都分別是患者的什麼人?”他一推開門,見眾人立馬圍上來。

“這我父親,您早上見過的,我外爺,外婆,大舅和二舅,都是親人。”顏越甜上前解釋。

醫生推了下鏡框,雙手插在衣兜裏問道:

“情況早上和他大致說了遍。”他指了指顏父,

“那我現在再講一遍吧。”

“病人現在情況是很不理想的,首先昨晚來的時候已經出現瞳孔放大和心跳停止了,經過我們搶救後,現在是用上呼吸機她才能呼吸的,也就是說病人目前是沒有這個自主呼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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