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的氣溫遠遠比不上方惋此時的體溫,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灼燒著那麼燥熱難受,渾渾噩噩的腦子裏隻剩下眼前這張深邃立體的俊臉。天啊,她被男人抱著,她洗完澡還沒穿衣服呐!方惋知道自己應該馬上推開文焱,而她也確實這麼做了……兩隻白嫩嫩的藕臂抵在他胸膛,但她的身體不聽使喚,使不出半分力氣,在他的注視下,她的呼吸越來越急,身子在微微顫抖。
這一刻仿佛時間和空間都靜止了,雙方隻聽得見彼此心跳如雷的聲音。文焱隻覺得一股血氣直衝腦門兒,像著魔一樣的,他竟然沒有放開她,而是緩緩地將她抱起來,強健有力的雙臂緊緊摟著她,沙啞的聲音輕喃:“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我……”方惋想說點什麼,但現在她腦子一片空白,明明是感覺到了危險的來臨,卻做不出相應的反抗。
都是酒精惹的禍,酒和多了要不得啊!
方惋被文焱放到柔軟的大床上,滿以為他會自覺走開,可她顯然低估了一個多年未曾找過女人的男人,在此刻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會純善?
文焱高大的身軀緊緊貼著她,雖然他還穿著衣服,但她仍然能感到來自於男人的威脅。
“其實,你是故意不裹浴巾出來的吧?你知道我回來了?”文焱低啞的聲音透著絲絲曖昧的蠱惑。
方惋羞憤難當,這男人的想象力太豐富了!最讓方惋氣憤的是她自己,為什麼此刻心底會產生陌生的好奇,對於男女之間的事,她不懂,但不代表她沒聽過。一顆心被燒得火燙,連帶著理智都快被焚盡了……
“我沒有故意……你放開我……我們說好了要分房睡……”方惋的舌頭有點打結了,她在盡力保持著清醒,但酒精後勁卻越來越上頭……
文焱俊朗無匹的麵容上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意:“嗯,分房睡,我沒意見,不過……我突然間有點想要履行一個丈夫的職責,然後我們再分開睡也不遲,反正你也不是沒有過男人……”
“呃?你說什麼……什麼意思啊你……”方惋還沒說完,眼前一暗,唇上一涼……
男人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蠢動,腦子一熱,不管不顧地先吃了再說……方惋喝酒之後的力氣實在沒法兒跟文焱抗衡,就這麼稀裏糊塗地被他給……出乎文焱的預想,他竟然會遇到意外的阻隔,說不清是驚還是喜,文焱下意識地僵住了,低頭凝視著眼前這嬌嫩的人兒,難以置信“集郵女”在此之前從沒被男人碰過,這也太顛覆他的思維了!
“想不到你竟然是第一次。”男人的語氣裏透著莫名的竊喜。“臭男人,你別得意……”陌生的疼痛,讓她在羞憤中輕顫。“既然你是第一次,這樣最好了,我也放心……”男人話音一落,順手將(和諧)扔在一邊。“你……無恥!”“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他輕挑眉梢,得意而邪肆。“。。。。。。”她氣得胸口一窒,看他一臉正氣,想不到實際上卻是屬狼的!(要和諧,所以這段描寫會拘謹,詳情請見留言區置頂!)
這一夜,文焱生龍活虎,他原本也是在部隊裏生活久了,回到Z市之後這段時間也沒出去找過女人,他蓄滿了多年的精力,強悍的體魄,都在這一晚有了充分的發揮,可把方惋那不足一百斤的嬌軀給折騰得夠嗆。
直到累得沉沉睡去,她嘴裏都還在嘟噥著抱怨……“文焱你個大混蛋……”“文焱你一定是野狼投胎的……”“文焱……你太可惡了,你把我欺負慘了……我不會饒你的……嗚嗚嗚……你給我等著……”
所有的不滿和不甘,從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兒裏溢出來,看她閉著眼睛嘴唇在一嘟一嘟的,哪裏還有平時彪悍的樣子,隻有讓人憐惜的脆弱和無助。
文焱依靠在床邊抽煙,眼角的餘光瞄著方惋雪白的身子,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不會想到她的身體會是那麼誘人,如果不是嚐過那滋味,他不會知道原來她可以那麼甜……
文焱多年不近女色,潔身自好,鋼鐵般的意誌是他引以為傲的資本,但自從遇到方惋之後,他似乎受到影響,而剛才那一番激烈纏綿更是讓他自己都意外。現在冷靜下來還在回味著她的味道……
凝望著她雪白的身子,還有床單上那一點紅豔豔的痕跡,文焱性感的薄唇不覺得地勾起,隻是很淺弧度,卻恰好透露了他的好心情。
原來她是幹淨的,她幹淨的身子,完完全全屬於他一個人,這種驚喜,來得突然,他想避都避不了這清晰的感覺。
也許每個男人都是如此,不管跟自己發生關係的女人是否是自己愛的那一個,但隻要她是第一次,男人都會滋生一種自豪感。
窗簾的薄紗透進一縷縷涼風,吹淡了臥室裏歡愛的氣息,但她嬌嫩的肌膚上那一點點的粉紅印記卻是最好的證明。文焱不知不覺伸出手掌,略顯粗糙的指腹摩挲著她嫩滑的雪肌,深不見底的瞳眸裏泛起異彩,終於,一聲低不可聞的歎息,他強健的手臂將她攬在了懷裏……
方惋睡著了,渾然不知自己被文焱抱著,她連做夢都夢到他,隻不過是在夢裏打架……
文焱的心情有些複雜,十年了,第一次為一個女人而煩惱。方惋,你到底是怎樣的人?你放蕩的名聲,竟然連我都騙過了,為什麼你還是第一次?你到底有多少秘密藏著?
在此之前,文焱原本對這段婚姻是沒有期待的,可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對身邊這個女人有了一種想要探索的欲望。他以為會是索然無味的婚姻,如今看來,或許,沒有想象中那麼無聊,說不定還會從她身上得到驚喜。
文焱心底升起一絲絲隱憂,方惋,你最好別跟付金水的案子扯上關係,否則……
這一夜,文焱睡得很好,方惋更是睡得沉,雖說是一不小心就辦了夫妻間該辦的事,但是總算沒有如想象中的大吵大鬧,已經很難得了,今後將如何繼續婚姻生活,這個問題,文焱和方惋都是一片茫然的……
今天在方家那頓飯,林雲芝也去了的,隻不過她是極不情願的,窩著一肚子的火去的。
這火氣一直憋到回家,林雲芝拽著方奇山進了臥室,關上門,指著方奇山的鼻子就開罵,那架勢,那神情,哪裏像是一個大公司的董事長,跟市井潑婦一樣。
“方奇山,你好啊,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婆?你們父女倆就是聯合起來擠兌我是吧?不聲不響地就把方惋嫁出去,事先我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今天他們領證了你才告訴我,你明知道我在給方惋找婆家,你卻背地裏跟文治平搭上了,你是在給我難堪嗎?你這跟打我嘴巴子有什麼區別!”
方奇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這些年來,他學會了收斂脾氣,麵對這個比他小十多歲的女人,他很多時候都在盡量地隱忍。
但男人的隱忍在林雲芝眼裏看來更是一種對她的漠視。
林雲芝一手叉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一張妖豔的紅唇在喋喋不休:“方奇山,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你不希望自己女兒將來嫁到上流社會的富豪家嗎?不想她當闊太太嗎?不想她一輩子衣食無憂嗎?你怎麼會想到把她嫁給文焱?就算他老爸以前是首長,可他自己現在隻是個警察而已,他根本就配不上我們這種大戶人家!我也是方惋的後媽,這門婚事,你憑什麼一個人做決定!”
這一番趾高氣昂的說話,句句都刺著方奇山的心,終於是忍無可忍……
“夠了!你說完沒有!”方奇山滿麵慍色地站起來,怒視著林雲芝:“你是真的關心方惋還是想把她做為商業聯姻的工具?你敢說自己是真的在為她將來的幸福打算嗎?你以前為她介紹的,哪個不是隻知道吃喝玩樂的花花公子哥?這種人難道就能配得上我女兒了?你是在害她!文家跟你不是一個圈子,別用你那種隻看得見錢的眼睛去衡量文家,在我看來,文治平的兒子比你所謂的富豪,強上十倍有餘!文焱才是我為方惋選的福祉,是她值得托付終生的人。我沒有事先告訴你,就是不想跟你爭吵,我也不想讓方惋嫁給你安排的人!”
方奇山一陣怒嚎,猶如一座沉默的火山噴發了,八年來,林雲芝第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火,一下子有點措手不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隻是稍微的驚愕之後,林雲芝立刻扯住了方奇山的衣服,叫罵變成了哭訴:“方奇山,你竟然這麼跟我說話,對我這麼凶……你把我想得這麼壞,你心裏還有沒有我?你說……你說啊!”
林雲芝又哭又鬧,先前像潑婦,現在就是怨婦。方奇山的心情也十分沉重,剛才衝口而出的那些話,確實是他的心裏話,但現在想想似乎是傷了林雲芝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