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以佩裏斯特之名祝福您,狄恩茨大人,”門口的人向著從屋裏出來的老者躬身施禮,隨即開口道,“受維澤大人所差,特地來請您參加禦前會議,地點就在王城議政廳。”
“光之主宰的召喚當然不能置之不理。”綠袍老者緩緩開口道,聲音分外的悠遠滄桑,如同剛才屋中的音律一般,“我這便起身前往。”
中州王城,西區鬧市。
不同於靜謐祥和的北郊林地的一幕正在這個人來人往的地方發生著。
嘈雜的王城西區鬧市,可以說是王城一景,這裏的市場一天到晚再從晚到早,都不會停歇,任何人隨時來這裏都不會產生失望之感,這裏是王城西區,王城的人都這麼說這裏。
“西區鬧市,哈哈,隻要王城的城牆還有一塊磚,這裏就不會煙消雲散,你可以在那裏找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福瑞大人,福瑞大人。”一個侍從模樣的人正急匆匆的追趕著前麵一個正在疾步快走的紅袍年輕人,邊跑還不顧形象的邊喊道,“請別這樣,再這樣跑著跟您說話,我就活不長了。”
“艾力,你真不像話。”被叫做福瑞大人的年輕人站住了腳步,明明跟這個叫艾力的侍從還隔著一段距離,但說這幾個字的功夫,他便到了艾力的身前,“哎,終究隻是血肉之軀啊,有什麼辦法呢。”
“福瑞大人,禦前會議,您知道的。”艾力喘了口氣,說道,“維澤大人說了,您必須到場。”
“真是麻煩啊,每次和維澤見麵都免不了惹事上身。”紅袍年輕人的嘴裏開始嘟囔著,“那老家夥什麼時候才能把我忘了啊。”
中州王城,王城議政廳。
暮光之下的議政廳恍若一隻蠢蠢欲動的不知名野獸,昏黃的殘陽之光讓這隻野獸更顯猙獰,與王城其他的殿堂不同,這裏的肅殺之氣即使比之神武殿也毫不遜色,不同的是,這裏的肅殺之氣或許更多的來自於從這殿中傳出的命令,而並非神武殿內的刀槍劍戟。
議政廳同時也是聽政廳,長寬各有五十米,沒有窗戶,穿過兩扇高約三米的木門,便是鋪滿石板的大廳。大廳兩邊各有四棵直徑一米的石柱,石柱上滿是滄桑,沒有辦法,
王城議政廳已經有三千年歲月了,即使是有日常的維護,也難耐時間的侵蝕。正對門口橫擺著一張十米長兩米寬的長桌,以長桌的中間位置為始,桌兩邊依序擺著三把椅子,正上方是一把通體由白玉製成的座位,那是王國統治者的座位,王座背後的牆壁裝飾著一整副壁畫,一整副中州建國的曆史。
“似乎你並沒有感到意外,塞內斯特閣下。”維澤早就到了議政廳,手裏正翻閱著各地遞交的文件,見到有人進來,微微一笑道,“不過也好,我可以暫時放下手裏的事,和我最想要交談的人,談談了。”
“維澤大人,”一身便裝而來的塞內斯特向維澤施了一禮,標準的內閣之禮,“借以瑪斯特之名,請原諒我著裝上的無禮,您的傳喚到來的時候,我在遠離我的更衣室的地方,而為了節約時間,我便直接跟隨侍者來了這裏,希望我沒有耽誤了您的安排。”
“不,塞內斯特閣下請坐,希望侍者沒有給您帶來不便。”維澤擺了擺手,這似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動作,“我正可以先和你談談我們將要召開會議的內容,你也正好可以有功夫思索,希望你能提出你認為的最合適的建議。”
“在下洗耳恭聽。”說完便走到維澤左手邊的第三個位置,坐了下來。
“希望你不會覺得你下麵將要說的話,不能被我聽到,維澤大人。”一個外罩一身黑袍的高大身影從廳外快步而來,邊走邊道,“或者,我可以現在就去一個聽不到您聲音的地方排隊等待,因為我很想知道些什麼,關於外邊的傳聞。”
“當然不會,古德閣下。”維澤依舊微微一笑,“但如果你進來之前,得到了我的允許,我想我會更願意與你,還有塞內斯特閣下好好談談。”
“抱歉,維澤大人。”黑袍的古德很快就來到了維澤的麵前,並向維澤深施一禮,“我已經習慣了,因為我平常呆的地方,我隻管接受或拒絕別人的通報。”
“你這個老家夥。”維澤笑著答道,隨即臉色一沉,“跟我說說外邊的傳聞,你聽到的。”
“還是等內政大臣來了由他說吧。”古德一屁股就坐在了維澤左手邊的第一個位置上,“他比我聽到的更多。”
“或許吧,古德閣下。”隨著一個頗為清亮的聲音傳來,一個穿著一身棕紅色軟皮甲的瘦小身影出現在議政廳門口,隻見他快步走到維澤麵前,行了一個標準的師徒之禮,口中輕聲道“維澤老師。”隨後,又朝向古德和塞內斯特的方向,點了點頭,兩人也同樣分別點頭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