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陀婆婆唉呀痛叫中,仍是哈哈狂笑:“我就是看不慣你們成功,我就是要毀了你們所有人,什麼原因你知道嗎?就是當年上官太極對我不屑一顧,我要毀了他的一切,哈哈哈哈!”
沒想到當年一句“不屑一顧”,傷得華陀婆婆懷恨數十年,終日隻想報仇。
丐醫聞言,臉麵抽搐:“老太婆啊,你好狹窄的心胸,少幫主,快廢了她!”
小被已氣不過,怒喝一指,截往華陀婆婆丹田要穴,準備廢她武功,華陀婆婆尖叫不要,她掙紮,仍自截下。
猝然地洞砰然暴響,震得三人東搖西晃,冷醉陶又自開始劈打鐵壁,裏頭狂笑聲更是不斷。
小被哪肯讓他得逞,一指截穿華陀婆婆氣海穴,她尖厲痛叫,已自昏死過去,或者一身武功已被廢去。
小被吼著丐醫:“快拿迷藥來!”
丐醫忙亂中抓出一瓶東西丟予小被,他抓著即往秘洞倒去,再發掌打得煙霧亂飛。
裏頭傳來冷笑聲:“小小迷藥,也想迷倒我麼?老實說方才我一倒入水中又醒來了,你們根本迷不倒我!哈哈……”
丐醫這才想及,自己迷藥藥性皆不強,幾乎沾水即解,難怪冷醉陶有恃無恐。
小被眼看迷藥失效,登時又喝:“毒藥,毒藥,能毒得他化為血水的最好。”
“我沒帶在身上……”丐醫一向救人,豈帶著殺人毒藥?
“那怎麼辦?”
“老太婆身上可能有?”
“對對對!”
小被趕忙搜出華陀婆婆身上十餘瓶東西,哪管得什麼鬼名堂,一勁兒全往秘洞倒去,還打得屑粉亂飛。
裏頭突然傳來冷醉陶痛叫聲、厲吼聲不斷傳來:“看我出去如何收拾你!”猛打地麵水花,借以攔下毒物擴散。
冷醉陶似乎已被毒藥逼瘋,猝然把蝕骨粉向業已凹陷的門縫,猛地吸來冷水往其灌去,毒粉沾水,立即滲化,登時發出滋滋腐蝕聲。
他猛劈一掌,又一掌,猛劈再劈,那鐵門已被蝕出縫隙,不再牢靠,他又不斷劈打震動,鐵門漸開。
猝然從外頭滲入池水,這無異大好消息,冷醉陶猛地吸足全身勁道,凝聚十二成功力,雙掌合勁,奇準無比往上斜方轟去。
轟然一響,那堅硬無比鐵塊,竟然被轟去一角,池水混著白光透來,冷醉陶欣喜若狂,沒命地魚貫而出。
而在龍洗池外邊眾人看來,那鐵塊被轟斷之際,猝見沉水金龍攔腰而斷,粘著比銅鼎還重之鐵塊暴噴空中十餘丈,如此威力,嚇得眾人臉色鐵青。
月仙娘娘但見冷醉陶脫困而出,哪敢抵擋,急喝著:“快躲!”拉著女兒和九鷹王,急欲找秘洞鑽去。
上官大吉亦自麵無血色,鐵牢一破,還能拿什麼困他?在無計可施之下,已自拉著飄雨、桃紅等人四下逃竄,躲得甚是狼狽。
冷醉陶射出天際,狂笑不斷,此時的他,宛若厲鬼化身,正自逮捕羔羊填牙縫,但見羔羊四散,他狂厲大笑:“一個都別想逃……”
隻見他身如猛虎撲下,那快若電閃輕功,簡直叫人匪夷所思,猛竄月仙娘娘背麵不及十丈,一掌打去,喝著躺下,任月仙娘娘武功再好,竟然吃力不住,便被打噴十餘丈,倒摔地麵昏迷不醒。
冷醉陶仍未停止,猝再發掌,掃得月兒公主、九鷹王東倒西歪,一有守衛衝上來,必定被劈得腦袋開花而亡。
左邊解決,冷醉陶其勢不竭,瘋虎一調頭,複撲往右邊,相準上官大吉,冷厲大笑:“來啊,飛馬門餘孽,陪我玩兩招!”
猝見他施展太極十八斬,奇速無比打向本是受傷的上官大吉身上,叭叭叭叭一連七八斬,打得上官大吉連連倒退,狂血再吐,頓坐地麵,幾乎昏死過去。
飄雨見狀,淚水直流,想撲來,卻被冷醉陶一掌扇得東倒西歪,不知滾向何方了。
冷醉陶猛地欺向上官大吉,兀自想玩死他,厲吼一聲,掌勁又吐,後頭追來的小被見狀,哪肯讓他傷了好友。
小被忙使降龍十八擎猛劈,配合太極十八斬,奇快無比撲殺過來,砰砰砰砰……,一連十數掌,果真把冷醉陶打偏三數步,卻無法傷他分毫。
冷醉陶遭人逼退,火氣猛暴,厲吼:“敢暗算我,找死!”
雙掌猛地凝力,霸道無比劈向小被,任由小被如何躲閃,竟然閃之不及,隻得拚足勁道硬接。
砰然一響,他猝地哇然尖叫,吐出鮮血,整個人有若蝦米倒噴十數丈,撞倒一銅鼎,已身受重傷,難再對抗強敵。,
現在唯一能戰者,隻有驚天九鷹和一堆護衛,然而他們蜂擁上來,卻哪能抵得了冷醉陶一招半式?簡直如若羊入虎穴,但聽砰砰砰砰幾聲,斷肢殘臂亂飛。
眨眼問,九鷹折損六鷹,護衛死傷二十餘人,任他們忠心耿耿,亦自心驚膽顫,不敢對抗這魔頭,失魂落魄躲在一旁。
或因這二十餘人墊了底,使得冷醉陶得以宣泄怒氣,不再像方才如此狠厲瘋狂,四處瞄去,無一幸免。
此時,他才縱聲大笑:“我以為你們多行?結果連一招都接不了,還好意思在此丟人現眼!”
他突然喝叫:“翠兒、真兒!把人全部抓到殿廳!”
忽覺女兒全都不見了,不禁怔愕:“她們在哪?你們敢傷她?”
怒瞪著落地奄奄一息的上官大吉,苦得不到答案,他很可能又要大開殺戒了。
上官大吉縱使嚴重受傷,但此時除了自己,已無人能解危機,他勉強說道:“她們在秘室休息……”不敢說坐牢。
“還不快把人找出來……”
冷醉陶狂吼著。
哈震天看大勢已去,隻好親自再往地牢奔去,眨眼已將冷翠兒、冷真兒給放了出來。
突見父親一身染血,雖是外表狼狽,神態卻威風,兩姊妹自知局勢逆轉,不禁笑容頓展。
冷醉陶得意一笑:“把人全部押到殿廳。一個都不許走脫。”
“是!”兩女同聲回答。
冷醉陶哈哈大笑,掠身離去。
冷真兒則意氣風發,想找人算帳,第一眼已落在上官大吉身上,冷笑道:“你是很威風嗎?再神給我看啊!”掠身過去,一巴掌打得上官大吉眼冒金星。
上官大吉隻能苦笑,多說無益,閉目在那裏。
冷真兒冷聲:“你以為你是誰?也敢跟我們作對?關我一刻鍾,我還你十巴掌!”
她又想摑下來。
冷翠兒攔住她:“夠了!”
“姊,你?”
“一掌已夠了,至少他放過我們!”
“你?你分明喜歡上他?”
“我們不能不講理!”
“對敵人,還講什麼理?”
“你難道那麼任性嗎?”
不知怎麼,冷翠兒竟然不忍見及上官大吉受辱,甚至受苦,或而她真的已喜歡上他,然而情勢永遠不許,她隻有略暗輕歎了。
為了上官大吉,她不惜和妹妹翻臉。
冷真兒還想再吵,裏頭冷醉陶聲音已喝來:“還不快把人押進來。”
冷真兒悶氣在心,返身找向倒黴的小被,幾個巴掌打得他嘴角掛血,始拖野狗似的把一群傷痕累累之人押入殿廳。
此時,冷醉陶已恢複往昔冷靜,他一直想裝出優雅姿態,可惜一身濕而沾血的衣衫粘身,使得他光彩盡失,再加上囚在地牢,讓小被灌入許多毒藥傷及支肌膚,現出點點紅斑,瞧來甚是狼狽。
他卻不在乎,冷目瞄著坐在地上幾乎每一個全受傷吐血的囚犯。
上官大吉臉麵發青,口角掛血,氣息甚弱目瞪著對方,其他飄雨、月兒公主、九鷹王皆現血蹤,能幸免的大概隻剩桃紅、梅紅、李紅三姊妹,然而三人卻是最為緊張,身形顫抖不已。
冷醉陶尋視一陣,淡然一笑:“早說過,我冷醉陶做事一向來萬無一失,你們偏不信,現在終於嚐到苦頭了吧!後悔沒?”
無人回答,全都在想他將會施展何手段。
上官大吉早已想定一手攬下罪狀,以護眾人,他輕輕歎道:“我後悔了,不該跟您作對!”
冷醉陶輕輕淡笑:“我得感謝你,給我找到這麼一個好地方,縱使有千軍萬馬。恐怕也攻之不下了。”
他對此宮秘道讚不絕口,大有鳩占雀巢之意。
上官大吉道:“這不關他們的事,門主若要口訣,我全部說出便是。”
“到現在才想說,未免太慢了吧!”冷醉陶邪邪一笑:“何況,我被你耍了兩次,怎敢再想信你呢?”
上官大吉道:“我已別無選擇,自必實話實說。”
“你是別無選擇,可是未必會實話實說!”冷醉陶道:“你隻不過想替他們脫罪而已,對不?”
上官大吉暗驚,道:“他們本就無罪。”
冷醉陶道:“以前沒有,現在可說不定,至少他們已曾聯合起來坑我,論罪?不輕啊!”
上官大吉道:“那是自保,他們根本不想跟你為敵!”
“真的嗎?”
冷醉陶欣然暢笑幾聲,隨又道:“其實,我還不會跟他們為敵,甚至是你,隻是局勢所逼罷了!不過,你們放心,我是個不記前仇的人,隻要們肯合作,一切都好辦事。”
上宮大吉道:“卻不知門主想要什麼?”
冷醉陶輕輕一笑:“當然是口訣了。”
上官大吉道:“我說了,你肯放過他們?”
“你沒有選擇餘地。”
“那就告訴你吧!”上官大吉道:“最後口訣隻有一句三七二十一。”
“三七二十一?”冷醉陶怔愕:“這是什麼口訣?你在耍我?”
上官大吉道:“誠如門主所說,我已毫無選擇,怎敢再耍花招?”
“怎會……”
冷醉陶在疑惑中,突然想到什麼。
他猝地掠身而起,奇快無比撲向月仙娘娘,硬把她抓掠回龍椅那頭,任那娘娘掙紮,他卻猛扣其穴道,使她動彈不得。
突然,冷醉陶伸左手,扯向娘娘背脊衣領,唰地一聲,露出潔白肌膚,肩背上果然刺有三七二十一幾字。
他已自莫名而竊喜笑起:“真是這口訣!”卻猜不透那是何意。
月仙娘娘卻臉色抽白,平白無故受此汙辱,她已暗暗發誓,有朝一日,必報此仇。
九鷹王則不忍看下去,頭一偏,閉上眼睛,暗責自己無能,無法保護妻子,這無異男人最大侮辱。月兒公主卻已忍受不住,破口斥罵:“惡魔你敢侮辱我娘,我跟你拚了!”
雙拳一捏,就欲撲殺。
冷真兒仍氣她上次責損自己,冷笑攔來,一巴掌摑了下去,打得月兒公主臉麵生痕:“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月兒公主卻哪禁得了這巴掌,猛地撲向她,即拚命廝殺,並怒罵:“你跟你爹一樣,全是最下流胚子。”
“你才是蕩婦淫娃!”冷真兒不甘示弱而大占上風,欺侮著月兒公主。
飄雨見狀,急忙追來,拉著月兒道:“暫且息怒,有話以後再說。”
公主仍不肯退。
冷真兒更凶狠,想再甩幾個耳光。
冷醉陶突然喝道:“真兒退下,沒大沒小。”
“爹……”
“退下,這裏沒你說話餘地。”
冷真兒縱使滿臉怒氣,可是父命在身,再也囂張不起來,隻能恨恨退於一旁,怒目瞪著月兒公主不放,恨不得把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