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寧寧是個不太喜歡主動跟人攀談的人,來這裏次數多了,他也能漸漸感覺到寧寧羨慕他們,這裏的老板雖然很忙碌,可他和他的妻子很恩愛,每次寧寧看到老板的妻子來時,都會露出羨慕的笑。每每看到此,他都會想著要給寧寧更多。
老板歎了下氣,臉上卻還是笑著:“我們這種小本經營,也就指望你們這種回頭客。現在是做出來了,小有名氣了,收益還算可觀,想當初最開始時也是慘淡的不行,每天都沒幾個人。”
向蔚寧咯咯笑了:“照您現在這勢頭,過不久就能開分店了,您再收幾個徒弟,假以時日就能享清福了,整天就等著數錢的份了。”
“哪有丫頭你說得那麼好喲,這做吃得,做得好確實客似雲來,可我這種屬於薄利多銷,別看每天那麼多人,刨去成本,一天賺不到多少錢的。開分店沒奢望過,隻要別賠本就夠了。”老板也敞開了說。
向蔚寧和付晨都是麵善的人,每次來他們都會聊幾句,有時候聊的話題很表麵,但有時候也會聊聊各自的嫁人,他也知道眼前這對男女相差較多,屬於偷偷戀愛,而他對著他們說說這種話也沒所謂。
“老板,您別這麼說,您人這麼好,一定會有福的。”一邊吃著,向蔚寧一邊回道:“您的手藝這麼好,東西也都貨真價實,為什麼不把價錢提高一定?”
老板歎了口氣,又笑了笑,回道:“最開始開這間店,就是個謀生的想法,這裏租金雖然不便宜,但人流量大,租下來才發現來這的都是學生,再者也是給人打工的人,收太貴,人家第一次就不來你這兒吃了,到了後來,有了比較多的固定客源,也不好意思提高價錢了,除非那個食材漲的真是太高。”
“您為什麼不去飯店當主廚?”付晨問道:“飯店或許沒您現在賺的多,可那也不少,更比這裏清閑,有空閑的時間陪家人。”一次偶然的聊天之下,他們知道這位老板上有老母,下有小兒,妻子要照顧老小,所以不能出去工作,隻是偶爾來店門幫幫忙。
付晨的問題很實際,向蔚寧也附和的問著,同時她也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看著老板。
老板搬來一個塑膠凳子,坐下來同他們聊起來:“現在沒熟人,我這一沒文憑,二沒特殊技能,想進飯店談都別談。光憑做菜好吃是不行的,那大飯店規矩多,後廚也是勾心鬥角的厲害。”他又老鄉進去過,當了幾年配菜,始終都升不上去,後來也是自己出來單幹了。
“飯店後廚還那麼多講究嗎?”向蔚寧驚異的看著老板問。付晨對這些也不了解,他也是麵帶疑雲。
點點頭,老板說:“年紀小點進去,當個打雜的,慢慢長大混個臉熟,如果巴結好某位大廚,那在裏麵就平步青雲了,我都一大把年紀了,肯定不行。”
向蔚寧和付晨一直和這老板聊著天,從飯店後廚的陰暗麵到這小炒怎麼做,直到老板的老婆過來幫忙時,他們才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而向蔚寧他們也告辭離去。
離開後,向蔚寧和付晨也沒逛街,而是到商圈馬路對麵的公園。公園裏有不少小孩和老人,還有許多擺攤買小玩意的人,空曠的區域還有三兩個畫肖像的人。
付晨牽著向蔚寧的手,慢慢散著步,他們看著地上展示的肖像,一個個看著,那老板也會上前問要不要給他們畫一張,向蔚寧總是笑著搖搖頭。
地上展示的都是一些明星的肖像畫,畫者的筆法很嫻熟,總是能抓住那個人的某些特征,而讓被畫者躍然紙上。
突然,向蔚寧看到了一個曾經另她魂牽夢縈的麵孔,腳步也停滯前進。付晨不懂向蔚寧為何突然停下,側過頭見她一臉麵無表情,雙眼失焦,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沿著她的視線看去,付晨的視線也落在那副畫上,初見時,他怔了一下。畫中畫的並不是肖像,而是一副完整的情景,那是個正在彈鋼琴的男人,男人閉著雙目,手指輕盈的跳躍在琴鍵上,十分投入,十分享受,十分令人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