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下來,常年坐機關的幹部、戰士便能健步如飛,平均體重下降了兩到三公斤,而食量大增;長時間烈日下的炙烤,戰士們皮膚曬得黝黑,節假日,戰士外出購物時,即使身著便服,人們也會說:“這是特警支隊的兵!”黑是軍人特有的氣質,是特警戰士特殊的身份證。國旗方隊訓練,是音樂指揮動作,戰士們隨著音樂做動作,這對於打慣了擒敵拳,摸爬滾打的“樂盲”來講,無疑比登天還難。為改變這一狀況,支隊根據以往的經驗提出:強化“樂感”訓練。一些特殊措施出台了,每逢支隊舉辦歌詠比賽,訓練歌曲《歌唱祖國》成為每場必賽曲目;每天早晨的起床音樂、就餐伴奏音樂都統一用訓練音樂代替;參加訓練的幹部戰士人手一本小冊子,上麵詳細記載著每一個音符與所走步點的配合要求。支隊還利用兩個小時,集中培訓小教員,請支隊田野副主任專門講解動作、音樂的配合,並進行逐個考核,逐一過關。
戰士劉亞偉是一名班長,每次訓練時,看到自己的“部下”踩點很準,而自己老是出“風頭”,該出腿時擺了臂,該甩花時喊了呼號,出盡了洋相,覺得自己很“丟人”,為找回麵子,從訓練科找來錄音帶,一有時間就聽。在考核過關時,他評上了優秀,終於又在自己的班裏挺起了“腰板”。為了加強記憶,戰士們想出了不少辦法,他們將音樂節奏分解成“一、二、三、四”口令節奏,製成簡譜,寫在紙上,睡下鋪的戰士貼在上鋪的床板下,午休、睡覺時,一睜眼就能看到。由於太疲勞,戰士們往往是在背“簡譜”的過程中進入夢鄉。超強度、超負荷的訓練,使官兵們精神高度緊張,在睡夢中許多戰士依然喊著白天訓練時“祖國萬歲”、“共產黨萬歲”的口號。政治部報道組戰士薛俊峰在人員緊張的情況下,被抽調參加方隊訓練,盡管是一名從後勤戰線下來的戰士,他依然從難從嚴要求自己。一天夜裏,睡夢中的他依然想著白天方隊訓練時踢正步、甩花束,整個身子一下子從上鋪滾下來,重重地砸在樓板上,不幸中的萬幸是被子救了他一命,被子墊底,但右腳根還是被摔傷,他隻是到衛生隊拿了一些跌打損傷藥,便一瘸一拐地上了訓練場。
6月17日,班長陳誌勇休息時去廁所,尿出的竟是紅色的血尿,同班戰士馬強見狀連忙驚叫道:“班長,您尿血了?”陳誌勇連忙製止小馬:“千萬別告訴中隊領導。”他裝無事般地從容走上訓練場。
在國旗方隊訓練場,無論是清晨還是夜晚,你總能聽到激昂的音樂、洪亮的呼號聲,一個住在部隊附近愛早起晨練的範明貴大爺,掐表作過一精確的統計:好家夥,戰士們一天的訓練時間加起來足足有十多個小時。心痛戰士的他,在一個酷熱的中午蹬三輪車拉來一大桶綠豆湯,硬要戰士們喝下。
在支隊大院,隨處可見各中隊門前放置的大音箱,那是為強化記憶、掌握表演動作的音樂節拍而準備的。訓練場的正前方,擺放著一塊塊黑板,上麵記載著“訓練標兵”、“國旗方隊訓練抒懷”,中隊與中隊、大隊與大隊之間進行的挑應戰擂台賽,“流血流汗不流淚,掉皮掉肉不掉隊”、“誰英雄誰好漢,訓練場上比比看”的標語與口號隨處可見。
在組成國旗方隊的時候,所有舉旗人員用力要均勻,否則旗看上去發皺,並且組成整麵國旗的10個條幅之間不能有任何空隙,整個表演過程中手始終要牢牢地捏合住。如有空隙,天安門城樓上黨和國家領導人看得很清楚,遠看像一麵破旗。
整個表演7分50秒,1000多名參演官兵中,有70%是在旗下麵,表演時,雙手始終要緊緊托舉著國旗。排練時,戰士們托舉著替代國旗的紅繩,一遍又一遍在曬得發燙的水泥地麵踢著正步,長時間機械地舉著,雙手發酸發疼。
來到訓練營地,映入眼簾,進入耳膜的一切,無不顯示著特警官兵與國慶50周年誕辰同諧共振的心跳。
伴隨著表演日期的一天天臨近,一年中最酷熱的季節來到了,烈日下的官兵們經受著最嚴峻的考驗。盛夏的烈日火一般燒灼著戰士的肌膚,空曠的水泥操場上無遮無擋,蒸氣在烈日下升騰。訓練科參謀陸建軍,每次訓練,他都站在二樓舉信號旗指揮訓練,1000多人的方隊從眼前走過,真可謂千軍萬馬,蔚為壯觀。由於腳掌拍打地麵,方隊上空飄揚著塵土。方隊中的戰士由於上曬下蒸,身體弱一點的新戰士咚的一聲裁倒在隊伍裏麵。前進的隊伍隊形不亂,依然前進,緊隨其後的救護人員迅速把中暑者抬下場。作為軍人,訓練的殘酷性正基於此。操場如戰場。
6月19日,1至8方隊在通州機場舉行合練,當進行第二遍時,二中隊戰士陸慶偉剛走出150米左右時,左腳鞋跟被後麵的戰士不慎踩脫,強烈的隊列紀律意識不允許他彎腰將鞋拉上,邁步時,鞋一下被甩了出去,為了不影響整體合練,他愣是咬牙踢完1400米,全程下來水泥碎碴塊將絲襪底部全部磨爛,腳掌全是血泡。
那是一個烈日當空的中午,方隊訓練場演練正酣,一小孩隨母親去看部隊的爸爸。路過訓練場時,小孩指著正在訓練的戰士好奇地說:“媽媽,看叔叔尿褲子了。”原來,冒著酷暑訓練,戰士們的衣褲全被汗透,衣服是幹了濕,濕了幹,衣服上都“畫”上了一個個“鹽堿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