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響,一顆榴彈準確命中了怪物。怪物驚叫了一聲,身體中彈處頓時噴出一條火焰。接下來的幾秒,它的口、鼻、乃至身體斷處都陸續噴出火來。大個士兵的槍裏又打出一顆球形彈,那彈飛得很慢,看著像在自主飛行。它飛到怪物上方,開始規則地旋轉起來。一陣氣霧隨之傾灑,它們均勻地粘上怪物,不知是何作用。
在五、六秒後,怪物忽的被一片火牆裹住,火焰跳躍亂竄,由內至外,它們無情地灼燒起怪物的每一寸肌膚。猛火中,怪物愈加瘋狂,它的叫聲變得更為尖利,整個身體全都置身在火焰中。它衝不出火牆,大火凶猛地燃燒,士兵們還在射擊。
望著這火勢和白甲士兵,我不知該做些什麼。幾分鍾後,那怪物的生命漸盡,它歪著脖子用嘴啃地,它焦黑的觸須碎成了塊,而碳化的大塊軀殼還在“啪啪”作響。
不久,怪物的肢體被盡數燒化,火中,它好像還“無奈”地用頭磕著地,或爾呈現出仰起狀,姿勢恐怖極了。一旁,其餘白甲士兵完全不吝嗇他們的子彈,他們數槍齊發,一麵推進,一麵向焦掉的怪物掃射。
一通亂槍後,危機算是解除了。火焰逐漸變弱,地上隻剩下一堆紅黑色的碎炭。
“把那架‘飛行卡車’炸掉!”白袍鐵了心,一定要斬草除根,他完全不顧飛機裏麵是否還有幸存者。
“通通、通通!”在大個控火士兵的數發榴彈下,機窗、大洞中竄出了大量火焰,緊隨其後的是幾顆燃料球,它們從槍管中連續鑽出,直飛機艙。不一會兒,大火燃起,籠罩了整架飛機。
“轟隆!”旋翼機內部發生了爆炸,大團黑煙彌漫著。
我驚坐而起,爬到卡車蒙布邊,呆呆地看著一切。
機窗中可能有些什麼。它們帶著火,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我仔細一看,幾個球形輪廓的東西正在猛烈撞擊飛機的窗戶,像是飛行員的頭盔。緊接著,一些觸須從裏麵伸了出來,大有破窗之勢。
那架飛機的機組人員肯定被感染了。變異生物到底靠什麼感染正常人?接觸傳染?傷口傳染?空氣傳染?而空氣傳染似乎不成立,因為我們活著,要麼就是我們身上有了抗體。
“小心自導武器。”一名白甲士兵將手中的一個圓球拋了過去。
我看見圓球在空中噴出火焰,它靈敏地鑽進飛機窗戶。在隨後的幾秒,爆炸了!
這回的火勢更大,連飛機上的金屬板都被燒紅燒穿,整架飛機儼然成了一個烤爐!
“好強的燃燒彈。猩猩,你用過它沒?”我看了斯泰芬一眼,他仍舊躺著,也沒有回應我。我有些擔心。傑克挪到斯泰芬身邊,用手探探他的鼻息,安慰著說到:“他沒事,睡過去了。”
車內的眾人將目光轉回燃燒的YV-22,大家神情各異,卻不做聲。
這就是對我們這些異鄉訪客獨特的迎接方式吧?我想著。
不久後,那架旋翼機被燒得隻剩下機體龍骨。防化組在其他士兵的護送下,又向飛機前進了。他們對著燃燒的機體噴灑起一些氣霧劑。這顯然不是汽油,也不是什麼滅火劑。當噴灑了一圈後,整架飛機被火光與薄霧籠罩,帶了潮氣的焦糊味飄了過來。防化組把噴管對準空中、卡車邊,又仔細噴灑了幾遍。
焦味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又一次刺激了我的鼻子。一切顯得明晰起來,在我們之前,一些人早到了,他們經過消毒,在基地中“消失”了。
“唉······剛才那些可能是活著的、唯一的研究樣品了。”車上,戴眼鏡的學者歎氣到。按他的說法,活著的變異生物似乎更為重要。
瘋狂的家夥。我暗暗的想到,我們遇到的瘋子已經夠多了。
處理完應急事件後,白甲士兵恢複起他們該有的紀律,他們很有秩序地上了車,兩車繼續前行。
這地下機庫四通八達,有許多岔口。傑克說,這裏不單單是一個基地這麼簡單,這是上可起降飛機,下可供卡車行駛的軍事要塞吧。
“嘎吱~~~”
卡車停下,所有人都下了車。
這是一個十字路口,路有三條,都是不見盡頭的隧道。
“嘭”的一響,頂部射燈亮起。三條隧道瞬間消失了,取代它們的是厚厚的水泥牆壁。地上,有些奇怪的圓形圖案。士兵引領我們站在一個圓圈上。
“不錯的光影技術······”傑克對科學有種說不出的陶醉。
此時,地板一沉,還帶些機械齒輪轉動的聲音。我們像坐了電梯,緩緩地降落下去。我躺在擔架裏,望著頭頂的燈光。不對?!卡車怎麼還在上麵?它們被定格了?在我的正上方,隻剩下卡車車下的兩個“黑影”,它們漸漸模糊,不消半刻,“黑影”呈擴大趨勢,它們從卡車地下慢慢散開,將頭頂的光亮全部遮蓋,還將我們降落下的入口徹底封住了。
這又是什麼?按理來說,這樣的角度,我是不能看到車底的影子的。那些車子難道是光影虛化嗎?可從車子底部擴散開的影子又是什麼?難道這些影子可以分離了肉體與機械?還是我們靈魂出竅,墮入地獄了?
“不要驚慌。那隻是道門。是一種固液自由轉化技術構成的玩意。”白袍解釋到,他讀出了我的心思?
他為什麼要向我解釋?他為什麼要帶我們來這兒?這個基地裏到底有多少未知的東西?連串的茫然困擾著我。前麵的一行人卻沒有停下腳步,他們低頭、背對著我,就那麼走著、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