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知道出不去了,她認命地嚐試接受這個人作為彼此的唯一。
但是現在孟長珺死了,所有的感情、曾經的恩怨都像從未存在過,隻有她一個人在默默地被這種濃烈的感情一點點蠶食。
薑明月心裏疼得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她咬破了唇瓣,嚐到一絲血腥味,驀地,她從巨大的絕望中回過神來,這才記起試他的鼻息,發現他還有呼吸,頓時癱在地上,渾身都沒了力氣似的。
她定定心神,擦了一把眼淚,孟長珺保護她很多次,她不可以就這麼放棄了,隻要人活著就有一切可能,現在換她保護他了。
她先是把唇上的血喂進他的嘴裏,還要他不像毒發時那般撬不開嘴,像是殘存著一絲意識,她喂他血,他就喝,還下意識地把她小舌上殘留的血吸得幹幹淨淨,又含著她的唇吸了會兒。
薑明月沒空計較他的流氓,隻期待她的血能起點作用,至少能起點解渴的作用罷?
接著,她撿了更多的枯樹枝,還從樹上掰了一些留作備用,把土坡口的火燒得旺旺的。
到了中午,孟長珺沒蘇醒,狡猾的狼群似乎知道這個兩人團隊的最大戰鬥力出了問題,於是也沒走,有些狼還屢屢試圖越過火堆,但被火燎到了毛皮,一個個半途而廢。
薑明月警惕地盯著狼群的動靜,手中握緊一個尖樹枝,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越來越著急,聽見孟長珺的肚子發出咕嚕聲響,她想起來孟長珺跟狼群打了一夜,早就體內透支了,但光禿禿的小山上什麼都沒有,石頭縫裏的草也沒有可以做野菜的。
她的目光轉向火堆裏麵的幾具狼屍,又看看狼視眈眈的狼群,咬牙從狼屍上撕了一塊肉,當著狼群的麵把狼肉烤熟,肉香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勾得狼群躍躍欲試,狼眼在白天也發出綠油油的光芒。
薑明月嚼了嚼有些腥膻的狼肉,再哺進孟長珺的嘴裏,孟長珺不知道吞咽,肚子卻發出更響的咕嚕聲,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最後眸光一亮,咬破指尖,把自己的血滴在肉上,他果然把狼肉吞了進去。
薑明月默默地掐了一把他的臉,這個混蛋!
喂他吃了一塊肉,他的肚子不咕嚕了,她也吃了一些壓不住腥味的粗糙狼肉,精神又好了一些。
直到傍晚,一天一夜沒睡的薑明月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察覺到孟長珺的手動了動,她疲憊的眼皮猛地一跳,迅速朝他看去。
孟長珺睜開眼看見的便是薑明月期待的雙眸。
“孟長珺,你終於醒了?”薑明月忍不住眸中的歡喜,一疊聲地問,“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地方不舒服?”
孟長珺坐起身,看清當前局勢,不由得一笑:“我沒看錯你,你果然堅持下來了。”
薑明月抿唇,有些赧然。
他接著才回答她的問題,道:“我在樹林那會兒便感覺到內力快耗盡了,便選了這個地方。這會兒內力恢複,別擔心了。”