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千絕一臉的不爽,這麼說來,之所以殿下最近對她所忙的事情不聞不問毫不關心,分明是早就知道她在忙什麼了嘛。
還有今天她帶著白盛落逃走的時候,殿下肯定在前麵看到了赤炎在搗亂,居然沒有趕過來。
她心裏正在納悶著,就看見一襲黑衣的暗衛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幫她從人群當中逃脫,帶著白盛落成功回到了夜宮。
“殿下讓你過來,是幫我帶走白盛落?”聞人千絕皺皺眉。
暗衛道:“是。”
聞人千絕眼眸一深,不可能,她才今天剛剛發現白盛落被掉包,裴遠歌尚且沒有發現呢……
殿下又怎麼會……
“殿下什麼時候知道的?”聞人千絕神色微微變了。
“是。”暗衛沒有什麼表情。
聞人千絕無語:“……你就會說是?”
暗衛道:“是。”
聞人千絕揮揮手:“行了,事情已經辦完了,哪來的回哪去吧。免得我看見你煩。”
暗衛靜默半晌,重新隱沒回了黑暗當中。
假的白盛落安安靜靜坐著,嘴角的弧度一直保持著那個莫名的微笑,仿佛在等待著自己的新郎來救自己。
聞人千絕在她麵前蹲了下來,抬起了她的下巴:“嘖嘖,能假扮成我家盛落的樣子,說明小姑娘你的原本相貌也不會差了。何苦來坐這行。”
假盛落微微而笑:“世間本有許多事情,不是自己能選擇的啊。或許是老天選擇讓我吃這碗飯。我隻能吃這碗飯。”
聞人千絕微微揚唇,眼眸中逐漸深了下去,捏著她下巴的手也微微用力:“說吧,我家盛落在哪裏?”
“嗤……我哪裏知道。”假的白盛落笑了。
深處夜宮的大牢中,居然還有這個態度,聞人千絕感覺,這貨的心裏素質不錯啊。
聞人千絕也很輕鬆的樣子:“我很欣賞你,我一欣賞誰吧,就難免喜歡多下點狠手考驗考驗。”
說著,手上的力道越來越狠。
她早已在拖走這個假貨的時候“不小心”地捏碎了她的胳膊,此刻她的下巴也岌岌可危。
“你……”假貨的眼光中閃過一絲慌亂。
“我知道你們這種會易容的,不介意毀臉。反正你們想換幾張皮就換幾張皮。”聞人千絕聲音依舊悠閑,手上的力道卻不放棄:“但如果……骨頭也改變了呢?離了這個天分,你便沒有那麼自如了吧?”
“聞人千絕,我聽說過你,在雲豐的時候。”假貨終於開口了。
聞人千絕緩慢地鬆開了假貨的下巴,伸手去捏起了她的手臂,捋開大紅嫁衣的袖子,看了看上麵的傷疤,伸手一抹,掉了。
那傷疤跟裴遠歌的很相似。隻不過,裴遠歌的是真的。
她的,卻是假的。
傷疤下麵,便是雲豐那個暗殺組織的標記。跟見過的分毫不差。
心情瞬間沉到了底。事關自己的密友,聞人千絕一點都閃失不得!
“好。你繼續說。”
她叫人搬來了一把椅子,重重地靠在了椅子上麵,身子往後仰著,修長的一條腿,落在了另外一條腿的上麵,眸子半明半暗。
“那個時候每個人提起你……”假貨繼續說,卻被聞人千絕不耐煩地打斷了。
“說點重點。”她的聲音冷酷。
假貨來了興致:“你居然不好奇,你的名聲在我們那裏到底是什麼樣子?”
聞人千絕冷冷一笑:“我不會在乎螻蟻的想法。”
假貨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終於低聲道:“聞人千絕,你太狂妄了!”
“用不著你提醒,你隻要說,究竟把我家盛落弄到哪裏就行。其餘的廢話一句不用說,多說一個字,我讓你這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嘴角在微笑,眼神卻冷如冰刀。
她嘴裏說出的話,仿佛有一種力量,讓你知道,她絕不是在說謊!
“好,我說。”假貨低了低頭,“不過就算我告訴你也沒有用。我假扮成白盛落已經有段日子了,從她剛剛換完血,新的血液還沒有立即適應她修煉秘術的身體時,冒險換的。”
假貨緩緩抬眼:“當時的情況,很冒險。處於那種時刻的她最是虛弱,根據我們的資料,應該是她唯一不能使用秘術的時候!可……一切都是傳說,一旦失敗,我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嗯,你知道便好。”聞人千絕對他人的生死並不是很在意。
對方頓了頓,又說道:“但是我們顯然賭贏了。白盛落簡直是手無縛雞之力地被我們帶走。然後便由我,易容成她的樣子,當白盛落嫁給裴家大公子,以後你們的計劃,我便沒有不知道的。我們暗殺組織便可以占盡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