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慕之微微轉醒時,天又黑了,沉重的身子四處泛著疼。他雖然昏沉,卻馬上反應了過來,孩子呢,怎麼沒在哭呢。激動地攀到床上,看到那個醜陋的小人兒,眯眼安睡著,心才放了下來。小屁孩真有很醜,淚水衝過沒有清洗的臉,流下一道道幹澀的痕,有著幹燥的紅色。小小的臉上,五官都擠到一塊兒似的。蘇慕之撥開錦被,原是個小公子。摸了摸它胖嘟嘟的肚子,不由嫌棄道:真髒。神情卻是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起身欲去燒些水來,卻伐力的很,下身的撕痛感,在人清醒後,更為的明顯。順著光裹的腳向上看,大腿根處,粘著幹吧了的濁液,甚是狼狽。扶坐在床延,腳一點地,就本能的疼得縮了回來。受傷的腳腕處,已腫得老高。回頭看看床上的小人兒,不覺苦笑,輕言自語道:“是真的呢!”
糊亂的套了褲子,拖著腳去了廚房。有些潔辟的蘇慕之,水一開就把自己狠狠的搓了一頓。隻待他覺得怪異時,雙手已將胸部揉得通紅,以前孕時也隻覺得有些酸漲,末曾細查過,現下手掌下不大卻是明顯的隆起,把他驚得夠可以的。胸部漲得發緊,有著蓬隆的手感,小小的□□甚至微微凹了進去,可憐嘻嘻的縮在那兒,手一壓,是飽飽漲漲的痛感。
一個字突得就跳進了蘇慕之的腦海,他騰的把手縮回,手帶著他的焦慮,胡亂的在身上抹了下,他便更衣了。急急趕到室外的一小欄圈裏,圈裏隻見一母羊窩在邊上,蘇慕之又進去將那母羊趕了個地,也未存著小羊的影子。蘇慕之隻無奈地摸了措母羊的肚子,以再確定它確實是隻待產的羊,以尋些微的慰藉。
回了屋,孩子還在55地哼唧,蘇慕之無奈安慰到:“再等等啊,到時候咱吃它第一潑奶,長得壯壯的。”
一番清洗後的孩子,柔軟細膩,已是安靜地睡了。小手睡著了也不安份,抓來抓去的,蘇慕之把小手指放進他的手裏,看著他,看著他的睡著了。
半夜裏餓醒,蘇慕之便又趕著去看看圈裏的母羊,他已在喂食裏的料草裏加了些催產的中藥,隻見著母羊睡得實,卻是末見著生產的跡象。隨便的下了麵,還沒吃多少,便聽得了孩子哭,小子一覺睡過後,回了些氣力,哭聲很是嘹亮。
蘇慕之捏捏臉袋,牽牽手的逗了會,絲毫不見起效。無奈學著樣子,把軟乎乎的小身子抱起來,還立不起來的小腦袋兒半搭著靠在蘇慕之的胸前,一蹭一噌的。
敏感的胸部,隨著蘇慕之粗重的呼吸,不小的起伏著。蘇慕之竟覺得內襟上散出略微的濕意。他閃電般快捷的把奶娃子往被子裏一放,也不管它濤濤的哭聲,又跑去羊圈邊上等著。冬天深夜裏的風,呼呼吹,卻散不開他緊皺的眉。他在穀裏長大,男男生子,也是有所耳聞眼見的,隻是也沒誰告訴他這產乳的事。
沒待他細想,產後的身子終是抗不住,一下咳得比一下凶。
回屋煮了些米湯,把孩子應付了過去,也迎來了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