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樓主管:“那貼身管家人選呢?1948客人一直都不滿意我們的人選安排,指定要潘玉龍服務。”

總經理:“那就通知讓潘玉龍再次擔任1948客人的貼身管家吧,正好他也在雪山上。”

客務總監:“可上次潘玉龍就是在擔任她貼身管家時候,出現了……”他想了想措詞,接道:“工作上的……嚴重錯誤,再讓他擔任同一個客人的貼身管家,會不會有問題?”

總經理大度地搖了搖手:“我不這樣看,一個人會兩次失足摔倒在同一個泥澤裏嗎?我相信潘玉龍不僅不會,他會把這個泥澤填平。”

行政樓主管:“是,不過要通知潘玉龍有點困難,他所在的地方基本沒有通信,唯一有電話的郵局明天也不上班。而我們的人員可能要後天才能到達。”

總經理:“那就等酒店人員到達後通知他,暫時取消休假,就地擔任1948客人貼身管家!”

雪山下西嶺鎮小旅館夜

這個鎮真的很小,十來戶人家;鎮上隻有一家旅館,一家衛生站,還有就是潘玉龍打過電話的郵局。說是小旅館,其實也隻是一戶農家,沒有店名招牌,也沒有服務員;說白了就是主人空出兩間房子,臨時可以住宿而已。

潘玉龍住在二層一間串木結構的木板房內,房內用木板隔間。樓下關著牲畜。雖然空氣幹寒,但始終有一陣難聞衝鼻氣息。

躺在軟軟的墊子上,潘玉龍心潮迭起。他傷心於雲不遊的死亡,驚詫於金至愛的到來,愧疚於自己的瑕疵,更多的是種莫名的迷惑:自己究竟怎麼了,為什麼不敢直麵金至愛的眼神,似乎這眼神中含著會讓自己失去理智和決心的東西,非得要使勁去抗拒和躲避。但在抗拒和躲避的時候,心裏會有陣痛的感覺。這種感覺,潘玉龍曾在被佟家彥從他的手中抽出了鑰匙的時候出現,那是種身心拒絕真實的麻木。

可是現在自己又在拒絕著什麼真實?潘玉龍默默無語。

不知什麼時候,旁邊衛生站一陣急迫敲門聲驚動了潘玉龍。他打開窗,夜色中,愛騰越野車燈光顯得如此強烈。潘玉龍穿上衣服登登跳下樓,旅館門口的主人也在張望,看到潘玉龍說:“沒什麼,……睡吧,是個外國女人高山反應送下來了。”

潘玉龍心裏一驚,:“啊”了一聲。奔出院去。看見被攙扶的人不是金至愛,心裏稍安。一旁翻譯正和衛生站的人說著什麼。潘玉龍走過去問道:“請問,……至愛小姐怎麼沒和你們在一起?她呢?”翻譯並不認識潘玉龍,疑惑地看著他。一旁司機在翻譯耳邊嘟嚷了幾句韓語。翻譯:“喔”了一聲。

翻譯客氣地說:“是潘先生吧,這位韓國司機朋友說他認識您。說您坐過他開的車。”潘玉龍看著司機,依稀麵熟。

翻譯:“您問金小姐是吧,她還在山上,暫時沒有下山的打算。”

潘玉龍擔心道:“你們還會上去嗎?”

翻譯:“我們不上去了,金小姐吩咐我們在這裏等她,而且她的秘書宋小姐出現了嚴重的高山反應,需要在這裏調養恢複。我們必須在這裏照顧她。”

潘玉龍急道:“那,那至愛小姐怎麼辦,她一個人在山上……”

翻譯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也沒有辦法,金小姐的性格……唉。”旁邊的司機看著潘玉龍,又說了什麼。潘玉龍疑惑地看著翻譯。

翻譯:“潘先生,我們想……”定了定神繼續道:“請您上山幫我們照看下金小姐,直到平安下山。我剛知道您曾為金小姐擔任過貼身管家,而且現在還在萬乘大酒店任職,金小姐也是在入住萬乘後才來到雪山的,我想你是否可以……”

潘玉龍打斷道:“我現在還在休假,暫時沒有回酒店上崗,……再說下午我剛和酒店通電話,他們也同意了我的續假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