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的手,還不拿開?”
赤炎靈動的眸子微微流轉之間,無盡的風情,貝齒緊緊咬著唇,似乎從牙縫裏擠出那句話。
每個人都覺得裴遠空這麼做不對!怎麼能捏著人家少女的胸部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堂堂一大統領!還要不要臉!
大家全然忘記了剛剛赤炎怎樣大鬧婚禮的!
就連裴遠空自己……也這麼覺得……
他霎時鬆開了手,淡淡道:“抱歉。”
隻是這麼一瞬間,他便看到赤炎眼中的狡黠,隨後,眼前的少女輕巧一笑:“嗬嗬,拜拜。”
那窈窕的身子一擰,輕功如閃電般,將她整個人瞬間送出了府……
“你……”
裴遠空什麼樣的場麵沒有見過,此刻卻怔在當場哭笑不得。
那狡黠的狐狸少女,委實棘手。剛剛自己居然也被她所惑,聽話地放開了手……真是,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裴遠空苦笑著扯了下唇,二話不說追了上去。
而裴遠歌見兩人都走了,才反應過來,赤炎大鬧……是不是盛落出了什麼事情!
他想也不想地轉頭就走,甩掉所有人衝到白家家主的閨房之中,妝奩未關,東西猶在,隻是……本該在這裏的白盛落和聞人千絕卻不見了!
地上,一方紅蓋頭安靜地躺在那裏。
好像……在嘲笑著什麼。
“主上,我們真的不用……”暗衛的目光朝著白盛落閨房那邊看去。
他的意思……自然是要不要幫聞人千絕。
百裏夙夜淡淡張口:“你最近,很多話。”
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女人們聽來甜如蜜糖,在暗衛的耳朵裏分明如毒藥一般致命!他很清楚,自己剛剛幾次三番地說話,快要觸碰到主子的底線了!
暗衛,本不該多話!
不一會兒,他們便看見裴遠歌失魂落魄地從白盛落閨房那邊走了出來,現場已經沒有賓客了,隻有白家和裴家的人。
他冷冷站在庭院中央,滿身煞氣:“人呢!”
一聲斷喝!下人們頃刻間趕到,跪了一地:“大少爺!”
“給我搜!”裴遠歌的聲音更加冷了幾分,隨後又補充道:“封閉白家府邸,調動人馬,暗地裏去外麵搜尋白家家主的蹤跡。沒有找到……便不用再回來見我了……”
“是!”
下人們應諾,紛紛散開。
白家的人互相看了看,意識到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我們的家主呢?”
裴遠歌站在那裏,半垂著頭,全身猶如被人打了一頓,說不清楚是憤怒,還是落寞……他啞著嗓子道:“我沒有找到。她不在閨房裏。”
原本守在白盛落身邊的侍女被扯了過來,哭的稀裏嘩啦:“奴婢發下重誓!絕沒有看到太子妃和家主走出來!她們、她們明明應該在裏麵的……怎麼會……”
一邊說著,一邊更是哭得泣不成聲。
百裏夙夜飲盡了最後一杯酒,才緩緩地起身,開口,對身邊的兒子:“熱鬧看夠了,走了。”
七飯把最後一塊點心塞進紅潤的小嘴兒裏,拍拍手起身,也沒有擦手,伸手便去拉百裏夙夜的手:“咦,不是說白姑姑今天出嫁麼?白姑姑人呢?”
那油乎乎的小手沾染到自己的刹那,百裏夙夜的身子僵了。
“爹爹,走啊……”七飯眨著自己萌萌的大眼睛,滿臉的無辜。
暗衛跟在後麵,全身都僵住了。
見主上最終還是挪動了腳步,暗衛想笑又不敢笑,快要憋出內傷了。
“殿下。”
裴遠歌走到百裏夙夜的麵前,攔住了他。
“有事?”
百裏夙夜微微抬眼,眼眸中風輕雲淡,深藏不漏。
裴遠歌神情不變:“殿下可曾知道,太子妃和盛落去了哪裏?”
“你可曾見我進過白家家主的閨房?”百裏夙夜反問。
裴遠歌咬牙半天:“沒有。”
“你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那雙暗夜般的眸子似乎有種莫名其妙的魔力,讓人看了很難不相信他說的話。
就算不相信,又有什麼本事跟太子殿下抗衡?
裴遠歌,最終還是不得不挪開了腳步,讓百裏夙夜離開了。
人快走出門口的時候,裴遠歌忽然開口,聲音裏竟然帶了幾分的乞求:“殿下,若是知道我家盛落的下落,請一定告訴我。”
“嗯。”百裏夙夜點了點頭,卻沒有回頭。拉著自家兒子離開了。
門外麵,百裏鳶正準備上轎子,看到他們父子出來,一笑:“裏麵那麼吵鬧,夜哥哥在裏麵待著的時間可夠長的。”
“還好。”百裏夙夜一向惜字如金。
七飯則毫不猶豫地放開了自家爹爹的手,撲向了百裏鳶:“姑姑。”
百裏夙夜冷冷地站在那裏,這小子的性格到底隨了誰,這般的不要臉。
“你娘親呢?”百裏鳶揉揉他的小腦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