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了,才拍拍胸口:“嚇死我了,這個人走路怎麼都沒聲音的……”
白龍捂嘴偷笑,踏雪走路不僅無聲,而且“踏雪無痕”,就是說,他走過的路,不會留下任何腳印。
回頭看桌上的飯菜時,她忍不住蹙眉。
金媽媽就做了一盤鹽水雞、一盤清炒小白菜,一碟子醃蒜台,一碟子魚倒是鮮魚,卻兩筷子就吃完了,比皇莊上的飯菜還簡陋。
白龍想到薑明月好容易度過孕吐期,有些擔心這麼簡陋的飯食會勾起她的孕吐。
薑明月在馬車上顛簸一天,又累又餓,看飯食幹淨,就直接端碗吃,一碗白米飯吃完了,還掃了一半的菜,隻有鹽水雞沒動多少。
白龍見她適應良好,微微鬆口氣,金媽媽和姚媽媽也都鬆口氣。
薑明月道:“醃蒜台不錯,酸酸的,不過我不能多吃,金媽媽,以後就三天上一次罷。”
金媽媽喜滋滋地應是。
“這些菜我都用幹淨筷子夾的,剩下的你們分了罷。”
三人應諾,收撿了碗筷下去吃飯了。
白龍給薑明月倒了一盞白開水,才出去。
薑明月滿足地靠在炕頭,幸好這個做飯的金媽媽是京城來的,做的菜附和世家裏麵清淡的口味,不然她還真吃不慣。
想到前世她懷孕時,霍母的刻薄,就是一陣唏噓。
現在這樣,有肉吃,有丈夫陪在身側,真的很好了。
薑明月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默默喚了聲“玉真”,下麵的話卻不知道說什麼。
白龍吃完飯之後,薑明月飲了半盞水,懷孕時期不能飲茶,為防白水太淡,她喝不慣,白龍在水裏放了一點點鹽和糖。
主仆倆在院子裏走了一圈,外麵兵丁把守,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蒼蠅飛過都要追半天,防止有刺客、奸細,薑明月也不出門,就在小院子裏轉一轉。
散步消食之後,她歪在炕上小憩,醒來時已是深夜,胸口的沉悶疲憊沒了,渾身輕鬆。
睜開眼,發現自己在孟長珺懷裏,見他閉著眼睡熟了,也不打擾他,就靜靜地盯著他的臉,呼吸間,有酒水的味道,在暗夜裏帶著幾分迷離。
薑明月想,孟長珺真是夠任性,說帶她來就帶她來,也不怕給人添麻煩。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一邊責怪他,一邊有絲絲甜蜜冒出來。
到後半夜,她迷迷蒙蒙的,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孟長珺笑說:“醒了?小懶貓!”
他用食指刮她鼻子,薑明月忍下一句“幼稚”,她可是半夜裏就醒過呢。
“世子爺,老國公給你安排了什麼職務?”薑明月靠在他懷裏問。
皇帝讓孟長珺來,因為太過匆忙,什麼都沒說,這反而給了老國公便利,想給孟長珺安排什麼職務都可以,因為他是皇帝“欽點”的。
孟長珺道:“遊牧副尉,從七品的芝麻官。”
“大小也算是個官兒了。”薑明月安慰他,拍拍他肩膀。
孟長珺挑眉:“你希望我做個大官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