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的探索行動,雖然又花了弗萊和奧普緹不少時間,但他們依舊無功而返,直到第三次回到這個地方,他們才開始注意到一些很奇怪的動靜。
“可能有希望?”奧普緹仔細的聽著自遠處傳來的極輕微的腳步聲。
“也可能有戰鬥。”弗萊在一旁將斬馬大刀握在手中,輕聲提醒道。
此時的悲鳴迷宮,在不時出現的屍鬼之聲當中,還有一些窸窸窣窣的類似於腳步移動的聲音,奧普緹首先察覺到了這種變化,開始他以為可能是弗萊走路時產生的動靜,畢竟他現在的處境頗有些不好受,但很快他便發現弗萊的走路方式和之前沒什麼兩樣,也就是說那動靜不會是他發出來。奧普緹便拉住了弗萊,兩人都不再走動,那動靜幾乎是同時的也消失了。
弗萊則自始至終都有種被獵人盯上的感覺,從奧普緹出聲提醒他開始。雙腳的痛楚讓他免於屍鬼之聲的影響,但也讓他對周遭的警惕性有所下降,畢竟從來到第二層開始,除了突如其來的屍鬼之聲,他們便沒有遇到任何襲擊,這甚至讓弗萊產生一種他現在隻是在夜裏行走的感覺。
“請恕我冒昧,我已經跟著你們很長時間了,兩位尊敬的級別者。”造成這樣的動靜的人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在一片黑暗中突然間開口說道,聲音如同枯水期的河流一樣沙啞,“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我是否可以走近一些和你們說話,我不是什麼危險人物,雖然我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存活了相當長的時間,但我隻是一名忠誠於王國的獵人。”
弗萊和奧普緹互相對望了一眼,他們都沒有說話,弗萊重新將背上的長刀握在了手中,奧普緹則控製著召喚骷髏移動到了他們的麵前,隨後衝著黑暗點了點頭。
看到奧普緹點頭,說話的人便開始向弗萊兩人這邊移動了過來。他走的很慢,因為他知道弗萊他們還沒有放下他們的戒心,如果他出現一點出格的舉動,這兩個級別者怕是立刻就會把他殺死,以他的實力,或許連那邊的骷髏都敵不過。他慢慢的移動,隨後緩緩的出現在火把可以照亮的範圍裏,弗萊和奧普緹的視野之內。
這個人的確是一副在中州大陸之上最普通的獵人裝扮,黑棕色的絹布上衣,小腿處帶著束腿軟質皮革,同樣顏色同樣質地的褲子,手腕上也帶著軟質皮革做的綁手腕。他的腰間掛著兩個箭袋,但有一個已經空了,另一個也隻有幾隻箭支而已,身後背著一張獵弓,一種獵人常用的複合弓,看得出來,他愛他的弓箭勝過愛他自己,弗萊和奧普緹是不清楚這個人到底在將軍塚第二層呆了多少時日,但他的全身上下隻有身後的弓和箭袋裏的箭是一直被精心照顧的。
他的臉上和他身上的衣服一樣,甚至比衣服更髒,胡須和頭發因為長時間沒有清洗而變得糟亂,且粘成了一團,奧普緹可以確定這個人絕對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換過衣服,沒有用水清洗過自己了。
“尊敬的級別者,你們是我在這段時間裏,見到的僅有的活著的人類,如果我有冒犯的地方,諸神在上,請原諒。”這個人似乎對火把的光亮頗有些不適應,他很想抬起手遮住一些光亮,但他並沒有這麼做,在中州大陸用手擋住自己的臉和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於是他眯起眼睛緩緩的說道,語氣之中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一定是諸神聽到了我的禱解,回應了我的禱解,感謝諸神,我的天,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我想念我家的麥芽酒……”
“我看這個人是個瘋子。”奧普緹一臉鄭重其事的對弗萊說道。
“呃……,咳咳,我想先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嗯……獵人。”弗萊則無視了湊上來跟他說話的奧普緹,向這個人問道。
“哦,天哪,我到底是在做什麼蠢事,竟然不說明自己的身份。”這個人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喃喃自語,站直了身體,向著弗萊和奧普緹的方向施了一禮,“我叫奧斯,職業是獵人,我的家在中州大陸南部熱砂荒地的烏鎮。”
“奧斯?你是麗塔家的男人,那個在烏山林地中失蹤的獵人。”弗萊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事,驚訝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