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顏兮步入閨房,輕揮衣袖,喚來了貼身侍女小時。她目光深邃,凝視著桌上那幾份嫁妝清單,緩緩開口:“小時,你速去探查這幾家鋪子的近況,我料想張氏此番輕易放手,其中必有蹊蹺。”
小時領命而去,身姿輕盈,如同穿梭於花叢中的蝴蝶。不多時,她便匆匆返回,麵色凝重地稟報道:“小姐,奴婢已細細查探,果不出您所料。張氏暗中做了手腳,竟是準備了兩份賬本。就拿那衣裳鋪子來說,他們私下裏采購的料子皆是次品,卻在賬目上謊報為上乘之選,以此中飽私囊。還有那茶樓,亦是如此,茶品粗劣,價格卻高昂得離譜。”
沈顏兮聞言,秀眉微蹙,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她輕啟朱唇,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哼,這張氏倒是好手段,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侵吞家族財產。小時,我們需得親自會一會這些掌櫃,讓他們知道,我母親留下的產業,豈容他人隨意糟蹋!”
說罷,沈顏兮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裙,戴了個麵紗,步履堅定地走出了房門,準備前往那些鋪子。
沈顏兮步入鋪子,環顧四周,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隨即恢複平靜。她輕步走到各個位置,看見的卻是散漫的夥計以及瞌睡的掌櫃,摸了摸衣服,“這料子果然差極了。”然後走到到賬台前,拿起一本賬本,細細翻閱起來,眉頭逐漸緊鎖。直接把賬本拍在桌子上。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李掌櫃“誒呦,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李掌櫃,這賬本上記錄的布料價格,似乎與市麵上的優質布料相去甚遠,而鋪中售賣的衣物,用料卻頗為粗糙,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沈顏兮的聲音平和而有力,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李掌櫃聞言,麵色微變,支吾道:“這……這布料雖非頂級,但亦是中等偏上,價格上……或許是有些浮動。”
沈顏兮輕輕放下賬本,目光如炬地看向李掌櫃:“李掌櫃,沈家的鋪子,向來以誠信為本,質量為先。如今你以次充好,不僅損害了顧客的利益,更敗壞了沈家的名聲。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實,並立即改正。”
李掌櫃“小姐,雖然你是沈家小姐,可是這也不是你能管的,這麼多人等著吃飯呢。”李掌櫃囂張的看著沈顏兮。
沈顏兮“哦~是嘛~,那你可以現在回去問問,是我做主,還是我母親呢?還有我可是聽說,你的兒子現在好像正是讀書的時候,相比張氏和你承諾會為你解決吧,可是你別忘了,在這京城,我認識的名師可多了哦。你好好想想吧。”
沈顏兮的老師是當朝太傅。
頓時李掌櫃就跪下說“願為小姐效勞。”
沈顏兮點了點頭,語氣稍緩:“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我希望,這樣的錯誤以後絕不再犯。接下來,我會親自監督鋪子的運營,包括采改、製作、銷售等各個環節。同時,我也會製定更為嚴格的管理製度,確保每一件商品都能達到沈家的標準。”
她轉身看向其他掌櫃和夥計們,繼續說道:“我沈顏兮並非不通情理之人,隻要大家盡心盡力,為沈家鋪子著想,我自然不會虧待大家。但若有誰再敢以權謀私,損害沈家的利益,我絕不姑息!”
沈顏兮又看了看這個掌櫃,“李掌櫃,現在這些個鋪子呢,都交給我打理了,所以…如果你沒按照我說的做的話,我這個地方可就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言及此處,她稍作停頓,繼而緩緩道出改革之策:“首先,鋪中所用布料,必須精選上乘,以質取勝;其次,於鋪前設專人引路,以禮待客;再者,麵對客人過分之求,亦需以禮相拒,不失沈家風範。此外,還需調整衣物陳列,按色分類,男女有別,並設試衣間以供顧客挑選。顧客疲憊之時,更需奉上香茗以解乏。最後,如若我在發現今日這般散漫,你們就可以另擇高就。”
一番話落,眾人皆驚,但隨即紛紛行動起來,按照沈顏兮的指示整改鋪子。畢竟,這是新東家的旨意,誰也不敢有絲毫怠慢。沈顏兮此舉,不僅彰顯了她的智慧與決斷,更為沈家鋪子注入了新的生機與活力。
然後,沈顏兮又走往了剩下的幾家鋪子,都用相同的手段,整治了鋪子。
沈顏兮安排妥當一切,心中略感寬慰,正欲踏上歸途,輕聲與小時言道:“時辰不早了,我們且回府去。不過,在此之前,你需替我跑一趟,將這封信親手交予蕭逸辰,切記,此事需得謹慎行事。”言罷,她從袖中取出一封精致的信函,輕輕遞予小時,眼中閃爍著信任與期許。
正當兩人準備登上馬車之際,一陣突如其來的馬蹄聲打破了周圍的寧靜。沈顏兮所乘之馬,似受驚般猛然掙脫了韁繩,四蹄騰空,驚恐地在街道上狂奔起來,場麵一時失控。沈顏兮雖驚不亂,雙手緊握車轅,試圖穩住身形。
車夫見狀,驚呼一聲,迅速衝向失控的馬匹,試圖抓住韁繩,但無奈馬兒速度太快,她幾次嚐試均告失敗。周圍的路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四散奔逃,場麵一片混亂。
小時在車內,已經準備暴露自己,來帶著沈顏兮棄車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