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吉笑道:“當然是大事,有關口訣之事。”
“當真?”冷醉陶急忙收招,急問:“口訣有何缺陷?或遺漏什麼?”
上官大吉道:“都不是,隻是我悟通些許,想轉告門主。”
“你悟通了?”冷醉陶更是欣喜:“這可是大好消息,快說快說!”
上官大吉道:“要說是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有條件?”冷醉陶目光一閃,恢複慣有冷酷,道:“什麼條件?”
上官大吉輕歎:“其實你跟我爹也是表親,本就沒什麼深仇大恨,縱使有誤會,也都付出代價,所以我想咱就此和談,你且放我飛馬門一條生路,我自不會再找你複仇,如此對大家都有好處。”
“原來是這條件!”冷醉陶表情又自閃變,傳來一陣溫雅笑聲:“不錯,我的確想化解心結,可是我想,狂飆道長未必能答應。”
上官大吉道:“我是少門主,當然有辦法製住他,隻要門主答應即可。”
“包括放你走?”
“不錯!”上官大吉道:“隻要門主神功大成,我們已不是對手,放人隻不過是送一份人情而已。”
冷醉陶輕輕淡笑:“好,我答應你。隻要能練成絕世神功,不但放你走,甚至從此退出江湖,過著逍遙日子都無妨。”
上官大吉欣笑道:“門主真是開通,武林有福了。”
冷醉陶笑道:“你且說說看,口訣奧妙在哪?”
上官大吉這才正色說道:“那三七二十一的三字,那是轉三招之意,也就是太極十八斬之第一招式變成反招,然後又演化成反招。
簡單地說,就是你練了專門克製太極十八斬的武功,我又練成更高強的武功破你招式之意。”
冷醉陶恍然:“原來如此。”
看來上官太極的確在防備自己,才創下此招。
冷醉陶又問:“七字呢?作何解?”
上官大吉道:“七和妻同音,也就是陰之意,正確解來,那是陰陽倒轉,實變虛,虛變實,威力自可暴增數倍。”
“當真?我試試!”
冷醉陶突然耍出一招天龍掠海,本欲往前攻實,猛又化虛往回打去。
那施掌之際,竟然嘯風暴起,砰然一響,打得左側置滿陶瓶叭叭爛碎。
他頓覺血脈洶湧,卻因用勁不大,還以為是功力暴增,樂得哈哈大笑:“好個陰陽倒反,簡直奧妙無窮,太棒了!哈哈哈哈……”
那笑聲震山憾嶽,直若已是獨霸武林之態。
上官大吉在旁猛拍手:“恭喜門主神功大成。”
冷醉陶掩著得意神情直笑道:“還好還好,還差一點,那二十一又何解?”
上官大吉道:“這個就非在下所能悟通了,要是我悟通,天下第一非我莫屬,又怎會敗在門主手下呢?”
“說的也是,哈哈,說的也是!”冷醉陶更是得意:“不過,你的功勞也不小,我不會忘記你的,隻要神功大成,絕對少不了你好處。”
上官大吉笑道:“隻要門主遵守協定,我就心滿意足了。”
“一定會,一定會!”冷醉陶又陰陽反耍兩招,功力頓時暴增,已自笑不合口:“我看你就留在這裏陪我研究武學如何?”
上官大吉道:“不大好吧……”
冷醉陶笑道:“有啥關係,你我已解前仇,甚至變成好友,還談什麼彼此?留下留下!”
“呃……”上官大吉道:“既然如此,能不能把小被也招來,老實說,是他和我共同研究才悟出口訣的。”
“這個……”冷醉陶考慮安全問題,但覺兩人武功受製,又上鏈條,自不易作怪,何況自己勝兩人甚多,根本不怕兩人耍手段,現在該以破解秘語最重要。
當下點頭一笑:“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既然有此悟力,更該找他幫忙,我這就喚真兒去把人帶來!”當下他放聲喚叫真兒帶人過來。
上官大吉則感激不盡,甚至主動幫忙研究那二十一作何解,一時忘了,若解開,可能對自己大為不利。
不久,小被已被帶來,冷醉陶熱心招呼,小被自知概況,立即配合,當下投入解秘行列,幾乎已達廢寢忘食地步,不知不覺,已過一夜。
山下煙火更熾。
項尚飛不斷回報,冷醉陶卻不在乎,仍研究那二十一何解。
上官大吉和小被則目的在觸動他大展武功,以至於走火人魔,老是提議多試試陰陽倒反或可悟出真正原因。
冷醉陶果真試了,且是那招八方歸流,這一試,那勁流猝如飛瀑般往空崖那頭轟去。
但見白色氣流凝如閃電般炸開,叭啦啦氣旋擠處,突然轟然一響,炸若劈雷,震得地動山搖,上官大吉、小被紛紛撲地不起。
冷醉陶正得意時,卻發現體內勁流亂竄,簡直就快衝出胸腔,分明欲斷穴脈,嚇得他唉呀撤盡全身功力,卻已撞出小小內傷,口角已掛血絲。
上官大吉、小被暗叫可惜,這老家夥經驗如此之足,反應如此之快,竟然隻傷及些許而已。
上官大吉不得不作關懷狀,急奔過去:“門主您受傷了?”
“還好還好!”冷醉陶揮手表示無礙,笑容亦展:“功力是加強了,卻不易控製,那二十一口訣,一定是在解此秘密。”深深吸氣,檢查傷勢,還好,隻傷了兩脈一穴,礙事不大。
上官大吉噓口氣道:“既然如此,還是先悟出二十一之奧妙再練陰陽倒反了,免得您又受傷。”
冷醉陶不疑有詐,道:“兩個一起來,慢慢來,隻要不用力過猛,該無關係。”
上官大吉、小被聞及此言,心頭不由涼了一半。
本以為可以叫他運功過度而走火人魔,可是他竟然悟出秘密,以後想要讓他走火人魔恐怕難了。
他倆甚是自責偷雞不成蝕把米,然而,又能如何?
為今隻有期盼什麼強敵闖進來,逼得他不得不盡展全力,或可還有希望,否則……
他倆不敢再想,兀自祈求奇跡出現吧!
冷醉陶哪知兩人心情轉變?
此時他隻對解秘有興趣,方才小被阻擋不了他衝勁,立即又把兩人召來,仔細研究二十一作何解釋。
上官大吉有勁沒勁地說了一大堆莫名答案,唯一目的在拖延時間,亦或讓他再次走火人魔,可惜冷醉陶拚命試驗、摸索,還是完好如初。
如此,又耗去一個下午,三人都已幾乎精疲力竭。
上官大吉莫名說道:“我看門主幹脆在身上截二十一個大洞,讓過多真勁泄出來算了。”
這本是敷衍、玩笑之話。
冷醉陶卻如靈機一現般,欣喜道:“對啊,截洞也是疏導一種。”
他當真試著提氣,再展陰陽倒反絕功,在那反掌劈勁之際,同時注意體內氣流奔竄方向,登時找出胸口紫宮、巨闕、雲門三穴壓力甚重。
當下找來銀針往其穴道刺去,再練此功,猝在發掌之際,三穴同時冒出白氣,竟然能使體內勁流消泄不少。
突然悟出流通辦法,使得冷醉陶瘋狂大嘯,那聲音簡直震得地動山搖,讓人耳膜生疼。
“找到了,我找到解法了。”冷醉陶激動得想邀功,想告訴所有人,而眼施卻隻有兩位一臉怪模怪樣的人。
上官大吉做夢都沒相到隨便說說,竟然歪打正著,讓這魔鬼尋得秘法,不禁暗歎老天無眼,心神一泄,也不知接下來該如何麵對他,麵對整個世界才好。
冷醉陶激動之餘,又埋頭研究如何疏通更多穴道,登時極盡所能耍起招式,迫得周遭勁氣亂飛,甚至把附近陶瓷掃得一塌糊塗。
那本是他心愛之物,此時卻全然不在乎,他隻想把秘功完全悟通,其它都已不重要。
上官大吉和小被受勁氣波及,隻能閃在一旁,兩人相視,苦笑不已。
小被道:“沒想到你這麼神,隨便說說,就能破解秘功?”
上官大吉苦笑:“別臭啦!我要是知道管用,打死我也不說,現在怎麼辦?眼看他大功告成,咱處境更加危險。”
小被道:“又能如何?逃又逃不掉,倒希望他真的能走火人魔,至少銀針插得亂七八糟,說不定我們突然這麼一掌,打得銀針穿心,刺死他。”
“怎麼打,連近身都不可得。”上官大吉道:“我倒覺得,如若他在運氣時,銀針突然掉落,疏通不得,照樣會讓他血氣分崩而走火入魔,如此較有可能收拾他。”
小被歎笑:“就看老天如何安排了。”
兩人瞧著冷醉陶耍神奇武功,心情已自漸漸消沉,現在唯一祈禱的是希望那位八苦老人突然現身,或可收拾這位老魔頭。
然而八苦老人已不問江湖之事,又怎可能說來就來呢?
越想,兩人越是沒勁。
冷醉陶則越耍越起勁,他已足足找遍前身十數處要穴,並以銀針剌通,如此耍來,功力更強,樂得他大呼過癮。
然而他也想及,總不能老是把銀針插在身上,得用真力灌通穴道不可。
當下又往地上盤坐,猛運真勁衝向銀針,就像穿耳環似的,直往穴道穿去。
那強流過處,隻見穴道往下凹去,一刻鍾不行,兩刻鍾,甚至花上三刻鍾。
終於把穴道打穿,隻見針頭大小空隙已現,他方自收手,複往其他穴道打去。
如此不斷重複打穴,區區看得見、摸得著的前身穴道十餘處,竟然花他幾乎大白天時間,直到二更天始打通,瞧得上官大吉、小被已忍不住倒地呼呼大睡。
就在他貫通胸前要穴之後,猛耍勁道,要穴突滲勁氣,樂得他心花怒放,直叫成了成了,卻隻成了一半,他猛又想及背麵穴道,根本非自己所能打通,得找人幫忙才行。
他目光不由落向上官大吉和小被,如若找他們幫忙,或可完成自己心願。
可是兩人雖改過自新似地幫忙自己,然而截穴之事豈可開玩笑?一個不小心,會反被傷害。
掙紮一陣,他終於決定冒險,否則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是不利,縱使老說不怕狂飆道長攻上山頭,其實卻仍十分掛心防線被突破,尤其最近狼嗥聲似乎少了許多。
他想,隻要找項尚飛過來監視、幫忙,自己再小心些,或可能防止兩人突然搞鬼。
想定之後,他突地搖醒困睡的上官大吉和小被。
上官大吉睡眼惺忪:“門主大功告成了?”
“差不多了!”冷醉陶喜笑:“為了報答恩情,我想替你倆治傷,並恢複功力。”
“什麼?”兩人同聲驚叫,以為聽錯。
上官大吉道:“你要替我們恢複功力?”
冷醉陶笑道:“不錯,坐坐。”
“有沒搞錯?”上官大吉莫名不解,疑惑重重,但還是照著指示盤坐妥當。
小被亦摸不著頭緒,道:“你要放我們走了?”
冷醉陶笑道:“早就放人了,你們隨時可以來去自如,當然,武功恢複之後更管用。”
“那是當然,門主請便吧。”小被隻能信其有,坐了下來,且看他耍何花招。
雖然兩人有所顧忌,但此時冷醉陶隨時可置他倆於死地,這些顧忌反而是多餘。
才一盤坐,冷醉陶一連數指,已拍開兩人受製穴道,兩人但覺內勁漸複,疼痛也跟著上身。
冷醉陶當真喝著別亂動,雙掌分別抵住兩人背心,一股強大勁流源源迫來,引導著兩人體內勁流奔竄於四肢百穴之間,那具有療傷歸脈作用漸漸展開。
兩人這才敢確定冷醉陶的確是在替自己療傷。
他那反常舉止,更讓兩人摸不著頭緒,然而不管是何原因,恢複武功,乃最先前要件。
兩人不再胡思亂想,立即全力配合運行真勁,以達到最早時間治愈傷勢。
他倆做夢都未想到,一身傷勢會靠恨之入骨的敵人給恢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