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皇帝封孟長珺為太子,孟長珺推辭不受,帶著妻女回到衛親王府。
皇帝無法,在滿朝大臣的抗議聲中,撤了孟平原的親王封號,轉授予孟長珺,而孟平原被圈禁在封地的王府中,終身不能踏出王府一步。
一年後,皇帝的身體越來越康健,但卻越來越無心朝政,他再次封孟長珺為太子,孟長珺又推辭。
皇親國戚們紛紛上陣,輪流勸說孟長珺,孟長珺不為所動。
這夜,皇帝招孟長珺來下棋,歎氣道:“長珺,你為什麼不做太子?”
“太子受製於人,所以我不做太子。”孟長珺淡然答道。
皇帝氣得差點打翻了棋盤:“你不想受製於朕?”
“陛下英明。”
皇帝隱忍怒氣,又問:“你姨母在什麼地方?”
“皇伯父,我不瞞你,姨母的確沒死,但她不想見你。她跟我說,她上輩子是你的皇後,死過一回,就是下輩子了。她不是袁靜宜,不是你的皇後,她是一全新的人。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
黑色棋子驟然跌落,打亂了棋盤。
又一年,孟長珺與妻子兒女逍遙自在,玩遍名山大川,還去草原把當年埋在那兒的寶藏挖出來,運回京城。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涼國公喝酒過多醉死,國公爵位給了薑明度。薑明月在吊唁涼國公時,發現了變成人彘的薑明宣,薑明宣乞求地看著她,她讓孟長珺送給他一杯鴆酒。
飛燕公主另嫁,與駙馬過著雞飛狗跳的日子,和惠長公主帶著孟清淑,過著悠閑自在的日子。
而皇帝再坐不住皇位,老覺得龍椅上長了釘,就下旨禪位給孟長珺。
孟長珺進京即受到老百姓和朝臣的夾道跪迎,山呼萬歲。
薑明月臉上在笑,眼裏卻不見笑意。
他持著她的手,登上龍椅,低聲問:“為何不開心?”
薑明月勉強笑道:“沒有,可能是因為鳳冠壓得我脖子疼。”
帝後臨座,下麵有大臣建議:“陛下子嗣單薄,後、宮空虛,不如廣納嬪妃,開枝散葉,綿延我朝千秋萬代!”
薑明月眉心微不可見地一蹙。
孟長珺在桌下拉住她的手,笑問:“顧愛卿說的是,可有人選?”
禮部侍郎顧莫心大喜,忙列出十位適齡女子,都是禮部從大臣家裏甄選出來德容兼備的好姑娘。
“不錯,不過,朕有個疑問。”
顧莫心忙問:“陛下請問,臣知無不盡。“
“顧愛卿如何保證,你選的這些女子一定能為朕生下孩子?”
顧莫心傻眼,冷汗直冒:“臣不敢保證。”
“既然不能保證,你卻誇下海口說她們能為朕綿延子嗣!如此欺君,你該當何罪!”孟長珺冷冷質問。
顧莫心的腦門,咣當重重磕在地上。
欺君之罪,要抄滿門的!可憐的顧莫心直接嚇暈了。
禮部尚書堅挺地站出來說:“還請陛下息怒,顧大人隻是想為皇後娘娘解憂,幫忙伺候陛下。”
“哼,借口!你們這些人,是不是朕給你們的權力太大了,你們想選些美人進宮,好迷惑帝心,讓朕沉迷美色,耽於國事?”
這話一出,大臣們紛紛膝蓋發軟跪地:“臣不敢!”
薑明月鬆了口氣,臉上露出舒心的笑容。
孟長珺握緊她的手,低聲道:“就知道你是個小醋缸。”
薑明月白了他一眼,她可沒喊著拉著不讓他充盈後、宮,他自己不要的。
從此大臣們再不敢當麵提起選秀的事,皇帝都說了,如果寵幸美人,美人不能一炮懷孕,那就是浪費他的“精華”,還要被扣個引導皇帝荒淫的帽子,誰敢擔這個罪名?
當然,當麵不敢提,背後卻拐彎抹角跟薑明月提,讓薑明月賢惠,學習太上皇的皇後賢良淑德。
太子孟伯清乖巧靠在薑明月身邊,看著站在秀陽侯夫人身邊的侯府貴女,突然插話問:“甄姑娘,你想給孤的父皇做妃子,還想給孤生弟弟?”
薑明月想堵住孟伯清的嘴,這孩子的嘴比他父皇還毒舌,小小年紀不知道哪兒學來的一肚子壞水。
秀陽侯夫人忙喜道:“太子殿下金口玉言。”
她女兒羞澀低頭,臉頰通紅。
孟伯清冰冷道:“生個弟弟跟孤搶太子的位置麼?”
秀陽侯夫人母女倆噗通跪在地上,陛下寵愛太子,不滿八歲就教導其國事,妥妥的未來皇帝,誰敢跟他叫板啊,活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