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焱本不應該向方惋透露杜伊航打人有可能是因為他患有狂躁症,但方惋也是此案的目擊證人,她遲早會了解到事情真相的。
文焱簡單地說了一下在保安部時所發生的事情經過,方惋聽完之後,沒有高興的情緒,反而是心情沉重。杜伊航如果真的換有躁狂症,那確實是可以解釋他為什麼在病發前後判若兩人。如果杜家的人所講是事實,那麼杜伊航就太可惜了。那麼富有音樂才華的優質青年,才十八歲,表麵上他是多麼斯文溫雅,待人和善又禮貌,可這樣一個人,患有十分棘手的躁狂症,實在是令人扼腕歎息啊。
就是一隻打碎的盤子惹的禍!
碎盤子?嗯?方惋腦子裏驀地閃過一道光,她記得,陳敏珍也是因為在廚房打碎了盤子而遭到了襲擊……
方惋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漸漸流露出驚駭的神色,一下子從文焱懷裏退出來,喘著粗氣,不停地拍著自己的胸口……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怎麼了?”文焱發現方惋不對勁,有點擔心地看著她。
“我……我……沒……”方惋很想說自己沒事,但是,她不是傻子,假設她的猜測是真的,那麼,她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
“方惋,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會跟杜伊航扯上關係?你是私家偵探,是不是有人委托你調查杜伊航?”文焱緊緊盯著方惋蒼白的小臉,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變得很緊張。
方惋頭大了,怎麼辦?她答應過陳敏珍母女,不會向被人泄露那件事,可是,事態超出了她原來的預計,原本還以為是小偷進了杜家,看見廚房裏的陳敏珍,起了歹意,但是現在聽聞杜伊航可能有躁狂症,加上回想起陳敏珍臉上那慘不忍睹的傷痕……方惋覺得自己也許一開始就搞錯方向了,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很可能會牽涉到杜伊航!
“文焱……我……我今天來,確實是為了找杜伊航,我是想問他家前幾天是不是遭了小偷。至於我的委托人,很抱歉,出於職業道德,我不能告訴你。”方惋眸光閃爍,言詞羸弱,這看在文焱眼裏更是一種心虛的表現。
“真的隻是這樣?”文焱沉沉地問了一句。
方惋麵露難色,要不是有苦衷,誰願意撒謊啊!
“嗯,走吧,我去警局了。”文焱不再多言,看看時間,酒會該結束了。
方惋心情沉重地向文焱說再見,然後悶悶不樂地離開了房間。
像方惋這種人,骨子裏的熱血在流淌,她怎麼都無法說服自己就此罷手。杜伊航,如果真的是他因為陳敏珍打碎盤子而誘發躁狂症,繼而襲擊了陳敏珍,那麼,事後呢,陳敏珍被幾個畜生害了,杜伊航難道沒看見是什麼人幹的嗎?有沒有可能其實杜伊航一開始就在撒謊!方惋想到這裏,隻覺得腳底一股寒氣直冒……忍不住有了一個大膽而可怕的假設,會不會杜伊航也跟陳敏珍被殲汙的事有關?方惋背上已是冷汗涔涔……
方惋摸出手機給汪大嬸打電話,關心了一下陳敏珍的情況,得知她又是兩天都不吃飯,方惋心裏很不是個滋味,那姑娘這輩子都毀了,除非她能自己振作起來。
“什麼?底褲?汪大嬸……您考慮考慮,真的不報警嗎?其實我覺得有警方介入,也許對您女兒是件好事,您說還留著您女兒出事當天的底褲,可你給我也沒用啊,我隻是個私家偵探,我畢竟不是警察,隻有警察才會幫你把證物拿去檢驗,那樣就能很快找出害你女兒的畜生是誰!”方惋有點激動,渾然沒留意身後那一抹挺拔的身影,已經跟了她好一會兒了。
又跟汪大嬸聊了幾句,方惋心煩意亂地掛了電話……汪大嬸既然還留有最直接的證據,唯一的辦法就是報警,立刻送底褲去檢驗就能知道提取到罪犯的DNA,但汪大嬸執意不肯,那麼,方惋是不是該悄悄告訴文焱呢?
就在方惋失神之際,身後傳來文焱涔冷的聲音:“方惋,你太讓我失望了!”(故事到了緊要關頭!明天繼續萬更,歡迎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