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迷津渡,桃源望斷無尋處(1 / 2)

柳晚湖這一路走來,包袱可是越來越沉,柳侯爺這個逢賭必贏的毛病是二十年如一日,一路由南到北,如蝗蟲過境,將各大賭場掃了個精光。好在一路向北,人跡漸稀。這才免了他被銀子活埋之災。

這一日,算起來以到了北溟之地,氣候嚴寒,雖是夏日有些地方仍有皚皚白雪,由於人跡鮮至,山中林木倒是長的遮天蔽日,雖然隻有不畏酷寒的鬆柏之類。晚湖看了看前方,似是無路再向前,日頭也漸漸西沉,就一提絲韁,朝不遠處一棟小小木屋緩緩而去。

日幕西垂,緲緲炊煙飄蕩在木屋之上,景色寧靜詳和。晚湖下馬向小屋走去,走近了看到一個虎頭虎腦的胖小子,坐在門口正好奇得上下打量著他這一人一馬,歪頭問道:“你是誰啊,來幹什麼?”

晚湖溫和地笑笑:“我要借宿一晚,虎子,去叫你爹爹。”

“你怎麼知道我叫虎子啊?”小孩子好奇得瞪大了眼睛。

晚湖也是一楞,自己不過隨口一叫,自己也不清楚時,一個獵戶從屋後走了出來。看到晚湖似有幾分害怕,局促得走了過來,“這位公子,您可是要借宿?可您看我這破屋……”

“這位大哥,我隻住一晚,您可否行個方便,我多給你房錢你看可好。”

晚湖說完,獵戶還欲再說時,屋內門簾中伸出一支手,朝獵戶一招,“孩兒他爹,你來。”

接著,屋內壓低聲音說著什麼,可惜晚湖是何等耳力,一字不漏的傳至耳際。“我說孩他爹,我看這位公子不像壞人,這天也晚了,不如讓他住下。我們也好勸勸他別去那個北玄莊。”“恩,你說的也是……”

說話間,獵戶又掀簾出來了,“公子,您屋裏坐吧。您的馬,我給您拴到屋後可好。”

“多謝大哥,你把板兒拴在後麵,喂些草料就好。”晚湖的話剛說完,白馬在院中便一聲嘶鳴,聲若龍吟,震得山穀嗡嗡做響;隨即,兩蹄抬起,將背上的行李都甩到了地上。

這下可把小虎子嚇壞了,連哭都不敢。晚湖隻有無奈一笑,對獵戶躬身一禮,“板兒嫌怠慢了它,發脾氣了。大哥可否把屋前空地打掃幹淨,鋪些幹草在上頭。”

獵戶早嚇得呆了,哪還敢說不行,連聲說是,急急忙忙地走下去了。

晚湖走到白馬前,拍著馬頸道:“我說白板啊,出門在外公子我都不講究了,你怎麼還愈發會擺架子了。那你就自己去找些吃的吧,早去早回。”在看這白馬,昂首嘶鳴,踏著小碎步,離開了木屋。

晚湖又無奈一笑,彎腰拾起地上的包袱進了木屋。

獵戶夫婦被剛才的白馬驚嚇,想到馬便如此,人豈不是更挑剔。心中不由連連叫苦,後悔不該留他下來。晚湖看那夫妻二人站下屋角,連話都不敢說,就有上前一禮,“這位大嫂可否賜碗水喝?”

那婦人大概三十多歲,一臉的風霜,身上拾掇的卻還算幹淨,見晚湖說話謙和,略微放下心,回道:“這位公子,賜不賜的不敢說,水隻有井水,還算幹淨,我就給您端去,這可委屈您了。還有,公子您看我們這隻有些粗糧、肉幹,晚飯……您看這……”

晚湖朝獵戶夫婦一笑,轉身打開包袱,裏麵左一包右一盒的不知都是何物。

“大哥大嫂,晚上我自有準備,二位不用替我費心。”說著打開一個盒子,一股甜香慢慢散了開來。晚湖看著一旁的小虎子直流口水的樣子,微微一笑,從盒中拿出一塊顏色金黃的酥餅放入男孩手中,輕輕一笑道:“這可是金絲九黃餅,一般人吃不到的哦。”說完看著這一包又一盒的物件,心裏想著,果然把金銀散給災民是對的,不然這一路小吃就不知又得少裝多少份,那將是多大的損失啊。

獵戶夫婦二人看著自己狼吞虎咽的兒子,露出了父母才會有的會心微笑。過了一會,那夫人忽然向晚湖道了一個萬福,說道:“這位公子,看您是個善人,有些話明知不該說,我也不得不說了。公子可是想去那北玄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