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斌的話嘮和郭寧的緘言對比鮮明,有那麼一瞬間,武末末都糊塗了,到底是他和喻斌的關係更近,還是和郭寧更近。
而對麵郭寧就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始終默默無聞的吃著,連應景的搭腔都沒來一聲,都到了這時候還等不來他郭寧的一句話,武末末的心從初開始的憤怒到慢慢冷靜,這會兒是徹徹底底的涼了,涼透了。
牛排吃了五口,看著對麵像一副布景似的郭寧,再多一口武末末也吃不下去,紅酒也隻喝了半杯,再多一口也喝不下去,坐在那裏看著對麵的刀叉熟練的飛舞著,隱約著就是當年郭寧第一次帶他吃西餐,教他怎麼用刀子怎麼用叉子。
武末末終於打定了主意。等郭寧吃完,手裏的叉子放下,武末末伸了一個指頭點了點郭寧的手,“郭寧,你能跟我到外麵去一下嗎,一分鍾的時間,我隻要一分鍾。”
喻斌一聽笑了起來,“不方便的話,要不,我先上廁所去吧。”
“不用,外麵對我更合適。”武末末站起來,率先向門外走去,郭寧看了眼喻斌隨即跟了出去。
在西餐廳的拐角處,武末末看著窗戶裏典雅的裝飾和漂亮窗簾垂下來的流蘇,似乎現在自己的這種樣子才是最正確的樣子,他是屬於美景之外的角色,隻配看著再感慨一兩句,多美啊!
感歎著別人,這才是他應該的生活,闖進去就會一塌糊塗。
看著慢慢走過來的郭寧,白襯衣西褲,如同他在圍棋比賽後禮堂門口見到的郭寧,幹淨、冷酷。
武末末深吸了一口氣,又把肚子裏想了好長時間的話過了一遍又一遍,等對上郭寧一貫平靜的視線,武末末很想從裏麵看出點什麼來,情緒激動或暗流湧動,可是沒有,郭寧最大的本事就是深藏不露。
不管這個人值不值得,有多麼糟糕,為了過去的四年多,也為了他自己真正的放下,他今天也得說,他剩的就隻有那個結,他得把結解開,要不他永遠沒法終結掉。
武末末向前邁了一步,定了定心,終於張了嘴,“郭寧,我隻耽誤你一分鍾時間,有句話我想給你說,不說我不甘心,你不愛聽可以當沒聽見就當我放了個屁-------”
武末末低下了頭,很快又抬起來,“可能真是這幾個月來我才真正活明白了,所以我想給自己過去的幾年一個交待,我不想像對嚴磊說的我曾經喜歡過他那樣,等幾年後提到你的名字在心裏說我曾經愛過你給也你一個終結,以前我不相信我會變,現在相信了,趁著現在我還沒變,郭寧……,我愛你……”
武末末眼圈一下紅了,可他不想低下頭,最後的一次,他沒法低頭。
“我愛你,郭寧,這就是我想和你說的話,好了,我不欠你的了,也不欠我自己的了,咱們扯平了,再見吧,我不會再纏你了,碰到你我會自動的繞著走,過去的四年多我欠你的還不了我也不還了,對不起你的你也別計較,我就這得性,沒品性,沒操守,沒原則,你甭跟我一般見識,您大人大量,過去的就當過去了,以後我不認識你,也想請你當我不認識,我媽,我嫂子平平您就當陌生人,我們都是小人物,承受不了您和您的家人噓寒問暖,像今天這種狹路相逢以後還是別再有了,我不想把我的生活過成一場鬧劇,我折騰不起。說話算話,這是起碼的做人標準,我們一起遵守你當初說的話,我們沒有以後,就要說到做到。”
武末末扭頭快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