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剛被柳廷教訓過的壯漢盡量克製自己不自覺就有點發顫的聲音,反而將有點欠扁的娘娘腔的味道蘊含在了其中。
在被問過話後,車子就很配合的不再前進,有人從後車位走了下來。
仔細瞧瞧就知道那是宋冰,他今天穿著很休閑的帶帽的綠色外套,黑色的牛仔褲,紅色的帆布鞋。耳朵裏還夾著耳機,就這麼悠然的關上了車門下了車。
宋冰對著開車的人揮了揮手做出了一個包在我身上的手勢,就朝著這群不良分子走了過去。
“呐,你們今天準備幾分鍾內被打倒?”宋冰細細的鳳眼就這麼微微一眯,語氣客氣和藹地問道。
隻不過這群小廝似乎還沉浸在意猶未盡的美的震撼感受中,這個小子長得真的很粉嫩,如果不聽他這麼霸氣外露的發言,估計隻覺得他是一個花瓶男,或者是最近流行的一個詞語。
“偽娘?”有個小廝很恰到時機地說了出來,周圍的人齊齊地看向他,隨後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繼續盯著宋冰。
宋冰抽了抽自己的嘴角,臉色發青地眉頭緊皺地瞪著眼前這群沒臉色的人道:“五分鍾!”
說完他就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大馬力地幾步就來到了這群人的麵前,完全不給人反應的餘地就把他們一個個拉下了馬,糾正一下是機車。
他的手刀也在閃電般的畫麵中,就劈向了一個男人的脖頸處,同樣的手法接著就如出一轍的在其餘的人身上一一回放。
做完以上事情的宋冰一轉過身,一腳踏上一個男人的身上,瞪著眼道:“我最恨人叫我偽娘!白癡!”
宋冰盯著被打開的手機愣了幾秒,略帶失望地喃喃道:“六分十八秒。”
隨即不悅的搖了搖頭,不大滿意地回到了停在那裏等待他的車子。
車座的後排還坐著一個裹著毛毯的男人,他一直低著頭,直到宋冰回到車內後才稍稍不大情願地挪動了一下姿勢,可也沒多久就立刻悶著頭繼續閉目養神了。
戴帽子的男人笑著道:“辛苦了。那我們去接人吧。”
他的眼神在睡覺男人的身上又遲疑了一會便即刻發動了引擎。
香港火車站的某個出口處,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戴著的墨鏡略顯狼狽的走了出來。
雖然這裏的天已經轉入了秋季,但這個男人上身穿著皮夾克,下身卻穿著一個大褲衩。手裏也沒提行李,似乎一個身無分文的流浪漢一樣。
“到了。”男人念叨了兩個字後就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師傅一副鄙視的目光斜視了一眼,有點要拒載的意思。
男人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把紅色的毛爺爺(都懂得,是一百元),對著司機道:“不用找了。去尖沙咀。”
司機似乎不大高興載這個衣服破破爛爛的客人,找個借口就準備打發。
男人冷笑著:“狗眼看人低。”
司機吃了閉門羹,但為了僅有的自尊感吼道:“去,去,一邊去,不載客!”說完就一溜煙的開著車子離開了。
“切,無所謂。”雖然他這麼說的時候是咬牙切齒地想宰人地憤恨模樣,這位大叔繼續朝著不知名的方向走動著。
柳廷在一個公共公園裏找了廁所方便了一下,順便洗了把剛才被汗水和那個誰的唾沫混搭的髒兮兮的臉。做完這些清洗工作後,仔細端倪了一會鏡子裏依舊如初的臉,才掏出手機,撥通了江雲的號碼。
柳廷靠著一旁的牆壁,看著空蕩的廁所,心裏不免嘀咕,果然這裏的公園應該很久沒有人來了。
來來回回卻又看見稀稀疏疏的一兩個人進來,柳廷皺起了眉頭。
“喂?”那邊公務員專有標準普通話,播音員接線員專有磁性聲音悠悠地傳了出來。
你以前是做接線員的吧?柳廷想著就說了正題:“嗬,我任務是不是算完成了。”
“不錯嗎,還活著。”
“這不是該我說的嗎?”柳廷感覺到周圍突然增多的一群等廁所的群男們,對著手機抓狂地吼道:“靠!你想我被人打死嗎!”
“不,我的確沒騙你,隻是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撤走了。”
“我覺得我現在有點麻煩,等會見。”說著,柳廷準備掛電話了。他看到這群男人正用異樣的目光盯著自己,於是下意識地挪動了步子。
江雲那邊突然話鋒一轉:“等一下。”
“說。”說著柳廷就快步側著身子走出了突然處於飽滿狀態的廁所。
“你現在在哪裏?”
“廢棄公園的公共廁所。”柳廷不假思索地就脫口而出。
“你可真會挑地點,那裏的確不容易找到。”江雲的聲音明顯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