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爹說︰「你回來啦!怎麼不叫幹爹去接你呢。」
我回答說︰「幹爹說隻要把護身符毀掉,就會來接我了;可是我隻有這麼一樣幹爹給我的東西,舍不得毀掉啊。喔,還有那封介紹信啦,雖然那原本不是給我的,而且看起來不太能長久保存的樣子。」
幹爹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笑笑道︰「怪孩子。你想要幹爹的禮物,幹爹揀個比較像樣的送你就是了。這介紹信是怎麼回事,九指狐大夫不收嗎?」
「喔喔,他說的理由很複雜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什麼『如果對方許下重酬,治不好的話會心癢難熬;如果對方以權勢實力逼迫,治不好的話又怕會被殺頭』之類的。」
「這是個很好的理由。」幹爹默然片刻才低聲問道︰「那麼,大夫給你治了嗎?」
「大夫為了開了張藥方子,我服用後覺得有一些起色。」
「不過是張藥方子?」幹爹驚訝︰「要是這樣就能搞定,城裏的那些治療師都在幹什麼?我看看哦!」於是就對我施了個偵測毒性的法術。看到結果之後就更驚訝了︰「還真的咧,幾乎沒有任何反應了。到底是什麼內容的藥單子?」
我找出紙條,念了一遍︰「戈魯伊達的冠提取物,阿珊尼克,寇塔鱗蛇的毒液和曼柯丹的毒囊。」「大夫是想毒死你才對吧?」理所當然的,幹爹這樣反問。
「大夫說這叫以毒攻毒。」「管它叫什麼,有用就好。明天我帶你到大醫院去詳細檢查檢查,如果真的給你治好了的話,我得要好好謝謝那位大夫才行。」
我憱然變色,忍不住歎了口氣,說︰「九指狐大夫已經過世了。」
「他已經死了?」幹爹果然疑惑地問︰「那麼是他的弟子之類的人幫你看診的嗎?」
我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好一會兒才說︰「幹爹,請問能不能幫我引見特亞凱城中的主教或大主教之類的,天教的重要人物?」
「哦,是天教的嗎?想會見天教的大主教?是九指狐的遺族請你或說請我幫什麼忙嗎?」
「是天教的。不過不是九指狐大夫的遺願……也不能這樣說。應該說,九指狐大夫的遺願隻是個模糊的概念,所以我想要先會見某位天教的重要人物,跟他說明一下這件事情。」
「好的,我去聯絡一下。剛好天教的重要人物當中有不少是治療師出身的,順便請他為你詳細診察一下好了。」幹爹點了點頭,又問︰「哦,你去了也有相當時日,這段時間裏邊有沒有勤練魔法的基礎功啊?」
我露出頑皮的笑容對幹爹施了一個偵測魔法。偵測魔法毫無反應!這當然不是因為幹爹身上的沒有什麼法器,而是因為不想被偵測出來……然後在我施法的瞬間,突然有一個金屬臉盆掉到在我的頭上。「好痛!」隨著我的哀嚎,金屬臉盆就消失了,嗯,既然隻有這麼一瞬間的照麵,其實我也不能很確定它是金屬製的就是了。
「嘖,你練得倒是很勤,可就是規矩一點都不懂!看來以後幹爹要補強你在這方麵的教育才行了。」他假裝嚴肅地斥責道︰「隨便對其他法師身上施展偵測魔法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非常大的忌諱!中階以上的法師都會為自己加上對這類魔法的自動反擊結界。剛剛如果不是我平常閑居在家裏,而是出門辦事情的時候,你現在已經死了!」
「冤枉啊,我就算沒學過,猜也知道這是不禮貌的事,但是我想幹爹不會計較才做的。」
「哎,你這壞孩子。」幹爹說︰「嗯,那麼,你的零級魔法練習得怎麼樣?」
「大致上都能施放出來。」「哪一係比較擅長呢?」不愧幹爹啊,一句話就問到我的煩惱處,我苦著臉說︰「現在並不覺得有哪一係特別擅長的。」「哦?那麼哪些係別比較不擅長?」「也沒有哪些係別感到特別不擅長?」
幹爹皺了皺眉︰「沒有係別特別擅長,也沒有係別特別不擅長的?」
我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反問︰「這……有什麼不對勁嗎?難道是我的修練方式出了什麼問題?」是的,我一直擔心自己發明的奇怪修練方式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一時並沒有回答,幹爹離開了座位負手在他的這間大書房中來回走了幾趟,才回答我說︰「我先問你,你記不記得那本初期教材列出的零級法術一共分成幾個係別?」
「一,二,三……」我數了一下︰「八個……不,九個。不過看書裏的語氣,元素好像不隻這九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