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民心所向(1 / 1)

江南的雨總是來得猝不及防。林沉舟站在破敗的堤壩上,望著滾滾濁浪中掙紮的漁船,眉頭緊鎖。堤下,數百漁民正用竹筐裝土,試圖堵住決口。

“這堤壩去年才修過。”蘇清漪蹲下身,指尖撚起一塊碎石,“用的是糯米灰漿,不該這麼快就塌。”

鐵手判官一刀劈開堤壩斷麵,露出裏麵發黑的糯米漿:“他娘的,這是摻了石灰!”

遠處傳來馬蹄聲,一隊官兵疾馳而來。為首的縣令翻身下馬,滿臉堆笑:“幾位大俠,這堤壩年久失修,本官已經上報朝廷......”

“上報?”林沉舟冷笑,“去年朝廷撥下的十萬兩修堤銀,都進了誰的腰包?”

縣令臉色驟變,揮手示意官兵上前:“大膽刁民,竟敢汙蔑朝廷命官!”

官兵剛拔出刀,堤壩突然劇烈震動。鐵手判官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縣令的韁繩:“堤要塌了!”

話音未落,整段堤壩轟然崩塌。濁浪裹挾著碎石衝向下遊村莊,漁民們哭喊著四散奔逃。

林沉舟縱身躍入洪流,劍氣劈開巨浪,為漁民開辟逃生通道。蘇清漪甩出銀絲纏住岸邊的古樹,將落水的孩童一個個拉上岸。鐵手判官則揮舞鋼刀,劈開被洪水衝來的房梁雜物。

“救命!”一個老婦抱著嬰兒被困在旋渦中。林沉舟正要施救,縣令突然抓住他的衣角:“大俠救我!”

鐵手判官一腳踹開縣令:“滾開!”鋼刀脫手飛出,劈開漩渦邊緣的水流。林沉舟趁機躍入水中,將老婦和嬰兒救上岸。

洪水退去後,堤壩下露出成堆的朽木和碎石。漁民們跪地痛哭:“這是我們的血汗錢啊!”

林沉舟在縣令府邸搜出一本賬冊,上麵詳細記錄了貪墨修堤銀的經過。更令人震驚的是,賬冊最後一頁蓋著鎮南王的私印。

“難怪堤壩修得這麼差。”蘇清漪翻看賬冊,“鎮南王在江南大肆收購良田,就等著洪水淹沒百姓的土地。”

鐵手判官一拳砸在桌上:“這幫狗官,比土匪還狠!”

林沉舟收起賬冊:“我們去會會這位鎮南王。”

鎮南王府張燈結彩,正在舉辦壽宴。林沉舟三人混入賓客中,發現席間擺滿了珍饈美味,與堤壩下的慘狀形成鮮明對比。

“諸位。”鎮南王舉杯笑道,“今日不僅是本王的壽辰,更是江南水利工程竣工之日!”

賓客們紛紛舉杯祝賀,林沉舟卻注意到王府後院堆著大量未開封的賑災糧。他悄悄潛入糧倉,發現裏麵全是發黴的陳糧。

“好一個竣工之日。”林沉舟冷笑,“用發黴的糧食換百姓的良田,真是好算計!”

突然,糧倉外傳來腳步聲。林沉舟正要躲藏,卻被一雙手拉進暗格。黑暗中,他聞到一股熟悉的藥香——是蘇清漪。

三人將鎮南王的罪證公之於眾,激起民憤。百姓們自發組織起來,包圍了王府。鎮南王試圖調動私兵鎮壓,卻發現士兵們紛紛倒戈。

“你們這是造反!”鎮南王怒吼。

一個老兵摘下頭盔:“王爺,我們的家人也在堤壩下。這兵,我們不當了!”

林沉舟站在高處,望著群情激憤的百姓,心中感慨萬千。他取出龍脈圖,在火光中將其焚毀:“這才是真正的龍脈。”

蘇清漪握住他的手:“民心所向,便是天下太平。”

鐵手判官大笑:“痛快!這才是我認識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