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頭好痛……”林霽緊緊捂著頭，斷斷續續地說著，聲音都變了調。
“頭痛？”蘇晚一愣，這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頭痛了？難不成這老宅子真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她下意識地往四周看了看，昏黃的燭光下，影影綽綽，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盯著自己。
“你……你先緩緩，我去給你倒杯水。”蘇晚說著就要起身，卻被林霽一把拉住。
“別……別走……”林霽的聲音虛弱得像是蚊子哼哼，“我……我好像……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什麼？”蘇晚連忙追問，這家夥，該不會是被什麼東西給衝撞了吧？
“青銅門……鐵鏈……還有……”林霽斷斷續續地說著，眼前一陣陣發黑，腦子裏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疼得他恨不得一頭撞死。
“還有什麼？你倒是說清楚啊！”蘇晚急得直跺腳，這木頭疙瘩，說話怎麼還帶大喘氣的？
“我……”林霽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林霽！林霽！你醒醒！”蘇晚嚇壞了，使勁搖晃著林霽的肩膀，可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這可怎麼辦？”蘇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她雖然懂點玄學，但對這種突發狀況，也是束手無策。
“對了，找人！”蘇晚猛地想起什麼，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求助。
可就在這時，原本昏迷不醒的林霽，突然猛地睜開了眼睛。
那眼神，冰冷、陌生，不帶一絲感情，像兩塊萬年寒冰，直勾勾地盯著蘇晚。
蘇晚被這眼神看得心裏發毛，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林……林霽？”蘇晚試探著叫了一聲，聲音都有些發顫。
“林霽”沒有回答，他緩緩起身，一步步逼近蘇晚。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獵物，帶著一絲戲謔，一絲玩味。
蘇晚下意識地後退，後背抵在了冰冷的牆壁上，退無可退。
“你……你到底是誰？”蘇晚強裝鎮定，聲音卻還是忍不住顫抖。
“林霽”依舊沒有回答，他伸出手，緩緩掐住了蘇晚的脖子。
“你……放開我……”蘇晚拚命掙紮，但“林霽”的手，卻像鐵鉗一樣，越收越緊。
蘇晚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開始發黑，意識也逐漸模糊。
“難道……我就要這樣死了嗎？”蘇晚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霽”的身體，突然猛地一顫。
他眼中的冰冷，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呆滯和茫然。
“蘇……蘇晚？”林霽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弱，一絲疑惑。
他低頭，看著自己掐著蘇晚脖子的手，像是見了鬼一樣，猛地鬆開。
“咳咳咳……”蘇晚劇烈地咳嗽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
“我……我這是怎麼了？”林霽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你剛才……”蘇晚驚魂未定，指著林霽，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林霽皺著眉頭，努力回憶著，“夢裏……我好像變成了一個很可怕的人……”
“可怕的人？”蘇晚一愣，她看著林霽，眼神複雜。
“算了，沒事就好。”蘇晚不想再提剛才的事情，她擺擺手，“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倒杯水。”
蘇晚說著，轉身朝門口走去。
她沒有注意到，林霽的眼神，再次變得幽深起來。
隻是這一次，那幽深中，帶著一絲疑惑，一絲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